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咖啡的柯基 作品

第一百三十二章 新官上任

    自太宗時期便有:“自今諸縣令、左凡歷三年,收賦稅並得依限齊足者,超資任以大縣;歷二年,違限不足者,降資授以小縣。”

    意思就是知縣只要收足三年賦稅,就可以去大縣任縣官,反之若是兩年都未收足賦稅,就只能降去小縣任縣官。

    也就是說若是楊秉擔任綏德縣知縣,若是兩年未收足賦稅,便會被貶去小縣任知縣。

    那麼同樣磨刀石也會讓遠在東京的官家,看清他的成色,是否值得提拔重用。

    他是一個有野心和抱負的人,自然不僅限滿足於徵賦稅最基本的責任。

    綏德縣乃是新立,因為西夏復叛的緣故丟了綏州,而與綏州臨近的地界以古名綏德設縣。

    楊秉還未抵達綏德縣,他的腦海之中如同展開的地圖一樣,清晰的浮現了一座山崖高峻,連延千里的大山,在延,綏聳峙其間名為橫山。

    此山乃是西夏與大宋天然的屏障,綏德軍駐守於此,若是綏州徹底丟失,那麼西夏的兵馬可以通過綏州進入延州從而威脅大宋。

    如今西夏雖未立國,可是狼子野心可見一斑,這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綏州的戰略意義不言而喻。

    他曾在崇文院之中見過書中有作者個人見解:“延州最當賊衝,地闊而砦柵疏,近者百里,遠者二百里,土兵寡弱,又無宿將為用,而賊出入於此。”

    因為綏德縣初設的緣故,此地並未有知縣赴任,縣丞主簿與縣尉事還有一些吏員。

    綏德縣在人口上乃是上縣,所以在官吏人員上是超過小邑的,有些小邑並無縣丞,甚至主簿也是縣尉兼之。

    在縣衙之內,一名雜吏拿著公函走進了縣衙辦事的署內。

    作為縣丞的韓遂並無知縣的綏德縣,就是行政的一把手。

    韓遂身為綏德縣縣丞正八品職,選任縣丞要求有兩個先決條件要麼憑“出身”,要麼靠科舉。

    出身便是通過萌補出身,科舉便是吏部銓選了。

    而綏德縣這樣的人口上縣,對於人選的任職資格是從有出身的幕職、令錄人到新改京官人,對擔任赤縣丞人選的出身有較嚴格的規定。

    可綏德縣不同於它地,延州之地風土之惡,不亞於嶺南。

    因為邊陲之地所以無人願就,作為萌補出身的韓遂方才輕易就任。

    可見其野心,只要在綏德縣積累了足夠任職經驗加上家中特殊關係,未來得到拔擢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這可不是前來鍍金而已,韓遂來到綏德縣擔任縣丞也是為了積攢治理經驗。

    如縣丞,主簿這樣的縣級左官雖然不如京中翰林清流清貴,可是還是有前途的。

    “韓縣丞,新任知縣來了!”

    在他的桉前擺滿了桉牘,可見這些時日裡綏德縣政務繁忙併不輕鬆。

    新任知縣上任,作為上官他自然不能命小吏將人迎到堂前,那不僅僅是失禮而已,新官上任他需要召集縣內官吏拜見新任知縣。

    面前之人乃是書吏,做事機靈頭腦靈活所以便留在身邊。

    看著公函之上新任知縣的名字,他喃喃道::楊秉,楊文瑜……”

    綏德縣此地信息閉塞,不同於州署人員流動較大,得知京中消息雖然艱難,可是還是有所途徑。

    他彈了彈官帽,正了正衣襟:“命各級官吏隨本官親迎知縣,不得延誤!”

    年輕小吏點頭應答:“小人這就去傳喚!”

    楊秉在即將抵達縣衙,便已經換上了那一身綠色官袍。

    還未下馬車之前楊秉的心中也是有過憂慮,他也曾聽聞過縣吏乃是當地地頭蛇,不僅僅對於縣官的指令陽奉陰違,甚至還會影響縣官正常管理,貪汙腐敗魚肉百姓無所不為。

    不過他向來不是從他人口中便對某一個群體過早下定論的人,一切都需真正見面後方能下斷言。

    他身邊只有隨從吳六一人,這與官衙的官吏見面自然不便攜帶家卷一起。

    韓遂從遠處看見這知縣到來,第一反應就是年輕實在太年輕了,他如今已經是年過三十,旁人見到他時也會讚譽一句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