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東匹夫 作品

第70章 周延儒:賢侄,你這事難辦吶,你和馬士英都看上了史可法的位置

    剛才聊了那麼久,李香君諸女也不免摘掉帷帽以真面目示人,結果就讓碼頭上無數男女瞠目結舌,驚為天人。

    原本只有卞玉京一人等候時,眾人還只是驚歎:世上竟有如此美貌女子。

    好在南京城裡不乏見多識廣的達官貴人,很快認出這是半年多前從媚香樓贖身離開的卞姑娘,大家也就釋然了。

    可李香君等三人陸續露臉,其中陳圓圓和董小宛還是從未在南京以真面目公開示人過,瞬間讓當天碼頭上所有的男人,都覺得大腦容量不夠用了。

    大年初八,原本就是很多想要跑官、走門路的人,趕來南京的日子,碼頭上魚龍混雜。

    人群中,一個年約五旬、眉目中飽含怨憤不遇之色的鼠須老者,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心生羨慕。

    只聽他對旁邊一個年紀更老、同樣憤世嫉俗的同伴問道:

    “這廝是哪位閣老、尚書的子侄?在南京城內都敢如此招搖,倒是少年得志張狂得很。數年沒回留都,這秦淮的花魁也是愈發沒品了,上趕著送上門!”

    旁邊的同伴倒是對行情熟門熟路,只聽他冷笑一聲:“瑤草賢弟,你這是人老心不老吶,還有心思琢磨這些秦淮花魁的好惡向背。

    可惜這次你是看錯人了,剛才那少年,可不僅僅是哪家紈絝子弟,他便是姑蘇沈樹人,如今二十二歲,便官居兵備道、僉都御史——瑤草賢弟,當年你獲罪免職之時,也不過是右僉都御史之職吧?

    這沈樹人如今可是風頭正勁呢,他家本就是姑蘇首富,如今家裡承辦了朝廷的漕運改海,已有三年,已是不知道撈了多少!

    恐怕整個江南,除了福建鄭芝龍,再無人比他他有錢了。沈樹人之父,又是南京戶部侍郎。

    他家這等財勢,秦淮花魁爭相獻媚,有什麼奇怪的。普天之下,有幾人能二十出頭,就官居道撫高位、還高大威武、富可敵國。

    剛才那群女子,卞玉京身旁的便該是去年名動留都的李香君,另外兩位倒是從未見過,沒想到姿色竟還在李香君之上,這天地造化,著實令人感慨。”

    “原來竟是他?!這就不奇怪了,這就不奇怪了。”鼠須老者不由暗暗感慨,隨後釋然。

    一個男人能做到高富帥官,還在其中三方面都做到極致。高大威武能騎馬射箭,富要富到天下第二,做官做到二十二歲為道臺,這樣的條件,多少秦淮名媛趨之若鶩、不顧冷落,都是正常的。

    原來,聊天的這兩人,一個便是已經名聲臭了多年的阮大鋮,另一個,則是他的同年好友、同樣丟官多年的馬世英。

    他們今天從江北趕來南京、剛好跟沈樹人在碼頭上撞見,也並不是什麼巧合,而是必然——因為他們此次來南京,也是來拜訪即將抵達的周延儒,想託關係塞金銀,要點官職。

    周延儒原本該是去年九月就抵達京城的,這一世因為蝴蝶效應、楊嗣昌沒死,召見拖延了四個月,抵京自然也當拖延四個月。

    所以坊間早已得到風聲:周延儒會在常州老家過完年,然後近日啟程先到南京,在南京滯留過元宵節後,就一路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