清途R 作品

85、番外十二

    懷孕總得有個心理變化的轉變過程。

    但是薛與梵頭三個月只從母愛滿滿轉變成為了:“周行敘, 不行了,吐死我了,我要去把小孩給打掉了。”

    她現在聞不得任何一點刺激性的味道, 油煙味重了她就想要吐,好不容易吃點東西下去沒一會兒又要吐出來。

    胃酸侵蝕著食管,她只能吃點水果。抱著抱枕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周行敘白天沒在家,薛與梵因為懷孕初期的症狀難受極了,這幾天一直休息在家裡。

    和工廠對接, 打板溝通, 檢查出貨貨物, 工作室有方芹那麼一個細心的人在, 薛與梵也放心。

    向卉今天買了一隻老母雞,知道薛與梵孕吐厲害聞不得味道,在家裡煮完了之後送過來了。

    進屋看薛與梵睡在沙發上,眼底都有一些烏青, 向卉讓她實在是困了,就去樓上睡一會兒。

    薛與梵上樓,往周行敘睡得那一邊躺下去, 聞見枕頭被子上和他身上一樣的雪松味道她稍微舒服了一些。

    向卉給她又做了一些開胃的適合孕婦吃的小炒和涼菜,看著好不容易睡著的女兒,猶豫著是讓好不容易睡著的女兒再睡一會兒,還是把她叫醒起床吃飯。

    手機裡, 有個認識的人聯繫向卉, 說是今天鵝蛋有了,保證新鮮的,問向卉要不要過來拿。

    想著要不要把菜放在保溫櫃裡, 自己留在紙條先走時,周行敘回來了。

    聞見飯菜味道,周行敘一愣,看見向卉在之後,朝她點了頭:“媽。”

    向卉趕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樓下,小聲回答周行敘:“梵梵在樓上睡覺呢,你怎麼回來了?”

    “中午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我早上出門她沒起,我怕她中午點外賣,想說回來帶她去吃午飯。”周行敘看見桌上的菜,明白了向卉也是放心不下薛與梵,所以過來了。只是菜看上去不像是有人吃過了:“媽,你們還沒有吃嗎?”

    “這不是看她難受,好不容易睡著了,不知道要不要叫醒她嘛。”向卉轉身要往廚房走:“你還要上班,你先吃。”

    周行敘抬頭看著樓上的臥室,搖了搖頭:“媽,我上去看看她。”

    向卉看他既然回來了,正好也要去拿鵝蛋了:“那你陪她一會兒,我去拿點給她訂的鵝蛋。”

    ……

    薛與梵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床上有動靜。

    入秋後,氣溫持續走低。薛與梵往旁邊熱源靠過去,腿擱在他腿上,臉埋進他的頸窩裡,嗅著襯衫上的雪松味,薛與梵夢囈似的來了一句:“你怎麼回來了?”

    “午休一個半小時,回來看看你。”周行敘等她在自己懷裡找到舒服的位置後,伸手幫她把被子掖好,摸了摸她的腦袋:“又吐得特別厲害?”

    “嗯。”薛與梵有氣無力地回了句:“我不想懷了,我好難受,我現在飯都吃不了,我還吐。”

    “辛苦了。”周行敘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我上樓的時候看見媽已經把午飯做好了,要不要起來吃點?”

    雖然吃了會吐,但是總還是要吃的,至少吃下去了多少能吸收一點。

    結果薛與梵吃了大半碗飯喝了一碗雞湯後,身體很給面的居然沒有反胃。周行敘把餐桌收拾乾淨,薛與梵跟在他身後,半開玩笑地說:“還是跟你一起吃飯好,都不吐。”

    薛與梵其實就是隨口開個玩笑,第二天和周行敘一起吃早飯她還是一起床就吐得死去活來。中午向卉帶了鵝蛋過來,準備給她做個適合孕婦吃的鵝蛋羹。

    薛與梵吐完之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吃水果,入秋的水果雖然沒有夏天那麼豐富,但是還是有不少像是石榴、火龍果還有柚子這種適合孕婦吃的水果。

    她坐在沙發上,吃著向卉剝好帶來的紅柚,聽見開門聲時一愣,朝著門口望去,看見中午午休回來的周行敘有些詫異:“你怎麼回來了?”

