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與京 作品

第28章 第28 章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還憋著情緒跟他講話。

    “上次告白,我不是故意的,我確實是情緒繃不住。如果可以我也希望這場感情能永遠不讓你知道,可我也只是一個喜歡瞎想的女生而已,你有些時候也老給我一些錯覺,為什麼我就是特別的那個呢,為什麼你要這樣幫我呢。有時候我也會想,我也會出不來。”

    “你對別的女孩子是不是也這樣,你是不是隻對我這樣,我也想知道。”

    “可是你又不告訴我,那,那我能怎麼樣呢。我以後不找你了,我再也不找你了,好不好。”

    第一次聽她講這些,並非衝動,也非失控。

    她就是很清清楚楚地和他說。

    他意外,心絃也難以止息。

    溫知予這姑娘,在他跟前哭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第一次,她被人誤會偷東西,紅了眼眶,他幫忙。

    第二次,媽媽出事,醫院走廊她情緒失控地抱了他。

    第三次……

    他也忘了。

    這些年,不是沒有別人在他跟前哭過,就像溫知予自己都問他的,那梁螢呢,那個那麼熱烈地喜歡著他的女生呢。

    為什麼,他就不看。

    他也不知。

    自己為什麼唯獨就對她那麼特別。

    老說這姑娘有股勁,好像特頑強,就想看看到底要怎麼樣的環境才能壓倒她,想看看如果給她機會她能做到什麼地步來。

    上次他說過,這樣的姑娘要是交男朋友,肯定特難哄。

    可那一刻顧談雋卻覺得。

    哄哄吧,真不想再看見這麼好的姑娘再哭了,不想要她難受,不想要她面對生活老是那麼難捱,那麼積極向上的女孩子,怎麼能老是被生活欺負呢。

    “好好的怎麼了這是,我也沒說什麼。”

    他彎身,伸手幫她擦臉上的眼淚。

    她眼淚就跟決了堤似的,抹也抹不完,他又用手掌輕輕擦過她眼瞼,特別小心翼翼,像對待什麼易碎品。

    “我什麼時候有說你是纏著我不放了,我也主動找過你,那要這麼說,是不是該說是我巴著你呢。”

    她抽氣:“可是,你不也是這樣想的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了。怎麼那麼愛哭,老哭,不難受嗎。”

    溫知予含著淚眼看他,不信他說的話。

    他問她:“今天過來是找我的吧。哪有什麼朋友,你站那兒,想碰見我,想見我,是嗎。”

    她不回答。

    “溫知予,要我怎麼說呢,老覺得你這姑娘挺有意思的,可有時候,也挺有自己想法的。可是你這麼義無反顧來找我,就不怕結果不好,不怕自己後悔?”

    “我做這個決定之前問了我一個特別好、從小長到大的好朋友。我說,我不想找你了,我害怕,可是他說,有什麼呢,人生只有這一次,試過了,錯了,又怎麼樣,明天天又不會塌下來。”

    他說:“溫知予,你身邊那群人,都挺好的。”

    她說:“你也很好。”

    “可是,我不好。你看,我還讓你哭了這麼多次,你也在心裡怪過我。”

    她想說,沒有。她從未怪過他什麼。

    她只怪自己,她不夠好,不足夠能站在他身邊。

    “那你的感情觀,是怎麼樣的?”

    “什麼。”

    “上次問你了,你是想好好談一場戀愛,還是說,僅僅,只是想和我發展一段關係?”

    她不知道怎麼回。

    她要怎麼說,如果可以,當然是一場感情,她想要正常人的那種戀愛關係。可戀愛了,能走到結婚嗎,能考慮那些遙遠的、不現實的事嗎。

    所以她說了實話:“我可以接受後者,但是,我更想要前者。”

    他垂下眼睫,笑了。

    “你跟上一任男朋友怎麼樣?”

    她說:“上一任,是相親對象。我們只談了四天。”

    “那上次那個呢。”

    “上次的都沒有見過,我其實不想去,一開始就不想去的,我不想見別人,不想找別人。”

    他扯了扯唇:“所以,只喜歡我,是嗎。”

    她咬唇,想說是。

    可又沒吭聲。

    他又問:“那你怕嗎。”

    隔壁又傳來喧鬧的說笑聲。

    那群人還在玩,他們在那說話,甚至還有時不時互相擠兌的大笑聲、談論聲,還有人問顧談雋去哪了。隔間無門,要是有人想過來,出個門走兩步就能看見他們這兒。

    這兒光線並不明亮。

    窗外在下雨,風雨飄搖。

    他們對視,她還沒回答,結果他突然伸手把她抱到了檯球桌上。

    身體懸空,男人身上的成熟氣息幾乎一瞬間就席捲覆蓋了她,他一手扣著她的腰,另一個手掌輕輕貼著她脖頸,幾乎是把她抵在上邊。

    溫知予的心幾乎瞬間提到頂上,後退,緊張地抓他衣服。

    她膝蓋有些無措地頂著他的腿,靠著這些才讓他們中間能隔開一段距離。

    可那個姿勢很曖昧,特別曖昧,以至於一瞬間她都怕了,真的怕。

    她在想,如果顧談雋親她,她要什麼樣的反應。

    他要俯身低頭,她卻下意識偏過了頭,像害怕,又像條件反射。

    他動作停住。

    她又怕他覺得她是拒絕,又說:“對不起,我,我太緊張了。”

    又抓緊他衣服,像怕他走。

    “要不,你等我先緩緩。”

    顧談雋盯著她,這回真實打實地笑了。

    “溫知予。”

    “上次不知道誰還大放厥詞說要睡我呢,原來,只是個嘴硬心軟的膽小鬼。”

    作者有話說:

    我宣佈,這場甜蜜正式的愛情拉扯,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