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欠了那麼久的告白

    朝霧話音落下, 鬱延沒有立即給出反應,即使朝霧醒來後他就猜出了什麼,可親耳聽到朝霧的答案, 他還是被驚喜衝暈了思考。身體輕飄飄的,像是被帶入了雲端,一直飄了好久,勾著他脖子的手臂晃了晃, 將他拉拽了回來。

    眼前依舊是朝霧含笑的眼睛, 朝霧笑起來非常好看,彷彿有萬千星辰在他淺色的眸中閃爍,十分明亮。瓷白的皮膚被人為地塗上了一層誘人的緋紅, 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我……”鬱延嚥了下喉嚨,問道,“我能再親親你嗎?”

    朝霧被他逗笑,因為剛才的吻,他的笑聲都含著破碎的沙啞,低聲道:“當然可以。”

    得到回答,鬱延再次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之前的吻是草莓味的, 這次的吻是有些刺激的薄荷味, 鬱延輕輕含咬住朝霧的舌尖,瘋狂汲取朝霧的味道, 理智被欲/望佔據前,他感受到了朝霧身上明顯的變化, 朝霧緊貼著他身體, 隔著兩層布料, 依舊能感受到朝霧身上灼燙的溫度。這個信號點燃了他身上所有的乾柴, 理智徹底消失, 他抱緊朝霧,將他狠狠壓進自己的胸膛裡,像是要嚴絲合縫地完全填滿。

    室內的溫度似乎也在升高,不知道過了多久,害怕朝霧會窒息,鬱延才意猶未盡地鬆開了朝霧。

    朝霧剛洗完澡,又出了一身的汗,不知道是髮間未乾透的水珠,還是額頭沁出的自然汗液,兩人臉上都有不少水滴。

    朝霧覺得不舒服,跪坐起來,身體離開鬱延的大腿,他捧住鬱延的臉,居高臨下地看著鬱延,右手食指一點點抹去鬱延下唇的水液,他清楚看到鬱延眼眸又暗了幾分。

    這樣掌控著一個人的感覺實在太美妙,特別被掌控者是鬱延。他們肯定不知道,對外強勢的鬱延在他面前有多麼可愛,像一隻聽話的小貓咪。而鬱延會那麼聽話的前提是,鬱延喜歡他。

    朝霧的食指從鬱延唇上撤開,放在了自己唇上,當著鬱延的面,伸出舌尖,一點點將上面的東西舔去。

    他在刻意引誘對方。

    後頸被一隻大手按住,鬱延仰起頭,下頜線繃緊,拉出一條完美的線,噴出的粗重呼吸裹著急切,再次封住了朝霧的唇……

    不斷含咬,啃食,窒息的感覺一遍遍湧上來……

    ——

    明明已經很累了,偏要在作死的邊緣反覆試探,自找苦吃。

    名正言順了的開葷就是不一樣,以前覺得鬱延戀愛了後也會很被動,朝霧索性大著膽去引誘,他還沒做什麼,魚就不管不顧咬鉤了,釣上來的不是一條溫順的魚,是看著溫順,其實咬人比誰都狠。

    朝霧半倚在沙發上休息,他氣息還沒調整過來,嘴巴都快被咬腫了,更別提口腔內始終無法褪去的酥麻感覺,呼吸之間滿是另一個人的味道,陌生,卻又滿足。

    他一身澡算是白洗了,他現在一點也不想動,更別提去浴室再清洗一遍。

    鬱延平時看著挺老實純情的,他現在總算知道,這傢伙也就是純情玩玩的,真幹起來讓人招架不住。

    原本是意猶未盡,後來被鬱延壓進沙發裡的時候,一向佔據主導位置的他被奪去了控制權,幾乎成了被對方予取予求的存在。

    他的幾次推拒,反而被鬱延視為挑釁與鼓舞,更加加深了唇舌的力道。

    老實人真發起狠來,太兇了。

    ……

    鬱延特地等朝霧從浴室裡出來才從保溫袋裡拿出的飯菜全部都冷了,他拿去小隔間加熱,回來的時候看到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的朝霧,不禁有些心虛。

    他剛才是不是太急了,朝霧怎麼不說話了,也不笑了。

    難道他親的太過了,生氣了?

    朝霧穿著一身浴袍,為了透氣,領口特意大敞著,拉到了鎖骨下方,他身上遍佈還未乾去的汗,白裡透粉的皮膚清晰可見鎖骨中間與靠近聲帶的部分上兩個明顯的牙印。

    聽到腳步聲和袋子窸窸窣窣的聲音,朝霧睜開了眼睛,他單手撐著額頭,眼眸一抬,雙眼皮褶皺撐得極深。

    不笑的時候,那張穠麗的面相才真正帶著惑人的攻擊性,鬱延心跳漏跳了一拍,被這副模樣的朝霧蠱惑到了。額上的汗珠順著面頰滑落,積聚在尖尖的下巴處,最後滴落到鎖骨中間,將那塊牙印清洗的更加清楚。

