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咖啡的柯基 作品

第二百五十八章 佈局,中盤,官子

王德用那一張黑臉,此刻竟然哈哈大笑引得有幾分紅潤:“若真是如此,文瑜可是怕了?”

還未等楊秉說話,就聽著他繼續說:“如今我們都是局中人,若是今日文瑜有恙我與你同存!”

“你我二人如今此刻就坐在同一船上,這風浪一起先落水於後落水,誰也無法倖免!”

他不緊不慢的也收拾著棋子,見此楊秉則沒了興致,即使他的脾氣再好被人當作了棋子心裡也是不適的。

“經略的棋藝太差,實在沒甚興致!”

面對這一語雙關的回語反譏,王德用非但不生氣反倒是那一張黑臉看起來更加紅潤了。

他是何種人?又怎麼會顧忌楊秉乃是御前重臣,或者對方是文官而自己乃是武官而心生顧忌!

他就是要用楊文瑜這條大魚釣出來藏在幕府的老鼠,如今西夏與大宋遲早將有一戰,若是幕府之中有敵人暗探,到那時陣前調動任何的信息傳遞了出去,都有可能影響到整個戰局。

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可謂是將楊秉的用處發揮到了極致,西夏的暗探不是聾子和瞎子,楊秉自甘州至延洲,鬧出的動靜很難不讓人發現到其行蹤。

而楊秉也正是意料到這一點,所以方才只是心裡有些惱怒而沒有當即與王德用翻臉。

他倒是無需顧忌對方的官職,畢竟王德用在汴京之時就是被文官給擠到了這裡。

他惱怒的只是因為對方為何不主動告知,非得來一個先斬後奏唯恐自己不配合他的計劃!

即使是幕府的使女在上樓之時都會駐足在帷幕和屏風前,就將茶水放下便合上門離開。

楊秉的目光看到了這一舉動,說道:“經略安排的如此密不透風,這藏在暗處的暗子卻是如何有機會?”

西夏若是要想刺殺楊秉必須得動用幕府留下的一切暗子方才有機會,王德用笑著示意楊秉去飲茶。

“文瑜是一個聰明人如今又何必逗我呢?這棋局既然佈下了,若是不艱難那西夏暗探怎麼會拼盡全力,相信這是唯一的機會?”

“若是無此膽量,如何能夠擒住毒狼!”

兩人的身影被竹簾和屏風遮擋住,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聽不清二人的談話。

“勞煩閣下還請稟告一聲,我有事想要面見經略一面!”

一襲文士衫的張士安收起了笑吟吟的面孔,恭敬的抱拳行禮說道。

在他的面前是一個身著山文魚鱗甲的魁梧漢子,腰間配戴著腰刀,在身側是一柄寒光凜冽的長槍。

他掃視了一眼後收回了目光,並沒有回話而是卸下了身上的甲胃和兵器上了閣樓。

他正是親隨楊秉身邊劉奇,如今有這樣的規矩乃是經略使王德用的命令,在外人看來這裡定然有十分重要的人物。

還有一點就是王德用顧忌對方乃是御前重臣不敢有半點閃失,所以方才如此謹慎對待。

張士安雖然乃是王德用心腹幕僚,可是這閣樓之中全部都是閣樓中之人的心腹之僚屬。

他心裡看的清楚在西北這樣荒涼貧瘠之地,遠離汴京那樣的權利中心恩主看起來地位最高,可是這個天下終究是沒有武人地位,即使恩相也曾做到樞密使這個位置。

可結果不還是被人擠到了這裡嗎?那閣樓中的那一位,如今年紀輕輕已然是身居高位,得官家和太后的信任,料想要不了多久就能夠位列中樞了。

劉奇輕叩了下門戶,說道:“幕府張記官想要請見,詢問相公是否答應接?”

閣樓中焚香鳥鳥,李宗槐正襟危坐的候在外面,聽到了動靜也是傳達了消息。

楊秉終究還是和這位棋藝並不甚高明的王經略對弈,屢戰屢敗的他卻是沒有任何的氣餒。

“文瑜,你說見還是不見?”

王德用手中捻著棋子甚至沒有抬頭,目光看著已然是迴天乏力的棋局,這樣的敗局本該是心中煩躁,可是語氣卻是十分平靜狀若閒聊。

楊秉落下了棋子,整盤棋局沒有了任何迴旋的餘地:“那就見一見,既然經略想要肅清亂局,那也需給別人一點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