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因為出現並列第二，按照節目流程，林意組要和沈纖纖組進行附加賽，主持人剛低頭看了眼手卡，沈照就拍著胸脯說，“不用比，我的就是小棉花糖的，林叔叔可以隨便挑我的食材。”　他彎下腰，湊到林北北眼睛前，認真地說，“我們還像上次一樣，你乖乖吃蔬菜，我就獎勵你糖吃，好不好？”　聽到“蔬菜”兩個字，林北北皺起小巧玲瓏的鼻尖，肉嘟嘟的嘴巴抿地很緊，本能地露出抗拒的表情，但聽到棒棒糖，他又有點猶豫了。　他歪著腦袋，抿著淺紅色的唇，認真地想了一下——上次乖乖吃掉蔬菜，哥哥真的給了他棒棒糖。雖然總是感覺哪裡怪怪的，但哥哥是不會騙他噠！　“好~~~”最後，林北北選擇相信沈照，琥珀色的瞳孔亮晶晶的看著他，用力點了點頭。　沈照:…………　被那雙清澈天真，滿是信任的圓眼睛盯著，沈照忽然覺得自己可真夠壞的。　第一名的周唸對沈照讓出成績的做法嗤之以鼻，他驕傲地走到四組用明亮乾淨的餐蓋到扣著的食材前，略顯緊張地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眼周墨。　周墨看著他，英俊逼人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起來情緒很淡。　周念捏了捏拳頭，心想，他一定要選到最好，讓爸爸為自己驕傲！　緊繃地糾結了將近兩分鐘，周念下定決心伸手一指，“我選這個！”　他鼓起勇氣將餐蓋打開，裡面是一小袋生米，幾顆雞蛋，還有一袋榨菜。　周念不知道這是不是四個裡面最好的，猶豫著看向主持人，主持人笑著比了個大拇指，“有粥有鹹菜，很不錯哦。”　得到誇獎，周念這才露出笑意，跑回周墨身邊，揚起臉期待地看著爸爸。　身後，主持人接著說，“下面請我們的北北小寶貝來選一個。”　周墨波瀾不驚的目光泛起漣漪，他側眼看向林意和小北北，彷彿平靜的深潭被一尾生動的小魚撥亂，眼底瞬間有了光彩。　在林意和沈照的保護下，你畫我猜的環節林北北玩的很放鬆，聽到爸爸讓自己去挑食材，小北北開心地跺著兔子鞋，吧唧吧唧地表達自己的激動。　他好久沒這麼開心過啦！　小北北急急地去牽沈照，牽著他的手搖啊搖，“哥哥~~哥哥~~~”　沈照被搖地心都要化了，他福至心靈，立刻領悟了“北言北語”的真諦，“是要哥哥陪你一起去？”　小北北彎著眼睛，一口氣點頭好幾次！　沈照向身後一看，一個酒店員工暗搓搓向他比了個三，意思第三個餐盤裡面的食材是最好的。　沈照邪魅地一點頭。　“哥哥帶你去！”小崽崽軟軟嫩嫩的手指緊緊牽著他，能感覺到還是有點緊張，沈照暗搓搓地準備給小北北一個大驚喜，豪氣干雲地一拍胸脯，“放心吧，你肯定能挑到最好的！”　大崽崽牽著小崽崽走到餐盤前，沈照裝模作樣地，擺出沉思的表情，小北北卻已經開心地指著第三個餐盤，甜甜地說，“香香~~香香~~~”　他聞到啦，這個餐盤的味道最香香！有肉肉的香味！　沈照眼睛一亮，他沒多想，只覺得小北北肯定是世界上最幸運的小寶貝，不然怎麼能一上來就選中食材最好的那個！　他與有榮焉地一把將餐蓋掀開，裡面是五顏六色的花瓣小餛飩，一盤鮮活的大蝦，還有嫩嫩的玉米筍、棗糕和一碟鮮切水果！　哇！沈照眼睛都亮了，混沌和蝦都是肉，小北北一定會喜歡！　“是今天食材裡最好的！”主持人趁熱說，“北北寶貝手氣太棒了！”　周墨輕笑一聲，抬手鼓掌，“北北真棒。”　