    “回來陪你吃午飯。”周行敘換了鞋進屋,對著廚房的向卉叫了一聲媽之後,提著回來路上買的水果和墊肚子的甜品走去沙發邊。

    甜品都是以前鄰居路軫老婆自己做的,都是他老婆做給他們女兒吃的,所以在食品安全這方面沒有問題。

    薛與梵現在還沒有顯懷,周行敘在她旁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她肚子:“下週三做產檢,到時候我們還要去建檔。”

    這些事情周行敘一早就做好了功課,薛與梵被早孕反應搞得身心俱疲,周行敘能做好這些後勤工作,薛與梵就安心當個懷孕媽媽。

    向卉今天中午不知道周行敘要回來吃午飯,先緊著孕婦之後,飯也夠他們兩個吃。問起周行敘今天怎麼又回來了。

    周行敘給薛與梵盛湯:“她說我跟她一起吃午飯她就不吐,正好午休時間也夠,就回來了。”

    這種把薛與梵隨口一說的話放心上的舉動,別說薛與梵聽著開心了,當丈母孃的聽著都高興。

    向卉:“要是方便回來吃也好,正好這幾天她不上班我來給她一個人做飯也是做,你回來吃一點,雖然不是什麼山

    珍海味,但肯定比公司餐好吃。”

    -

    他們在二姐上班的醫院建檔的,向卉一邊糾結母子醫院,一邊又覺得有熟人在的醫院比較好,最後還是選擇了後者。

    等到三個月後,薛與梵的早孕反應終於好了不少。肚子裡的小寶寶按照著指標一點點的長大。

    一切都很好,只是十六週的時候唐氏篩查。

    不用憋尿。

    但是它要空腹,就薛與梵這種沒有懷孕前都要吃夜宵的人,讓她懷孕之後不吃,就是要她的命。晚飯的時候薛與梵特意多吃了一點。

    周行敘一早就拉著她睡下了,只是他失算了。沒想到平時睡得沉的薛與梵,這次睡到十二點突然醒了。

    周行敘在睡夢中聽見薛與梵的聲音,睜眼後,對薛與梵那句‘老公,我肚子餓了’的判斷還不能清晰地做出判斷。

    他還沒有分辨出是做夢還是醒了的時候,薛與梵支起身,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周行敘,我餓了。”

    餓了也不行。

    周行敘把人重新塞回懷裡,他大夢初醒,聲音有些慵懶的倦意:“不能吃。”

    這時候薛與梵又要嘀咕那句了:“我不想懷了,周行敘。我好遭罪,我們明天去把寶寶打了吧。”

    可是等檢查一做完,她吃起遲到的早午飯後,摸著已經顯懷的肚子,還是滿滿的高興。

    陽光從餐廳的窗戶中照進來,已經是臨近過年的時候,街道旁的樹木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積雪堆在街道兩邊,落在她肩頭的羊絨坎肩上,肩頭捲曲的髮梢印著金色,她給向卉打電話,說寶寶一切都好。

    掛電話前,還不忘點菜:“媽,我今天想吃你做的……”

    他們從醫院回來,自然是要開車去向卉老薛那裡蹭飯的。

    臨近過年,街道氛圍很好。

    薛與梵在車上隨口問:“你今年過年要回你家嗎?”

    “不回,最多帶你和我奶奶吃個飯。”周行敘因為副駕駛坐著薛與梵,所以車速很慢。

    她坐在副駕駛還在吃小零食,自從不孕吐之後,那些‘我不想懷了,我們去把寶寶打掉吧’的話周行敘也沒有聽薛與梵再說過了。

    腮幫鼓鼓的,薛與梵嚼著嘴巴里的餅乾,突然好奇:“周行敘,你是不是沒把我懷孕的消息告訴你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