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竹 作品

第87章 吳王就位明王就位

    時元朝內亂, 彼此攻伐不休。



    元朝此刻皇帝未來廟號是元惠帝,朱元璋登基後給其的尊號是元順帝,這裡稱元順帝。



    元順帝曾也有勵精圖治的時候, 但他的勵精圖治都沒有好結果, 便漸漸擺爛了。當他殺了脫脫後,就徹底成了昏君。



    元順帝的太子愛猷識理達臘年少氣盛, 逼迫元順帝禪位。朝廷內部因為父子二人鬥法,劇烈內鬥了起來。



    在朝廷之外, 因鎮壓紅巾軍而崛起的軍閥孛羅帖木兒與察罕帖木兒打得不可開交。察罕帖木兒死後, 擴廓帖木兒(即王保保)繼承了察罕帖木兒的軍隊,繼續與孛羅帖木兒爭鬥不休。



    元朝從裡到外都內鬥起來,完全沒精力管起義軍的事。



    可惜如此好時機,紅巾軍內部卻也在內鬥不休。



    除了朱元璋吞併陳漢, 正舉兵福建兩廣掃滅陳友定的勢力。其他紅巾軍在內耗中漸漸失去了地盤, 連內鬥的元朝軍隊都打不過。



    唯一堅持抗元的劉福通在朱元璋救援洪都城的時候戰死。韓林兒被張士誠送去了大都討要吳王的位置。



    韓林兒被元朝處死,但張士誠想要的吳王的位置卻沒要到。這成了張士誠叛出元朝,重新自立為吳王的最後一根稻草。



    九月, 張士誠再次舉起叛旗,自立為吳王,停止為元朝供糧。



    張士誠哭訴, 自己之前因弟弟張士德之死而接受元朝的招安, 但他被元朝騙了, 他弟弟其實是被元朝害了。



    元朝為了讓他和朱元璋內鬥, 暗殺了他弟弟。現在他和朱元璋都找到了證據證明此事。



    所以為了給弟弟報仇, 他要重新反了這賊元, 自立為吳王。



    朱元璋親自寫信恭賀張士誠“棄暗投明”。張士誠終於肯接他的信了。



    楊憲將朱元璋的信遞給張士誠, 等待張士誠回信的時候, 他提著酒肉去牢中看望廖永安。



    廖永安不過四十三歲,頭髮和鬍鬚已經全白了。



    即使有楊憲揮灑著陳標給的金銀,讓人儘可能地照顧廖永安。囚禁生活仍舊耗盡了廖永安的心神,讓他面目如同垂暮老人。



    楊憲看著目光渾濁的廖永安,不由哽咽:“將軍,主公已經想到了法子救你出來。請再熬幾日。”



    廖永安的眼神恢復清明。



    他剛才只是在睜著眼睡覺,所以眼神才稍顯渾濁。



    “嗯?主公要怎麼換我出來?”廖永安接過酒肉,“如果是不利於主公的事,我寧願去死。我受不得這個委屈。”



    楊憲湊近,壓低聲音道:“將軍放心。具體的事,等將軍出來,我再慢慢同將軍說。”



    廖永安看著酒肉愣了半晌,才失笑道:“被關了這麼多年,突然說我能出去了,我倒有些不自在了。你可別騙我。若是這次你騙了我,我可能就沒那個毅力再等下去了。”



    楊憲抱拳:“將軍請靜候消息,就這幾日。這幾日將軍你要保護好自己,小心有人會動手腳。”



    廖永安挑眉:“還會有人想要暗殺我?”



    楊憲道:“那真說不準。”



    楊憲很快離開。



    廖永安吃著肉喝著酒,從肉裡摸出一把油紙包的匕首。



    油紙上寫著,“這是給你防身的,不是讓你自殺的,你可別千萬會錯意!我會哭死!”。



    廖永安差點笑出聲。



    廖永安將匕首貼身藏好,對那個素未謀面的“陳家家主”好奇極了。



    楊憲每次來見他,都對他說,讓他在獄中好過的金銀和計謀全是陳家家主陳標出的。楊憲還會帶來陳標的書信,給他描繪外界的情況,鼓勵他振作,朱大帥一定會想辦法把他救出來。



    陳標的書信大多是寫在可吃的肉脯上,一邊吃一邊看信,頗有些趣味。



    陳標讓楊憲帶來一些不需要考腦子的跳棋、撲克、麻將等玩物。廖永安有時候還會和看守的人一起玩。



    反正張士誠這幾年已經把他忘在腦後,只要金銀使夠了,看守的人並不會為難他。



    這次出去之後,定要好好感謝這位陳家家主。



    廖永安在心中描繪陳標的形象。



    陳標是富商,他可能身形有點胖,面帶商人和善的微笑?



    陳標肯定才華橫溢,也可能更像是一個教書先生,雖是商人卻一身正氣?



    陳標還可能是一個孔武有力的武人,不僅是富商和書生,還是主公麾下一員得力大將?



    無論是哪種形象,陳標一定是一個一眼看去,就非常吸引人注意的大才吧?



    廖永安在心中描繪陳標的形象的時候,在元大都一處官宅中,也有兩人也在談起陳標。



    這兩人一人名叫張昶,乃是元朝戶部尚書,為元朝定下理學為官學,並用“君臣之義”取代“華夷之辯”的當時大儒。



    另一人名為陳祖仁,乃是至正二年狀元,元朝中書省參議、翰林院直學士。



    “陳標,又是這個陳標,事事都有這個陳標。”張昶揹著手,仰天長嘆,“真不知道是那個黃口小兒真的有如此能耐,還是他身後有神人相助。”



    陳祖仁道:“文舒你真的要出使朱元璋領地?你這一出使,恐怕就回不來了。”



    張昶道:“我要的就是一個回不來。唉,誰讓我派去的人悉數被趕走。朱元璋如此對待普通文人,恐怕只有我的名聲,能讓他留任了。”



    陳祖仁沉默,然後俯首作揖:“文舒高德,我不如也。”



    張昶搖頭:“我算不上什麼高德,也不知道能有多少用處。但只要我不暴露,總歸是性命無憂的。倒是你,留在旋渦的中心,恐怕有性命之憂。你不如和我一同離去。”



    陳祖仁笑道:“我身為大元臣子,深受皇恩,豈會貪生怕死?此時皇上正是需要人勸誡的時候。你在外,我在內,我們攜手共進,定能讓大元度過此難關。”



    張昶又是嘆氣,道:“雖這話大逆不道,你可能不喜。但如今皇上……唉,還不如禪位給太子。我看太子倒有幾分雄才大略,且太子依附的王保保,也卻有幾分熊將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