聽到自己爸爸在誇別的小孩，被冷落的周念表情緊繃，倔強而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被好多好多人在誇獎的林北北害羞地撲進林意懷裡，白皙的小臉上浮上潤潤的紅暈，眸光明媚，心裡呼啦啦地開滿了花。　小棉花糖開心，沈照也自顧自地開心，以至於只選到了兩袋牛奶，他都覺得是上天的恩賜。　至於沈纖纖“沒救了”的表情，他才懶得管呢！　最後一名的秦輕選到了兩顆生雞蛋，有點不開心地回到舒心身邊。　家長們要開始展示廚藝了。　林意熟練地打開燃氣灶，正琢磨著食物下鍋的順序，身後忽然有人影靠了過來。　周墨幽深地凝視著林意的側臉，從熟悉的眉眼流連到淡色的唇，眼底藏著複雜而深沉的情緒，他故作親暱地低聲道，“我記得你以前最討厭進廚房了，要不要我幫你？”　“讓開！”林意毫不留情地將他懟開，側身將花瓣小餛飩扔進鍋裡，嫻熟的開始剝蝦仁，切菜，從始至終，林意的眼神都不曾落在他身上一絲一毫。　周墨看著他熟練的動作，目光晦暗不明。　真是物是人非啊。　為了一個野種，養尊處優的林家小少爺，竟然也學會做飯了。　被冷落的周墨冷嗤一聲，悻悻回到原來的地方。　最令人意外的是，林意的廚藝竟然是四個家長中最好的，就連四十歲的舒心，也因為她那彈鋼琴的手不能有任何損傷，一輩子沒下過廚房。　林意只好接過所有的做飯任務，將食材收集起來，飛速做好一大桌豐盛的早餐。　林北北肚子餓的咕咕叫，饞兮兮地舔著嘴巴，眨巴著眼睛，專注地盯著被煙火氣繚繞的林意。　沈照黏在小棉花糖身邊，趁所有人不注意，手指迅速在林北北唇上蹭過，往他嘴巴里塞了一顆小小的軟糖。　甜甜的軟糖在舌尖化開，林北北抿著小嘴，纖長濃密的眼睫斂著驚喜的碎光，輕輕一眨，眉梢眼角都藏著偷吃到糖果的乖甜。　“這是秘密，別告訴你爸爸！”沈照小聲說，“一會你可要好好吃蔬菜，聽到沒。”　林北北看著他，黏糊糊地“嗯”了聲。　做好飯，沈照仍然坐在林北北身邊，主動承擔起了監督小棉花糖吃飯的重任。林北北被放進嬰兒椅裡，抿著融化的草莓軟糖，黏糊糊地催促，“兜兜~~兜兜~~”　林意還沒停下手裡的活，沈照率先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個嶄新的小兔子口水兜，像個小大人似的，動作生澀地幫小北北穿戴好，“好啦。”　還不忘向林意解釋，“這是我讓酒店新買來的，小寶寶專用的！”　沈纖纖比了個大拇指，“沒想到我這輩子能看到我弟這麼像個人的時候，快讓我拍一個給爸媽。”　沈照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一邊給小北北剝雞蛋，一邊昂著腦袋，笑容囂張又得意，“這可是小棉花糖的專屬服務！別人想都沒有呢！”　林北北聽懂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沈照的後腦勺，甜津津地笑出一個小酒窩。　晨光像溫暖的潮水，纏綿而繾綣，籠罩著整個溫暖熱鬧的餐廳。　林北北很乖，吃飯從來不用大人太過操心。　他小口啃著不喜歡吃的玉米筍，奶牙在上面留下兔子啃過似的痕跡，宛若甜白薄瓷般晶瑩剔透的臉蛋上，很可愛地黏著幾顆玉米渣。　林意細心地幫他擦乾淨臉，將一枚胡蘿蔔染色的花瓣餛飩吹涼，勺子遞到小北北嘴邊，林北北扭過頭來看了看，自己撅起小嘴，呼呼地又吹了兩下，才將小餛飩吸到嘴巴里，發出啵唧地一小聲。　