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奔西顧 作品

62、第六十二章

    我和傅曉涵的這一戰,實在是說不清楚誰勝誰敗,我覺得我們倆是兩敗俱傷,據我對傅曉涵的瞭解,她肯定會不服輸的再接再厲。

    不知道是不是傅曉涵的話讓我想起了我走了很久的老媽,進而想到她的死因,進而聯想到左秉南,再加上今天左秉南確實有點頭疼,直接導致當天晚上噩夢連連。

    這個夢很長,夢裡只有我和左秉南,還有一些不認識的路人。夢裡應該是左秉南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他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目光渙散,瘦的不成人形,給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個場景是,夕陽下,他坐在輪椅上,我推著他來到醫院的湖邊,紅色的夕陽照在身上暖暖的,他轉頭看著我笑了一下,輕聲叫我,“落落……”

    場景一下子換到病房裡,黑色的夜晚,我趴在左秉南床邊睡著了,後來忽然驚醒,發現左秉南渾身冰涼,怎麼都叫不醒,我轉頭一看,監護儀上心電圖變成了一條直線,緊接著就湧進來一大堆醫生,我被推到病房外。我隔著玻璃看著醫生在裡面搶救他,然後他們都出來了,領頭的那個醫生忽然變成了左牧,他一臉悲傷地對我搖了搖頭。

    夢的最後是在左秉南的墓碑前,下著雨,天氣陰沉沉的,很冷。周圍有很多穿著黑色衣服參加葬禮的人,打著黑色的傘,墓碑上左秉南的照片上他面無表情,雨水沖刷著墓碑,順著照片留下來,就像從左秉南的眼睛裡流下來一樣,那一瞬間,我切身感受到了什麼叫肝腸寸斷……

    我流著淚醒來就看到左秉南放大的臉,橘黃色的壁燈發出溫暖的光,照在他臉上,顯得很溫和,他伸手摸著我的臉,“夢到什麼了,哭得這麼傷心?怎麼叫都叫不醒。”

    我伸手攬上他的脖子,埋進他懷裡,他什麼都沒說緊緊地抱著我,我覺得很安心。這個姿勢他很彆扭也會很累,可是卻一動都沒動,抱了我很久。

    他親親我的耳鬢,聲音很溫和,“夢到什麼了,跟我說說?”

    我搖頭,心裡仍揪揪地疼,“不說。外婆跟我說過,做了噩夢不要說出來,說出來就會成真的。”

    他遲疑了一下,“是關於我的?”

    我點點頭。

    他摸到我的眼角,抹掉剛剛流出來的眼淚,“傻妞,夢都是假的,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