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奎因·鐵手

    “臣服，或者死亡！”

    當低沉的聲音在灰矮人耳邊迴盪，所有人都覺得呼吸一滯，就彷彿死神的鐮刀架在了他們的脖頸上，生死不由己。

    這一刻，無論是另一側癱倒堆積在一起的灰矮人，還是被秦淵詢問的這一側灰矮人，目光都聚集在了格魯的身上。

    沒有人想死，灰矮人雖然以氏族方式聚集生存，但他們說到底，也終歸是邪惡種族，永遠不可能像聖武士那樣勇敢、無私、無畏。

    怎麼辦？

    格魯心中掙扎著，這位鐵手氏族的老戰士，為氏族榮譽奮戰了一生的老戰士，本該心如鐵石，然而此時此刻，他竟出奇的有些慌亂。

    他張了張口，濃密的鬍鬚微顫，想要說出“死亡”兩個字，但話到嘴邊，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身為一名出色的戰士，他能感應到身後那些族人的視線，他了解族人，他不相信族人都能慷慨赴死，就像他自己，亦有活著的渴望。

    這與戰場不一樣，在戰場上，生死不由命，全靠自己的一腔奮勇拼殺，若是死了，也是自己技不如人，沒什麼好抱怨的。

    但是現在，明明只要開口臣服就能讓他、讓他的族人們活下去......可他的先祖們不知費了多少心思、多少代價才從靈吸怪手中逃脫，摘掉了奴隸的身份......他不想成為氏族的罪人，不想被釘在恥辱柱上。

    格魯臉龐扭曲，他心中的掙扎清楚的表現在了臉上。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他展露的假象，他那不想承認的內心深處，早已作出了自己的抉擇。

    或者說，當他最開始沒有說出拒絕臣服的話語時，他的心中就已經有了傾向。

    而可以預見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心中的傾向會越來越大，最終掀翻他的最後一絲遮羞布，說出恥辱的話語。

    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就定住了。

    “嗤！”

    格魯微微低頭，看著突然貫穿自己脖頸的蛛腿，愣住了，怎麼會......

    秦淵拔出蛛矛，目光轉動，看向另一個灰矮人，眼神冰冷，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意思再明確不過了——臣服，或者死。

    被秦淵注視的灰矮人是個剛剛七十歲的小年輕，他僵硬地抹了一下飛濺到臉上的液體，神色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