因為吃到了肉，林北北的長睫毛幸福地忽閃著，在眼睫下暈開一小片扇形的陰影，琥珀色的眼瞳流光溢彩，彷彿揉進了漫天的晨曦。　沈照看著小北北，舉到嘴邊的勺子久久未動，滿腦子只有: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覺察到沈照專注的目光，林北北慢吞吞地抬起頭來，用一種只有沈照懂得的小默契，眼尾一彎，彎出一點狡黠地像小狐狸一樣的笑意。　瀲灩的眼神好像會撒嬌一樣。　沈照被萌地大腦宕機，尾巴都忘了搖。　他還暈暈乎乎地沉浸在那一笑的衝擊裡，覺得這簡直是他這輩子最美好的早晨時——一個很討厭的聲音突如其來地打斷了他的情緒。　周念吐出嚼了一口的蝦仁，皺起眉，不滿地說，“好難吃，林叔叔做菜都不放鹽的嗎？”　沈照板著小臉，在腦海裡給不知死活的周念播放了一小段炮灰反派出場的bgm，目光看過去，眼裡寫著:你死了。　林意看著那張和周墨如出一轍的臉，溫柔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北北腸胃不好，不能吃太鹹的，我學做飯的時候學的也都是嬰兒餐的做法，所以口味淡了點。”　“林叔叔不用跟他道歉，喏，你不是抽中鹹菜了嗎？吃你的鹹菜就好了！”沈照最看不慣周念挑剔又難伺候的樣子，“林叔叔不用理他，他就是這麼討厭！”　也就是沈照了，否則，誰敢當著影帝周墨的面說這種話。　周念沉下臉，周墨冷聲道，“吃你的飯。”　周念這才不敢說話了。　可過了一會，他看著彷彿有著無限耐心的林意，溫柔如水地哄一看就不太聰明的林北北吃飯，覺得那一幕很刺眼，不知出於哪種情緒，忽然問，“林叔叔，你和北北的媽媽都這麼溫柔嗎？會不會把北北慣壞啊？”　所有人都表情意外地停下筷子，看看周念，又看看林意。　林意沉默了下，態度溫和地解釋，“北北沒有媽媽，只有另一個爸爸。”　“哦，”周念彷彿就要跟他作對一樣，執拗地問，“那北北的另一個爸爸呢？”　氣氛尷尬到零冰點，最該說話的周墨卻微妙地保持縱容，低頭喝著雞蛋粥，沒有表態。　沈照罵罵咧咧地就想往上衝，出乎意料的是，林意按住他，忽然笑出了聲，像是想到什麼很愉快的事一樣，聲音輕快地說，“他死啦。”　“飛機失事撞死了，死了五年啦。”　所有人都是一愣。　死，這個字眼無論在大人還是小孩眼裡，都有著無與倫比的沉痛和苦楚，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舒心，也從沒見過有人提起這個字眼，竟是一副雀躍開心的模樣。　何況還是自己的老公。　沈照眨了眨眼，淚水立刻就洶湧地湧出眼眶，小霸總哽咽地擦著眼淚，“嗚嗚嗚，小棉花糖別難過，以後我就是你爸爸……唔。”　沈纖纖眼疾手快地捂上他的嘴。　林意笑著說，“沒關係的，我不太在乎這個，不過周老師一看平時就花了很多時間陪伴孩子，小念說話的方式還真是和周老師如出一轍呢。”　他眉眼儂麗，連笑帶諷，幾乎像朵帶刺的玫瑰。　周墨被刺痛了雙眼，出神片刻，才慢條斯理地說，“那我就聽林老師的話，念念，這頓飯不許再說話了，知道嗎。”　周念瑟縮了一下，似乎很害怕語氣明明很溫和的父親，急忙低頭答應。　舒心扮演和事佬，招呼大家，“清淡點對身體好，大家快吃飯吧。”　大人們的劍拔弩張很快變成冰面下見不得光的暗潮，林意深吸了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給眨著眼睛看他的小北北繼續餵飯。　