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宗 作品

第1069章 柯家喜喪

十一月四日,新鴻基證券於香江交易所上市。

譚炳瑞與安德烈敲鑼。

至於馮家,只派來一位代表出席上市儀式,態度堅決地拒絕新鴻基證券的敲鑼邀請。

開盤價為12.14港元每股。

幾乎掛牌報價的瞬間,交易大廳的紅馬甲黃馬甲的大聲呼喊,如驚濤駭浪般響起。新鴻基證券的股價也如同坐火箭向上躥升——第一批五百萬股如同泥牛入海,兩分鐘被交易完畢。

股價瞬間升到爆升至18.20港元。

此時,這些馬甲們又開始給各家客戶打電話,彙報最新情況……

十分鐘後,投下第二批五百萬股,同樣在兩分鐘內交易殆盡。

股價一舉突破二十港元,到達21.15港紙。

此次上市,一共發行一億八千萬股,看似數量不少,真正投放市場的不多。

譬如,盧系資本內部各家企業中高層認購五千萬股;一億股則被四大券商認購——交易給他們各自的客戶以及自留部分——阿拉伯銀行就是通過四大券商拿到超過10%的股份。

還有人情關係購買一千萬股。

真正投入市場的僅有兩千萬股,分四次投放,每次投放都堪稱“搶破頭”——這些馬甲交易員,搶到的面紅耳赤哈哈大笑,搶不到的同樣面紅耳赤放聲大罵。

截止到中午十一點,新鴻基證券的股價順利突破二十五港元,落點為25.75港紙,增幅為112%。

創造香江證券交易所首發日半天增幅記錄!

同時,新鴻基證券的市值突破135億港紙,成為香江第一大證券投資機構!

譚炳瑞臉上笑容沒斷過,笑到肉疼。他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在走路,而是整個人在雲層中飄著……儘管對上市後股價暴增有預期,但他也沒想到能增長到這種程度。

他在一群人的恭喜聲中,被人擁簇著上車去酒店慶功。走在譚炳瑞身後的胡生,眉頭皺了皺,忍不住提醒,“老譚,你是不是該給盧少去個電話,邀請他們一起慶功?”

盧燦在出席敲鑼儀式之後,匆匆離開,據說有急事……

譚炳瑞猛然警醒,一拍額頭,自己還真是得意忘形,連這都忘了。

………………

盧燦確實有事。

柔佛柯家老祖宗柯寧氏,前天晚上於床榻上悄然仙逝,享年一百零六歲。

雖然盧家與柯家不是至親,但鑑於盧燦幾次三番去柯家做客,柯家與盧氏生意上關係密切,柯泰委派柯嘉遜專程趕到香江“把信”。

盧燦接到沙田大院打來的電話時,剛好新鴻基證券掛牌結束,立即帶著溫碧璃匆匆趕回大院。他對柯家非常重視,盧系資本在新馬兩地的產業投資,幾乎都依賴柯家作為紐帶。

走進沙田大院時,正好看見爺爺盧嘉錫與譚樂老爺子,陪著柯嘉遜喝茶說笑,盧燦心中有些錯愕。柯嘉遜也見到盧燦,站起身笑著朝盧燦拱手作揖,“盧兄,我家老祖宗兩天前得黎山老母召喚,擬於後天初登仙台,家祖讓我來告知一聲……邀請盧兄前往送行。”

柯嘉遜沒穿孝服,笑容滿面的看不出絲毫悲傷,唯一能代表喪事的是他胳膊上的那塊鑲著黑邊的黃色袖套,再結合他的話語,盧燦瞬間明白過來,柯家這是要辦一場真正的喜喪。

也是,一百零六歲,五代同堂,人瑞至極,當得起“登仙台”!

盧燦連忙拱手笑著回禮,“老祖宗好福氣!柯家好福氣!這是盛事,我肯定要去為老祖宗送行!”

他不知道喜喪的規矩,說話相對嚴謹,沒敢真的用“喜事”一詞,使用較為中性的“福氣”“盛事”。旁邊的盧嘉錫笑著接過話題,“你和阿群最好今天下午趕過去,明天一大早上門恭賀,穿著喜慶一些,後天再去為柯家老祖送行。我已經給阿群打過電話,她在安排公司事務,馬上回家。”

盧燦點點頭,又伸手示意柯嘉遜就坐,“你先坐,我去換套衣服。”

