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宗 作品

第192章 回程途中

    6月25日,盧燦登上回港的大白鯊。

    之所以比原計劃晚一天,就是因為等莫士輝的貨。

    喏,也就是阿木帶領人往貨艙搬運的一隻只大紙箱。

    莫士輝店鋪,除煙壺之外的貨品,數量不是很多,只有不到四百件套,這與他最近幾年盡吃老本不去進貨有很大關係。剔除一些贗品和當代藝術品,盧燦從他那裡,搜刮出三百四十來件,合計一百四十萬英鎊。

    這些存貨中,有幾件很不錯,把價值撐起來。

    譬如有一本唐寅的春宮冊頁,內容方面書、詩、畫結合,合計十八頁,品相也非常不錯,是他為了感謝退仕在家的前禮部尚書吳寬的恩情所特意創作的。

    吳寬是明朝名臣,詩人、散文家、書法家,字原博,號匏庵、玉亭主,曾任禮部尚書。

    唐伯虎又怎麼和他掛上關係呢?

    弘治十年即公元1497年,唐寅二十七歲,正是人生巔峰時期,才氣縱橫。他在參加錄科考試期間,與好友張靈宿妓喝酒,放浪形骸。

    提學御史方誌聽說後,十分厭惡,因而,唐寅在錄科考試中名落孫山。

    吳寬是蘇州人,退仕在家,素來知曉唐伯虎的才氣,因而與文徵明的父親文林,以及另一位大佬沈周,同時向提學御史方誌求情,唐伯虎才得以“補遺”的身份參加鄉試。

    唐伯虎自然也就欠下這三位大佬的人情。

    唐伯虎不負眾望,在隔年的鄉試中,拿到鄉試第一名即“解元”,遂有“唐解元”的名頭。

    這冊春宮圖冊,就是創作於這一背景之下。

    當時的唐寅春風得意,用筆肆意張狂,仕女表情張揚,極其生動,書法也是縱橫跌宕,全部十八頁作品,張張精彩。

    這本冊頁上,留有眾多收藏家的鑑賞印,其中,蘇州著名收藏家吳升留鑑賞跋最有意思,他題詞稱之為“吳門春宮第一”。這句話的旁邊,一堆排列整齊的“善”“此言大善”“同感”……

    這些都是之後其他收藏家的附議。

    順便說一句,在明朝文人之間,互贈春宮圖冊並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反而是一種美談。

    臨上飛機之前,盧燦與前來送別的阿爾達汗談了很久。

    他告誡阿爾達汗,在印尼米米卡銅礦引發的混亂局面未徹底平定之前,不要回東南亞,如果覺得無聊,可以盯著松林製片廠的收購,也可以去加拿大太子島走一圈。

    至於何時回菲律賓或者印尼,等自己電話。

    其實,盧燦本不應該在這個時間段回香江的。

    呃,為什麼?

    這個時間段正是中英會談的最頂峰時刻,整個香江的輿論如同煮沸的高壓鍋。他作為香江標杆性的人物,只要回港,不僅媒體要追問他的態度,甚至港府、英方、國內,都希望他有所表態……

    這個態度,又該怎麼表?其中的度,很難拿捏!

    爺爺、譚老、孫老包括李林燦,都曾勸過盧燦,讓他再在國外漂一段時間,避開這個旋渦。

    這個旋渦,不能避啊!

    盧家可不是霍家,沒那份交情,儘管這三年一直在挽救,可雙方的信任,依舊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