林北北乖乖地吃飯，小手牽著爸爸的手指，安撫地摸了摸林意被熱油滴燙紅的皮膚。　懂事的小崽崽讓林意心軟乎乎的，他點了點他的小鼻子，溫柔的笑，“放心吧，爸爸好好著呢。”　.　《衝鴨！親親寶貝》很注重親子互動，第一期的所有項目幾乎都圍繞“親子默契”來,吃過飯後，主持人頒佈下一條流程:他們要出發前往贊助的古鎮，選擇一種非遺手藝學習，賣掉自己的作品來換取積分。　大巴車上，暑熱讓小崽崽很難受，林北北額頭上浮出亮晶晶的汗水，柔軟的黑色碎髮軟趴趴地黏在皮膚上，襯地皮膚幾乎透明，瀲灩的眼瞳水濛濛的，沒什麼精神。　可不管怎麼難受，他還是不哭也不鬧，安靜地窩在林意懷裡，抱著奶瓶，小口喝有一點苦的防中暑沖劑，顯得特別乖。　沈照腦子裡好像安裝了一個名叫“林北北”的雷達，覺察到小北北懨噠噠的，立刻抱著平板跑到林意身邊，非常禮貌地一鞠躬，“林叔叔，我可不可以和小棉花糖看玩具總動員？之前答應他的，男子漢大丈夫不能食言！”　林意小聲詢問林北北的意見，林北北氤氳著水霧似的眼睛一轉，笑著抿出兩個小酒窩，“巴巴~~”　沈照聽懂了，小棉花糖是想說:巴斯光年。　他興高采烈地爬上座位，和林北北腦袋抵著腦袋，湊在一起看玩具總動員。　活潑的音樂傳遍整個車廂，正被舒心按著看樂譜的秦輕掙扎了一下，從舒心身邊跑開，怯生生地跑到林意身邊，柔聲問，“林叔叔，沈照弟弟，我可以和你們一起看嗎。”　沈照不太樂意的嗯了聲，林意索性站起身來，將座位讓開，“你坐這吧。”　秦輕開心地蹭了上去。　於是，就變成了三顆快樂的小腦袋。　唯一沒有參與的周念，看著被圍在中間的小北北，有點羨慕，又有點不屑地撇開眼睛，看向窗外。　因為有三個小朋友湊在一起，跟著的三個攝影都將鏡頭對準自己家的小朋友，跟著林北北的正是林冉冉。　沈照牽著小北北汗津津的小手，滿眼緊張地用紙巾幫小北北擦掉額頭上的汗水，又管沈纖纖要了冰涼貼，細緻地貼在林北北額頭上。　趁人不備，沈照略顯鬼鬼祟祟的摸了一下小北北薔薇色的嘴巴，將一顆涼涼的薄荷糖塞進了小崽崽嘴巴里。　“吃糖糖，”他說，“吃糖就不苦了。”　林北北咯咯笑了起來，軟乎乎的小臉蛋貼上去，很黏人地在沈照手心裡蹭了蹭。　這一切都被林冉冉細膩的鏡頭捕捉下來，甚至給了一臉自豪的沈照一個特超大的特寫。　從酒店去古鎮的路上，三顆小腦袋嘀嘀咕咕地討論劇情，越說越興奮，林北北咿咿呀呀地說著奇奇怪怪的“北言北語”，卻都能立刻被沈照解讀出來。　他有朋友啦~~~以為心情好，懨噠噠的小北北像朵被澆了水的花花一樣，慢吞吞地精神了起來。　抵達古鎮之後，主持人和嚮導碰面，嚮導介紹當地的風土人情，然後給每組發了十枚銅錢，揮著旗子，帶著他們從主路出發，尋找非遺文化的商店。　林北北不要爸爸抱，被秦輕和沈照一左一右地牽著，蹦蹦跳跳地，小兔子鞋吧唧吧唧地響，快樂的活潑而生動。　林意哭笑不得地跟在他們身後。　伴隨著鏡頭推進，“npc們”開始賣力吆喝，穿著漢服的年輕人飄飄欲仙地踏過千年歷史的青磚，街道上方懸掛著五顏六色的油紙傘，陽光穿過間隙，投下一地絢爛的光影。　三個小崽崽見什麼都好奇，一個鋪子一個鋪子挨著看，第一家是做青團的，林北北饞兮兮地看著剛出爐的，熱乎乎的豆沙餡青團，可又害怕林意看到，於是很有心機地揪著沈照的手指，讓他去拿。　沈照抓了抓後腦勺，“這需要錢吧？”　“是的，一個青團兩文錢，”店家說，“不夠我要提醒你們，拜師學藝的價格很昂貴，買了東西，可就不能拜師學藝了哦。”　