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你叫阿昀？

    望著那個端莊雍容的婦人，凌玥鬆了一口氣，來得比想象中的快！書中記載皇后會在生辰宴傍晚經過御花園的荷塘，而且會犯心悸病，所以她早早問了薛天荷塘的位置，故意拉著阿昀東逛西逛。雖然小狼崽子堅定地執行凌烈的命令，要看緊大小姐，但架不住小姑娘的撒嬌央求。只要她拍拍他的額頭，再笑嘻嘻地說一句:“阿昀，我想去那邊走走，你陪我好不好？”少年就立刻什麼就都忘了，她想怎樣就怎樣。誰想到竟碰上了葉離憂那個瘟神！不過好在沒吃虧！皇后在侍女翠雲的攙扶下慢慢到了跟前，原本淡然的眸子沉了下去。若不是這肆意妄為的兒子與不顧禮法的侄女做出那等丟臉的事，她堂堂皇后也不用向皇帝自請禁足一月。幸而皇帝念在多年夫妻的情分免了她的處罰，否則她此時還在鳳起殿靜思己過。本想趁著生辰換個心情，誰料剛走到這裡就看見不爭氣的兒子兒媳婦居然與凌烈起了爭執，當真是不知輕重！凌烈等人見她來了，趕緊行禮。“參見皇后娘娘。”禮數尚未周全，就被皇后出言制止了。“凌相快快請起！是離憂和珞珞不懂事得罪了凌相，還請相爺不要計較。”凌烈受寵若驚，忙道:“娘娘言重了，臣不敢當。”手在背後輕輕揮著，凌玥給阿昀使了個眼色，二人立在他的身後。葉離憂與魏珞剛要起身，只聽皇后冷喝一聲:“誰讓你們起來了？跪下！”“母后.”“跪下！”皇后慢慢走到二人面前，冷聲道:“禁足期間還敢如此放肆，當真以後想長期圈禁在府中嗎？”魏珞臉上難堪，低聲道:“母后，是凌烈父女倆對殿下不敬.”話未說完，只聽皇后怒道:“珞珞，就算是你爹也不敢對凌相無禮，憑你也敢直呼他的名諱！翠雲，掌嘴！”魏珞懵了，掌嘴？尚未回過神，翠雲已經走到了跟前，向她恭敬行了一禮。“王妃，請恕奴婢得罪了。”“你敢！”翠雲抬手一個響亮的巴掌搭在了魏珞的臉上，隨後退回皇后身旁。禮是真恭敬，打也是真打！魏珞的臉痛得不行，兩彎秀眉都擰到了一起。但她不能哭，她是王妃，她要維持尊嚴。可臉都被一個奴婢給打了，還哪來的尊嚴？終於還是哭了出來。凌玥望著她那紅了一邊的臉，與天邊的紅霞相映成趣。不禁想到了一句詩: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葉離憂見魏珞哭得哀哀慼戚，心裡也不痛快。他並非為她不平，而是不甘心皇后當著外人的面處置他的人。鼓著勇氣道:“母后，兒臣與凌凌相尊卑有別，為何不能直呼他的姓名？”皇后淡淡地看著兒子，搖頭苦笑。他怕是還不明白如今在皇帝心中的不堪，更不明白凌烈這個丞相在朝中舉足輕重的地位。“尊卑？你一個只知道惹事的皇子與朝廷的肱骨之臣談尊卑？葉離憂，本宮警告你，謹言慎行！你父皇尚未原諒你，別讓他再厭棄了你。本宮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葉離憂望著皇后那張失望至極的臉，又聽到“厭棄”二字，方覺事情嚴重，訕訕閉嘴不再言語。皇后望向凌烈，微笑道:“誰的兒子誰知道，離憂自幼就膽大妄為，還以為成親了能收收性子，卻沒想到越演越烈，讓凌相見笑了。”她有意示好，凌烈見好就收，說了些恭維之詞，這件事就過了。“離憂，珞珞，你們先去樂遊殿吧，不要再招惹是非。”“是，母后。”雖然一肚子氣，但只能嚥下去。新婚夫婦怏怏離開，臨走前還不忘給凌玥一個憤恨的眼神。凌玥微笑頷首，好走不送！凌烈也向女兒道:“玥兒，咱們也走吧。”凌玥點頭，但她不能走，她要想辦法留下來。皇后還沒注意到她親生兒子的存在呢。餘光瞥向阿昀，小狼崽子一直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她頓時無語，心道:“看我幹什麼，看你娘啊！”跟著凌烈走了兩步，忽然吃痛的“啊”了一聲，凌烈大驚:“怎麼了玥兒？”凌玥苦著臉道:“爹，扭到腳了，反正還有些時間，我休息一會再去樂遊殿，您先去吧。”正巧遠處有大臣喊凌烈，他猶豫了一會，交代阿昀照顧好她，這才離開。阿昀一臉緊張，關切道:“我幫你揉揉？”小姑娘搖頭笑了:“沒事，一會就好了，沒有上次嚴重。”皇后也走了過來，微笑道:“淩小姐，本宮讓翠雲回宮拿些藥油過來，你稍等一會。”凌玥連忙起身:“娘娘，臣女一會就好了，不用這麼麻煩。”“沒關係，你若過意不去，就陪本宮說會話好了。”皇后溫柔的笑容如傍晚的風一般，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說話？凌玥求之不得！“娘娘為何一臉愁苦？今日是您的生辰，理應開心才是。”皇后聞言，溫柔的笑變成了苦笑，嘆道:“離憂都十六歲了，還這麼不懂事，本宮如何能開心？”“或許過兩年殿下會像換了個人般，讓娘娘感到欣慰和驕傲。”過兩年，四殿下就是小狼崽子了，自然勝過葉離憂那個假貨千百倍！皇后只當她安慰她，淡淡一笑。深吸一口氣，目光悠遠地望向前方，忽覺胸悶氣短，心慌得不行，下意識抓住了凌玥的胳膊。凌玥見她臉色蒼白，眼睛微閉，心下明瞭。“娘娘，您哪兒不舒服？”邊說邊扶她慢慢坐下，將手搭上她的脈，“是心慌嗎？”皇后艱難地“嗯”了聲，“老毛病了，一會就好。”凌玥道:“臣女的小廝偶然得到一種藥可緩解此類症狀，娘娘若是相信臣女，不如試一試？”阿昀愕然，偶然得之？明明是今日上馬車前大小姐給的，不過也算是偶然得之！確實偶然！相當偶然！將一個小瓷瓶掏了出來遞給她:“大小姐，藥在這兒。”皇后的頭實在暈得厲害，但若傳召御醫前來，定然會驚動皇帝。又想到今晚有大鄭的貴客前來，還是不要鬧出那麼大的動靜。“給本宮一粒試試吧？”吃了藥，又緩了一會，皇后的症狀消失了，氣色也漸漸好了。“淩小姐這藥從何而來？本宮覺得比御醫的還要好上不少。”皇后這才有心思打量著瓶中藥，微笑問道。凌玥指著一旁淡漠的小狼崽子，笑道:“回娘娘，阿昀一次外出辦差，偶發心悸之症，幸而遇到位神醫給了他這種藥。他擔心會復發故而隨身攜帶，想不到幫了娘娘。”皇后這才注意到她的身旁跟著一個少年，眉目清俊、淡漠寡言。雖然他周身散發清冷之氣，但自己卻覺得很親切，不由得怔住了。“你你叫阿昀？”阿昀恭敬點頭:“回娘娘，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