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很怕

    他受不住這刺激,眼尾潮溼,喉嚨不受控制的發出些破碎哽咽,忍不住抬起手,咬住食指關節,將聲音堵住。

    晏辭終於叫他一聲。

    “乖崽。”

    “唔……”夏稚年哆嗦著應了。

    晏辭把他手指從齒縫中救出來,繃著下頜,兇狠又溫柔的親親他唇瓣,聲音低啞。

    “別咬,別忍。”

    “你出點聲,不要那麼安靜。”

    他低聲道:“我很怕。”

    別像昏迷的時候,那樣一動不動,不言不語。

    他怕。

    夏稚年心臟抽疼,眼尾潮熱,悶哼一聲,本能咬住唇,又鬆開,羞恥與心疼燒著他靈魂,勉強撐起一點,想親親晏辭,結果手軟得厲害,親上了下巴。

    “別怕,晏辭、晏辭……”他腦袋暈乎,只本能喊他名字,費盡力氣又整理出幾個字。

    “不走……我在這裡,哪也不去,別、別怕……”

    “嗯,再說點,不要不說話。”

    晏辭指尖探進他髮絲,吻上細嫩耳垂,清晰感覺到少年輕輕的打著抖,茫然混亂的抓著他胳膊。

    “晏辭……”

    夏稚年腦袋裡一團漿糊,被吻咬著的耳垂酥癢,帶著半邊身子都是麻痺的。

    他知道自己耳朵敏感,但真沒想到能敏感成這樣。

    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叫叫他。

    晏辭聲音緊貼著他耳畔,沉甸甸的鑽進耳朵裡。

    “乖,我又沒做什麼,就抖成這樣。”

    夏稚年耳垂燙到厲害,猝不及防哼出聲,琥珀色眸子溢出水光,聲音斷續,還是隻叫他,說不出別的,“晏辭,哥哥、唔,哥哥……耳朵,別……”

    晏辭眼底顏色暗下去,扣緊少年。

    夏稚年呼吸亂的很,被反覆親著,缺氧,腦袋也暈乎,喘息微急,可能在加上繃緊繃的厲害,不知怎麼就有些犯困,迷迷糊糊沒了意識。

    晏辭見少年合上眼,死死咬住牙,捏著他耳垂,咬上精巧的下巴,要把人弄醒。

    “乖崽,別睡,不要睡,看著我。”

    夏稚年渾渾噩噩又睜開眼,沒一會兒又閉上,但很快又又又被弄醒。

    他眼皮子打架,盡力張大眼,但意識都是模糊的,轉瞬閉上,然後再次被迫清醒。

    夏稚年:“……”

    夏稚年想哭。

    用力伸長手臂,摸到床頭櫃,找出上次那個帶著黑色鈴鐺的手鍊,胡亂在手指上繞了幾圈。

    “叮鈴叮鈴”的清脆聲音瞬間響起。

    夏稚年鬆口氣,撐著混沌的思維親了晏辭一口,再閉上眼。

    少年睡著,晏辭眼底盡是濃重的墨色。

    好在他睡得不是很老實,時不時動一下,指間的黑色鈴鐺輕輕作響。

    等徹底清醒的時候,夏稚年懵了一瞬,有些反應不過來。

    房間裡窗簾拉著,光線昏暗,他坐起身,低頭看了一眼,身上只套了件寬大的襯衫,釦子零散的繫了中間幾顆。

    “叮鈴叮鈴”的聲音跟著他動作響起。

    繞在手指上的手鍊已經系在他右手腕上。

    ……晏辭呢?

    夏稚年抬眼,在昏暗的房間的掃視一圈,迅速鎖定窗邊那個清雋的身影。

    窗戶開著,晏辭站在離少年最遠的角落,修長指節間夾著根菸,星星點點的火光明滅。

    周身氣場有些沉,望向少年,“醒了。”

    ……晏辭,抽菸?

    窗邊男生臉上沒什麼表情,夏稚年杏眼圓潤,心裡愁得慌。

    晏辭這是還瘋著呢。

    “嗯,醒了。”

    他掀開被子下床,往晏辭那邊去。

    晏辭蹙眉,按滅煙快步過去。

    少年吧唧吧唧跑過去,往過來的男生懷裡一撲。

    淡淡的菸草味混入鼻息。

    少年只穿著寬鬆襯衫,露出的兩條腿又長又直,光著腳過來,晏辭抿唇,將少年抱起來,重新塞回被子裡。

    “晏辭,你別、別不高興了,抽菸不好。”夏稚年瞧著他。

    晏辭沒說話,溫潤眉眼透著涼意,眼尾那條細細的疤,笑起來顯得溫潤,不笑的時候卻盡顯凌厲。

    夏稚年垂下腦袋嘆口氣,扁扁嘴,“我真不知道那個司機會突然出現。”

    晏辭盯著少年看了會兒,突兀道:“上次車禍那輛車,安全氣囊,是你讓那個司機拆下來的?”

    “!!!”近處男生聲音寒涼,藏著幾分瘋狂,夏稚年垂著眼不敢看他,指尖蜷縮進掌心,還是說了實話,聲音輕微幾不可查。

    “……是。”

    晏辭眼底墨色沉沉,投不進一絲光亮,“風擋防爆玻璃,也是你讓他換的?”

    夏稚年抖了一下,“我只知道安全氣囊,玻璃是那個司機提醒我,建議我一起換掉。”

    “你就同意了。”晏辭盯住他。

    夏稚年心虛的點點頭。

    他那會兒滿心只想著回去。

    少年垂著腦袋,晏辭抬起他下巴,迫使少年注視自己,另一手帶著他手,摸上自己眼尾。

    “這道疤,是我小時候被綁架留下的。”

    夏稚年指尖顫了一下。

    骨節分明的手攏住他的,些許力道傳來,指尖滑落,碰到脖頸底端,蹭開衣領,露出側邊那道凹凸不平的新疤。

    “這裡,是上次你車禍,我開車門,被崩裂的碎玻璃割出來的。”

    晏辭扯著嘴角,似笑非笑,“真會折磨我。”

    “……晏辭。”

    夏稚年指尖顫了顫,心臟劇烈的縮了一下,聲音輕軟,“我、我錯了,你……”

    他湊近一點,想去親晏辭唇瓣。

    男生扭頭避開。

    夏稚年眼睫顫了顫,像破碎的蝶翼,脆弱不堪,心尖像被掐了一把,尖銳的疼。

    壞了,惹毛了。

    晏辭用定位器手鍊的長尾重新把他兩個手固定在一起,起身,悶不吭聲去了往外走。

    夏稚年瞧著他背影,垂頭喪氣的收回視線,沒看見男生具體方向。

    過來一會兒,晏辭換了身衣服邁步回來,捏起少年下頜,一下吻上去,寸寸深入,帶著一股子清新薄荷味道。

    夏稚年:“??”

    他呆一下,趁著晏辭退卻的片刻間隙,軟聲詢問,“你幹嘛去了?”

    “換衣服,刷牙。”

    “刷牙?”夏稚年茫然。

    晏辭聲音低低的,嗯一聲,“剛抽菸了,你有哮喘,不能聞,你以為我幹什麼去了。”

    “……”夏稚年癟癟嘴,聲音軟綿綿的,“我以為你被我氣跑了。”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