沈照:……　大人的世界，全是套路。　可他們的錢都在大人手裡，沈照急頭白臉地問，“先給我一個青團，我讓我爸給你的小攤投資行不行？”　店家:…………　沈照捨不得走，氣餒地再次問，“那我給你表演個節目，你能送我一個青團吃嗎？”　店家猶豫了下，“那要讓我滿意的節目才行。”　沈照，“當然，包你滿意！”　他立刻讓林北北和秦輕退開幾步，架勢拉開，仰起脖子，發出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嗓子，“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雙截棍，飛簷走壁！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　店家:……　周圍聚了不少人，笑地前合後仰，沈照才不管丟不丟臉，翻來覆去就那麼兩句，喊得聲嘶力竭，嗓子都快冒煙了。　秦輕捂著嘴，一臉不可置信。小北北也被那一嗓子驚呆，可他覺得唱歌的狗狗也好酷哦！　林北北毫無理智地舉起小手，吧唧吧唧鼓掌，還不忘努力誇獎，“好喲~~哥哥~~棒棒~~”　沈照漸漸迷失了自我，越唱越上頭，店家捂著耳朵，“好啦！送你一個就是了，別唱了，我要聾了！”　沈照聲音一收，面無表情地攤開小手，“我要嘴甜的那種。”　忙活半天，沈歌手終於拿到了心心念唸的紅豆沙青團。　他捧著那個小小的青團，彎下腰來，獻寶似的送到林北北眼前，“怎麼樣，哥哥厲害吧。”　林北北踮起腳，吧唧在沈照臉上親了一口，留下一個溼漉漉的口水印，毫無底線地用力點頭，“哥哥~~好棒~~”　沈照被誇地飄飄然，急忙撕開青團餵給林北北，甚至還算紳士地給了秦輕一小塊。　林北北小口啃著甜滋滋的紅豆沙，黏糊糊的青團粘了一下那顆蛀掉的牙，有一點點輕微的疼，林北北選擇性地沒當回事。　他吃了半個青團，又被沈照和秦輕牽著走出很遠，秦輕才說，“你說，青團是不是非遺啊？”　沈照:！！！　兩人對視一眼，急忙回頭，氣喘吁吁地跑回青團鋪子前，沈照扒拉著木頭櫃子，“老闆，青團是非遺嗎？？”　店家，“……是的。”　好小子，都不知道路過多少個非遺攤子了，竟然浪子回頭了。　可是，他生怕這小子學著學著歌性大發，所以有點不太想，也不太敢教……　“青團被稱作‘舌尖上的非遺’，是江南地區的傳統點心，起源於唐代，距今已有一千年的歷史……”店家介紹完青團文化，看著糯米糰子似的林北北，笑眯眯地說，“青團是製作過程比較安全的一種非遺，最適合這麼可愛的小朋友啦，想不想嘗試一下呢？”　安全不安全的林北北不懂，他只是知道，這個是甜津津的，可以吃的！　林北北猶豫地望了一眼林意的方向，摸不準林意喜不喜歡這個，他糯糯地說，“爸爸~爸爸~”　沈照聽懂了，急忙對秦輕說，“那你陪他在這裡等著，我去找林叔叔來！”　沈照急急忙忙地跑開，往來的路上跑了一小段，卻發現他們好像和大人們錯開了，他記得直跺腳，因為這個環節是有時間限制的，要是中午十二點前賺不夠積分，是要餓肚子的！　無奈之下，沈照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尋人方式。　他站在街心，深吸口氣，發出一聲喉嚨撕裂般地大喊，“林——叔——叔——”　天上的雲靜止了，整條街都在這種粗暴的尋找方式中，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