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咖啡的柯基 作品

第一百二十七章 江山之論

    趙恆在宮人的隨從下走進了太子的寢殿之中,趙受益並非病重到了生命垂危,不過是身體欠安而已。

    可是太子的身子是否安健,如今已經成了諸位太醫心中緊繃的一根弦,無論輕重都是重中之重。

    躺在床榻之上的趙受益見到了數日未見的父親,連忙想要起身卻是被身邊的宮人給攔住了。

    規勸道:“殿下,您的身體還需修養不可起身!”

    趙恆走到了他的跟前,握住了他的手說道:“受益,你為何獨獨不瞭解爹爹的一番苦心呢?”

    趙受益躺在床榻上,雖然面色蒼白可是見到了自己父親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忍不住哽咽起來:“爹爹,不要讓老師離開好不好!”

    他生活在後宮這種感情疏離的地方,楊秉對待他的親厚,作為一個師長無論是教誨還是肯定都是他自出生以來未曾體會過的。

    趙恆實在不忍心去苛責於他,這個太子心性仁善,就像是一個純潔無暇的赤子,儲君的德行是大臣最為看重之事認為乃是國家之基石,可在他看來作為帝王有道而無術是萬萬不可的。

    趙恆撫慰著太子的情緒,只是有些感嘆只是有些太過宅心仁厚了些。

    他撫慰著太子說道:“幾日之後,我會在垂拱殿召見楊秉,那時若是受益身子好了,便可以看見你的老師了!”

    趙受益聽見這話臉上的低沉情緒立刻好了著,眉宇間都展露笑意。

    連連笑著頜首道:“爹爹,受益一定會盡快調養好身體!”

    他不過是心結所致,情緒低落引起而誘發的病症,用黃帝內經中的話闡述就是“隔塞閉絕,上下不通,則暴憂之病也!”

    擱在後世也就是抑鬱症,不過在此刻被稱之為鬱病,也是最為難以調理的病症之一了。

    ……

    等待結果的過程是最為難熬的,而端坐在獄中的楊秉卻顯得格外從容與澹定。

    以至於連看守的司衛都覺得他果真並非一般人,認為果然是天上的文曲星君與常人有如此差別。

    一名看守牢獄的司衛見到楊秉竟然能夠有如此從容心態,也不禁好奇的問道:“楊修撰,如今你身陷令圄,為何能夠做到並不畏懼和害怕?”

    俗話說人貴有丹心,所以方能做到雖九死而其猶未悔。

    楊秉睜開了眼,對於這看守司衛的問題也不覺得叨擾而是笑著解釋道:“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我如今身陷令圄也試圖在困苦之中悟道,而悟道的過程又怎麼會覺得畏懼害怕呢?”

    “孟子曰:“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這提問的司獄只覺得有些似懂非懂,於是微微頜首。

    “楊修撰之言可真是讓我醍醐灌頂,這番話說與爾等可真是能夠讓你們受用一輩子,這樣的機會可是罕見稀少的!”

    來人正是從宮中奉命出來的雷敬,如今官復原職的他接到第一個命令就是接楊秉入宮。

    這看守司獄的司衛瞧見了雷敬,也紛紛行禮:“司公!”

    雷敬冷著臉道:“還不快快將門打開,這樣的環境下若是讓楊修撰得了病,你們擔當的起嗎?”

    他渾然忘記了當初命人鞭打楊秉的是誰,此刻聽著他的質問甚至身後的貼身隨從都是一臉茫然。

    兩名司衛在雷敬的威嚴之下,戰戰兢兢的打開了獄門。

    不得不說這些人也好,於忠全也罷都不過是他手中隨意可以扔棄的棋子。

    楊秉面色如常,對於雷敬的示好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瞧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

    只是澹澹的回了句:“有勞雷司公了!”

    雷敬立刻笑著回答道:“楊修撰實在折煞於某了,快為楊修撰更衣!”

    手下人捧著緋袍還有銀魚袋,雷敬笑著說著此行的目的:“官家口諭,命楊修撰進宮召見!”

    “這也算是物歸原主了,如今楊修撰就穿上這一身隨我去面君!”

    楊秉接過緋袍和銀魚袋道:“臣,奉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