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慫小明 作品

第三三一章:梁國滅,蕭銑降

“回殿下,我梁國願降,條件有三。

一,望唐國能留我梁國陛下之宗廟……”

此話剛一出口,李元吉直接坐不住了:

“我大唐繼前隋之正統,爾等亂臣賊子,還妄想留宗廟?”

如果是梁國的宗廟,這玩意兒確實留不得,從名義上來說蕭銑就是亂臣賊子。

留了梁國的宗廟,那豈不就是承認了反賊的正統?

說個實話,這隋末亂世之中要論正統法統,還真就沒有比大唐更偉光正的了。

大唐是扶持了新帝,然後走老路子玩了一手禪位。

如果王世充謀朝篡位造反之前,他那邊還可以和大唐比一比,但是自從王世充造反建立鄭國,他就不是正統了。

簡而言之就是說,大唐其實也好不了哪兒去,但凡事就怕對比啊,王世充玩的不夠圓潤。

歷史上沒有傳國玉璽,蕭皇后和楊政道還被突厥拉著在定襄建了國。

但是這一世大唐有傳國玉璽,有蕭皇后這個前朝皇后搖旗吶喊,再加上山東世家,那就是正統的不能再正統。

像王世充、竇建德、蕭銑這些人勢力雖然大,但是在法統方面還真就跟大唐沒法比。

所以他們其實就是亂臣賊子,當然,主要還是看實力,沒實力有法統有個屁用,但是這方面也是相當的重要。

但如果不是梁國宗廟,那就情況有點不同了。

“你說的是你梁國宗廟,還是蘭陵蕭氏蕭銑這一系的宗系?”

岑文本聽到這話,感受到周圍武將們的眼神壓迫少了一些頓時鬆了一口氣:

“回殿下,是後者。”

自然是後者,前者蕭銑還抱了一些期望,但誰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可,說下一個。”

“回殿下,這第二點就是希望能夠留下子嗣。”

王運面色立馬變得不渝了起來:

“我大唐還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只要他蕭銑投了降,子嗣自然無虞。”

這話誰信誰就是傻子,岑文本想要問一下誰能保證,但是沒敢。

只要答應就行,他回去之後就好交差。

“這第三點,往殿下放拒天兵武將一條生路,另外不要燒殺搶掠。

大江以南的百姓們,自從隋末亂世以來,橫徵暴斂,艱難過活。

再加上群雄如虎相爭,今日招兵,明日徵兵,後日搶糧,能活到現在的都是刀箭下活下來的不容易之人。

他們踮著腳伸長脖子期待著明主的到來,故而我們梁國蕭氏君臣、江陵父老決心歸附。

此等重擔我們擔當不起,希望能夠放下此等重擔,讓我們能夠輕鬆一二。

此次若是放縱軍隊俘獲掠奪,使士民失望,背離人心,恐怕從此以後,沒人再願意投降了!”

王運心裡思量,這蕭銑還挺識趣的。

知道自己現如今的處境,知道自己保不住其他的東西,所以宗廟、子嗣和名聲。

而且這話說的還挺不錯的,簡而言之就是我投降不是因為怕死,不是因為打不過,不是因為大勢已去。

而是因為江陵父老過得太過艱難,自己沒有本事讓他們吃飽飯,所以請明君來主持。

說的那叫一個冠冕堂皇,有理有據啊!

王運剛要點頭答應下來,李孝恭對著王運拱拱手,然後對著岑文本說道:

“我們多少將士折損在他們的手裡,此些將領罪責很深,怎麼可以輕易的放過他們?

末將請命,查抄他們的家產,貶奴他們的家人,以賞賜和撫卹將士們。”

王運翻了個白眼,你跳出來在這兒找什麼存在感?

他剛要開口說話,但是旁邊的李靖拱拱手搶先說道:

“殿下此言差矣,怎可如此之做?

王者之師,當以義字為先,應當使義聲先傳聞於各方。

這些將領們盡忠職守,為他們的主公而戰死,實為忠誠,怎可與叛逆者一般沒收家財和家人?”

王運撇撇嘴,這倆人就是在演戲,不過這個戲演得挺好,今日的事情傳出去,對於招降各方有不小的效果。

不過王運覺得並沒有這個必要啊,我王運的旗號打出去,不降?你不降一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