    鬱延抿了下嘴唇,將殘留的朝霧的氣息吞進了肚子裡。

    他好想再問問朝霧,我能不能再親親你,這次我可以不親嘴,親別的地方就可以。

    比如,被汗水打溼了的鎖骨……

    但是他不能問,他覺得朝霧的回答肯定是否。

    鬱延將加熱過的食物重新擺放在桌上,擺放的時候,他的視線時不時往朝霧臉上看。

    朝霧被鬱延的眼神弄得沒了思考的心情,任誰被那抹小心翼翼觀察人的視線盯著,都會心軟。

    像一隻做錯了事的大狗狗,可鬱延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就自己主動認罰了。

    鬱延怎麼能那麼可愛呢。

    朝霧沒忍住,唇角還是一點一點勾了起來。

    被鬱延掌控的感覺很陌生,卻又很刺激,他曾經在半醉半醒間經歷過一次。

    清醒的時候清晰的經歷,讓他生出了莫名的恐懼,短暫的不適應過後,他也適應了這種感覺。

    他一直覺得,在任何方面,他都可以做掌控者,包括在床事上。

    可能之前乖乖聽話的鬱延太有迷惑性,又因為酒店那一次,二十多年第一次開葷的鬱大少爺什麼都不會做,還要他來教,讓他產生了在床事上也能繼續引導鬱延的錯覺。

    是他太傻,人都是會進步的。

    失去控制權與理智又有什麼關係,他喜歡鬱延,只要是鬱延,就沒關係。

    雖然剛開始會不適應,但他可以像鬱延說的那樣,學著全身心的依賴鬱延。

    “你生氣了嗎?”鬱延猶豫了很長時間,還是決定問出口。

    朝霧輕笑:“沒有。”

    鬱延:“那你……怎麼不開心呀,是不是我吻技太爛了,還是你不喜歡我這樣做?”

    吻技不爛,應該說是很好。

    鬱延的學習能力在任何方面都很好,只教過幾次,就已經壓過他這個老師父了。

    “沒有。”朝霧挺起腰,衝鬱延伸出手,鬱延立刻走到他的身邊,彎下腰,朝霧順勢勾住他的脖子,嘴唇附在他的耳邊,像在說一件小秘密,“你吻技太好了,吻得我有些喘不過氣,我是被你嚇到了。”

    鬱延面頰迅速燒紅,朝霧吻了下他的耳垂,笑道:“這是獎勵,我很喜歡,下次繼續努力。”

    鬱延:“!”

    鬱延像是得了小紅花的小孩子,唇角的笑意怎麼都壓不住,梨渦深深凹陷下去。

    是真的被誇得開心了。

    朝霧被他的情緒感染,又忍不住在他嘴角的梨渦上親了一口。

    鬱延心神飄蕩,將剛才憋著的問題問出了口:“朝霧,我能親親你嗎?”

    朝霧:“……”

    朝霧:“不可以。”

    他還沒從之前的深吻裡緩過來呢。

    ——

    朝霧吃完飯後休息了會,又去浴室洗了個澡。

    確定他沒事後,鬱延就去辦理出院手續了。

    《勇敢》節目組早在昨天就回去了,節目組特地留下了幾個負責人等待朝霧醒過來,得知朝霧沒事了的消息,他們也放下了心,他們買了東西想來看看朝霧,鬱延這次沒有阻止,朝霧既然醒過來了,也就不存在打擾朝霧休息的情況了。

    這件事只是意外,跟節目組沒有多大關係,朝霧那天太累了,又喝了點酒,他是臨時嘉賓,只參與錄製一期,節目組也不會想到有人還有這種怪病。嚴格來算,朝霧自己也有鍋,他自己也沒上心,沒有提前跟大家說他的怪病。

    朝霧跟負責人聊了兩句,這件事也就翻篇了。

    可能是這兩天鬱延周身環繞低氣壓,又聽說了鬱延在病房裡喊別人滾的事情,知道鬱延對朝霧是真的上心,負責人不敢有半分懈怠,對朝霧的態度異常客氣。

    朝霧同樣很客氣,一直笑著與負責人說話,負責人滿是欣慰與感激,離開前都在爭取,希望能跟朝霧有再次合作的機會。

    朝霧自然答應,這位負責人他認識,看著職位不高,其實後臺很硬,能得到他主動邀請不容易。

    鬱延這是歪打正著,既替他賺了資源,又在對方面前得了個良好的印象分。

    ……

    郝龐特意等節目組安排的幾個人走後,才走進了病房。

    這期拍攝結束後,郝龐還有別的行程,他特地讓助理將那幾個行程推了,在這裡等了一天,見到朝霧沒事了,一直皺著的眉頭才鬆開。

    “看到你倒下來,我真的要急死了,”郝龐一看到朝霧就衝過來一把抱住,捧著朝霧的臉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你也真是的,有這樣的毛病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啊,我要是知道,我還能帶你坐電梯啊,我再累都要走樓梯,把你背上四樓。”

    他逞能的本事還是有的,背不動朝霧他還可以找人幫忙呀。

    郝龐太激動,力氣大了點,朝霧臉上沒有幾兩肉,硬是被郝龐捏出了兩團肉球,他的嘴巴被迫嘟起,發出的聲音也變調了:“我的錯,怪我沒跟你說。”

    郝龐覺得手感不錯,又揉了兩把朝霧的臉才放開。

    “其實這事也怪我,進鬼屋別墅前,鬱延給我發過短信,當時手機被沒收,我沒看到,後來忙著燒烤趴,我也沒看手機,要是早看到,也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郝龐說著說著,又皺起了眉頭,一臉自責。

    朝霧笑著戳了下他胖乎乎的胳膊,調侃道:“幹嘛呀,我可不喜歡煽情這一套,我剛吃完飯,又想給我整下一頓嗎?”

    “我也不喜歡煽情那套。”聽朝霧那麼說,兩人一拍即合,郝龐哈哈笑了兩聲,又變回了原來的胖胖。

    “紀禮也待在這沒走呢,就住在節目組安排的酒店裡,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他在走廊那,你家那位讓人堵著他,不讓他過來。”郝龐說。

    朝霧不明所以地冷笑了兩聲:“不管他。”

    郝龐:“我看他跟白沅吵起來了。”

    朝霧茫然,他知道紀禮和白沅關係不錯,白沅當紀禮是他的哥哥,這兩人在錄製綜藝的時候就起了內訌,白沅一直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