瞅著進屋換衣服的空檔,盧燦撥通安德烈的電話,跟他說一聲自己去馬來柔佛的事。

安德烈還在交易大廳,亂哄哄一片,很吵,不過,彙報的消息還不錯,新鴻基證券股價暴漲——通話時,股價已經突破23港幣每股。

盧燦對新鴻基證券上市非常關注,畢竟是盧系資本的核心企業,能否引發浪潮效應,直接關係後續的創興銀行上市計劃。

沒錯,創興銀行也要上市。

最近幾年,亞洲經濟發展勢頭銳不可當,四小龍的gnp幾乎都以兩位數的增幅遞增,大量境外資本及民間閒散資本湧入股市,香江股市的主板股價幾乎是全員向好。

這種大環境下,即便是一直堅持“家族主導”的廖家兄弟,也不免心動——股市圈錢實在太容易!舉個簡單例子。塑料花李家,此前一直算不上香江頂級階層,但是,長實和黃埔兩家公司上市,直接將李家的身價推上一百二十億美元,幾乎與鯊膽彤持平,排名躋身到四叔之前,大約在第三或第四位。

上市圈來的資金,又能快速投入到新一輪圈地運動中,開發新項目,翻過來又能助推股價飆升……

這麼容易的致富之道,何樂而不為?

廖家兄弟心動不已,前段時間擬定上市計劃,找德銀投資商議。

盧燦自然支持。

他對創興銀行的不滿,由來已久,這次上市,興許能有所改變。

之所以不滿,基於兩個因素:其一,廖創興家族成員對這家銀行的掌控可謂密不透風,德銀投資審計部每年去這家銀行做審計,都要和廖氏兄弟鬥智鬥力;其二,盧燦一直希望廖烈文兄弟能帶領創興銀行走出去,開拓國際市場,可這倆兄弟始終畏首畏尾,窩在港澳臺地區,典型的守成之輩。

偏偏這對兄弟屁事還多,上次東京行動,一開始邀請他們參與,不樂意,等見到盧系資本和香江會共同基金大有收穫時,又巴巴過來想要搭車……這就很讓人無語!

其實盧燦一開始對創興銀行真的沒興趣,在盧系資本企業群中的排位,甚至比不上九龍銀行,但廖氏兄弟嚴防死守的做法,反倒讓德銀投資內部對這家公司滿是怨言。

這次上市,廖氏兄弟依舊防備,藉口要均攤分配股權,將德銀投資在創興銀行的股份所佔比例由26%攤薄到18%……

你有你的招,我有我的道!

這不是要上市嘛,完全可以用第三方機構來吸納股份,將增持比例提高。

德銀投資支持,創興銀行的上市計劃推進很快,廖家兄弟打算將上市時間安排在明年十月份。

金九銀十嘛,香江很多公司喜歡在這兩個月上市。

盧燦卻堅持上市計劃提早一個月,改在九月份,其用意不言自明——在黑色星期一引發的全球股災之前,從金融市場摟一批資金。

不摟白不摟!

原歷史上,塑料花李在明年九月份增髮長實股票,狂摟百億港幣,成為黑色星期一股災最大的受益對象,一舉奠定他在香江的“李半城”地位!

換了一套居家服出來時,田樂群已經回家,拉住盧燦低聲問道,“喜喪……怎麼回事?”

所謂喜喪,大約起源於魏晉,當時隱逸修仙之風盛行,大多將親人好友故去稱之為“登仙”,華蓋綵衣,擊鼓歌之,載歌載舞以送行。至於其它的,盧燦也不是很瞭解,這次倒是可以見識一番。

田樂群也不知聽明白沒有,倒是笑了笑,“這樣辦事……挺好的。年初張老……怎麼不這麼辦?”

她對年初盧燦在張老靈堂前暈倒一事,依舊心有餘悸。

盧燦知道她擔心什麼,順勢摟住她,在額頭上親了一口,“喜喪說起來也算封建迷信,張老肯定不能這麼辦。快去收拾一下吧,阿璃已經通知機組,下午兩點的飛機,我們和柯嘉遜一起去柔佛。”

兩人溫存片刻,田樂群又問,“阿璃和我倆一起去?”

“不光阿璃要去,王永斌也在整理事務,帶團隊和我們一起去。”盧燦點點頭,又輕聲解釋,“柯家在新馬的影響力巨大,這次柯家老祖喜喪,一定有很多新馬官員到場。這幾年馬來政府向德銀投資遞交的商務邀請有一沓,因為考慮馬來不安定,一直迴避。這次怕是迴避不了。”

他口中的政局不安定,並非社會不安穩,而是指“巫統內鬥”——前任總理奧恩家族與現任總理馬哈蒂爾家族的領導權之爭。

“大概需要多久?我得給阿欣一句準話。”

“一週時間吧。怎麼……遇到什麼難題?”

田樂群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又冒出一批珠寶商,好幾家都和咱家納德軒珠寶擦邊,叫什麼納悅軒、聚德軒的,也有蹭金大福的,叫什麼金五福、周大福……咱家的情況最嚴重,珠寶款式更是乾脆照抄咱家的,我剛才正和市場部開會商討怎麼處理。”

納悅軒?聚德軒?盧燦忍不住樂出聲來,這山寨做得……

他擺擺手,“不急於一時,下午飛機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