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三山 作品

71、第 71 章(修)

    同伴們圍在江落身邊,陸有一毫不客氣道:

    “你們有什麼事?”

    這一群人裡領頭的是個麻子臉,麻子臉哼了哼,“先前比賽讓你得了第一,我們不服氣。明明比賽之前就沒聽說過你什麼名氣,誰知道最後跑出來了個你這個黑馬,我們看了你的比賽視頻,但視頻裡只有前兩關,前兩關我們勉強服氣了,但第三關誰知道你是怎麼破開的。哥們幾個今天看到你還是心裡有口怨氣,想跟你再比一比。”

    他們有敵意是有敵意,倒是光明磊落。江落沒生氣,“你想怎麼比?”

    麻子臉眼珠子轉了轉,一群人竊竊私語了好半晌,最後挺著胸膛道:“今天慶功宴,就不比那些真槍實彈的了,祁家本來就準備了很多項目等著我們玩,今天就比一比修身養性的功夫和運勢眼力。”

    江落眼皮一跳:“運勢眼力?”

    他曉得什麼叫修身養性的功夫,無非是寫字畫畫、唸經畫符,再不濟就是彈琴作曲。

    學玄學的人,要講究“沉”和“穩”,為了鍛鍊他們的性子,不論是學校還是六大家,都會給他們培養些修身養性的業餘愛好。

    馮厲培養江落的方式就是讓他一個勁的寫符。

    但運勢?

    身為一個極其倒黴的人,江落這會兒感覺不太好。

    他身邊的同伴顯然對他的體質十分清楚,臉色俱都微妙地變了一變,露出慘不忍睹的表情。

    完了完了,比其他的他們可不怕,這比運勢……他們還是洗洗睡吧。

    祁野“嘖”了一聲,解釋道:“慶功宴晚上才開始,讓你們這麼早過來是為了彼此認識,拉近拉近感情。我們家準備了很多東西,山路可以賽車,也有賽馬,賭石,棋牌遊戲……說是比運勢,追根究底就是賭博二字。”

    麻子臉不平道:“怎麼能是賭博呢!就比如賽馬,你眼力好,自然就能看出那匹馬能贏,這就證明了你的天賦。你要是運勢好,這也是實力的一種。”

    祁野嗤笑一聲,對江落道:“他叫李成,賭博有一手,你要和他比嗎?”

    麻子臉憤憤不平道:“必須比,否則這一口氣真他媽咽不下去。”

    江落這邊的人反倒

    勸道:“算了算了,別比了別比了,就算你們贏了好吧?就算你們贏!”

    這話一說出去,反倒惹怒了這群找事的人。人群裡還有一個瘦高個,眼睛都紅了,扯著嗓子要哭,“你什麼意思,你們是不是瞧不起我們?!”

    江落被吵得太陽穴生疼,他深呼吸一口氣:“……比。”

    他緊接著問:“第一關比什麼?”

    “比‘穩’,”麻子臉左右看看,看中了大廳側邊的一架鋼琴,“就比彈琴吧,往琴鍵上放玻璃珠,最後看看誰留在琴鍵上的玻璃珠最多,就算誰贏。”

    江落想要拒絕,他不會彈鋼琴。

    但他拒絕的話還沒說出來,祁野他爸就哈哈大笑著從一旁走了過來,“這主意好,叔叔也跟著在旁邊看著,正好給你們當裁判行不行?”

    祁野皺眉,“爸,你——”

    “哎,”祁父拍拍他的肩,“今天難得輕鬆,你們也不要想太多,就當交個朋友。”

    說完,他看向了江落,笑著道:“江落,說起來我還和你的前師父陳皮認識呢!陳皮這些天可跟我說了不少關於你的事,我記得你以前也用過這種方法練心,對不對?”

    江落頓了頓,緩緩笑了起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在原身的記憶中,確實這麼練過鋼琴,不過只是人云亦云,跟著在琴房待了幾年而已,練琴時濫竽充數,混著過日子。

    這樣的小事,原身都不曾放在心上,陳皮又怎麼會記得。

    只怕祁家,已經把他的資料給查了個底朝天了。

    但原身相當平庸,即便嫉妒池尤,也沒有個傾訴的對象。他沒有在網絡上記錄自己心情的習慣,最多在學校裡咒罵池尤幾句時被陸有一聽見,江落倒不擔心自己的謊話會被戳穿。

    他先前還想過,如果池家想殺他,是不是因為知道他殺了池尤的緣故。但池尤和池家分明勢不兩立,這個想法甫一出來,就被他徹底拋在腦後。

    而且仔細一想,池家和祁家,完全不像是知道是他曾用過禁術陷害池尤的樣子。

    祁家查得那麼仔細,估計沒查出什麼東西,這就來試探他了。

    “

    江落”以前那麼平庸,現在為什麼變得這麼優秀?

    性格大變、奮發向上挖掘了本來沒有被發現的天賦,還能用“愛人死了大受打擊”、“浪子回頭”來解釋。但如果原來會的鋼琴現在不會了,這還怎麼解釋?

    但江落真的覺得,就算原身在這,也彈不出來一首曲子。

    不過這話祁父肯定不會相信。

    祁父道:“沒事,這比得是修身養性的功夫,不是來比技術,心只要夠穩,就是好標準。”

    話說到如此,江落就笑了笑,腦海內瘋狂回憶原身小時候看過的那些曲譜和鋼琴鍵,“那我就獻醜了。”

    他走向鋼琴,一步接著一步,步速優雅緩慢,江落表面淡定地給自己爭取著時間,但原身實在對這些需要靜坐的功夫不上心,他已經很努力了,但還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江落這會已經走到了鋼琴前,他慢條斯理坐下,準備計劃怎麼合情合理地停止這場演奏。

    他的手指在鋼琴鍵上輕輕敲了幾下,好像是在試音。悅耳低沉的鋼琴聲響起,尾音輕顫,如深海般悠遠。

    侍者拿來了一小瓶玻璃珠,倒在了琴鍵上。

    甫一落下來,就有一兩個玻璃珠差點兒從琴鍵上滾下來。江落心道,這還怎麼玩?

    彈琴再好的人,真能讓彈珠不落?

    他咳咳嗓子,正要說放棄的話,但放在琴鍵上的手,卻突然覆上了另外一雙手。

    另外一雙手無人看得到,在眾人的目光之下,如條黏膩毒蛇一般爬到了江落的手上。手如死人般冰冷,修長的手指貼著江落的手背緩緩向前,帶起一陣癢意和雞皮疙瘩後,便曖昧地插入了江落的指縫之中。

    江落的背後也貼上了一層令他感到頭皮發麻的冷意。

    有人在他耳邊輕笑一聲。

    下一刻,這一雙鬼手,便帶著江落的手,在琴鍵上跳舞飛躍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彈琴=調.情

    一看營養液,淦哦,我好像欠了三章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