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梨 作品

第66章 二叔番外7

    “是要跟我談錢麼?”薄勳側目看著倪苓,唇角噙著一抹笑。

    他頓了頓,又玩笑般地逗弄她:“你身上現在穿的這套內衣,是奢牌當季的限量款,價格五位數,是不是也要一起跟我結算一下?”

    “什麼?”倪苓聞言一臉震驚。

    就這套一共也沒用幾片布料的胸衣加上丁字褲,竟然要幾萬塊?也沒見它貼了金、鑲了鑽。

    倪苓氣鼓鼓地看了看車窗外,現在她已經到了家門口,進了電梯就算到家了,一共也沒剩下幾步路。

    於是她咬咬牙,撩起裙襬,微微起身,準備將那條丁字褲脫下來還給他。

    倪苓的手指拽著蕾絲邊緣,經過膝窩、腳腕,她腳尖一繃,將小褲團起,直接扔給了薄勳。

    “還給你!一點也不好穿。”

    那一片輕薄的布料,不偏不倚地落在薄勳的掌心,似乎還是帶著她的溫度與體香。

    薄勳還未及反應,只聽倪苓“砰”地一聲關上車門,背影消失在大樓的轉角處。

    薄勳緩緩合上手掌,臉上不自覺地浮起一抹玩味的笑......

    *

    倪苓回到家之後就發燒了。

    這一次感冒似乎有點嚴重,她頭疼、嗓子疼、說話疼、喘氣疼、走路疼、渾身都疼,連吃飯都沒有胃口。

    倪苓一副蔫蔫的樣子,倒讓一直照顧她的保姆陳姨心疼壞了,變著法地給她煮粥燉湯、做清淡的小菜。

    一連幾天,倪苓幾乎都是在家裡躺著,腦袋空空的什麼都不想做。

    這一日,她終於感覺稍微有了點力氣,便想下床活動活動筋骨。

    然而倪苓才剛一走到客廳,門鈴忽然間猝不及防地響了起來。

    倪苓和陳姨聞聲都是一驚,兩人面面相覷。是誰來了呢?

    要知道倪家的這個北河公館,鮮少有人知道,更極少有人到訪。

    陳姨快步走到玄關處,在電子監控裡看到的,來的人竟然是倪太太。

    倪太太就是倪苓父親的那位正房太太,大名叫蘇錦嵐。

    要是在舊社會,倪苓恐怕還得喊她一聲“媽”,但現在倪苓一般就喊她阿姨、或者嵐姨。

    倪苓看到門外的人是她,心裡倒是更疑惑了起來。

    按說這個節骨眼,倪太太應該正在忙著籌備女兒倪菁的婚禮,無暇他顧才對。

    這倪太太從來沒有來過北河公館,眼下氣勢洶洶地跑來,難道是已經知道了她和薄勳的事情?

    倪苓雖然心裡有些忐忑,但臉上還是十分冷靜淡定,她吩咐陳姨去開了門。

    然而倪太太一進門,看到倪苓,卻是一臉的熱情:“小苓啊,最近你怎麼都沒有消息了?我還有點擔心呢”

    倪太太一邊寒暄,一邊脫下高跟鞋,給自己換上了一雙拖鞋,看起來是一副並不著急走的樣子。

    倪苓不知道這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於是清了清嗓子:“阿姨,我感冒了,這幾天還發燒,一直都在家裡休息。”

    “哦。”倪太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後環視了一週,仔細瞧了瞧這房子裡的裝潢和佈置,聲音開始變得有些陰陽怪氣。

    “哎呦小苓,你這裡原來很豪華嘛,這麼大面積就一個人住!你瞧瞧這地毯是lv的吧,瓷杯是愛馬仕的吧!你看你這兒搞得比我們老宅還要奢侈啊。”

    倪苓聞言,微微抿唇沒出聲。

    這房子並不是她的。嚴格說起來,應該是倪家老爺子的,她也只是住在這裡而已。

    至於家裡的一眾家居擺件、裝飾裝潢,也都是倪家的管家統一安排的,倪苓從來也沒上過心。

    倪苓懶得跟倪太太搭話,直接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開門見山地開口。

    “阿姨,您今天特意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聽倪苓這樣說,倪太太乾脆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小苓啊,我大老遠的過來,還不是為了你跟朱家聯姻的事兒。”

    倪太太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上次你試伴娘服的時候,也見過了朱太太,人家朱家是真的很有誠意,小苓你看看什麼時候,我們兩家人正式見一面,也把你的婚事定下來。”

    倪苓沒出聲,但倪太太依舊滔滔不絕:“風水先生說了,今年是大吉的年份,你要不就趁你菁菁姐結婚之後,直接一起辦了。”

    “咳、咳。”倪苓聽完她的這一番長篇大論,沒忍住咳嗽了兩聲。

    雖然她也是真的想咳,但她特意沒有去捂住嘴,還一臉歉疚地看向倪太太:“對不起啊阿姨,我這陣子確實身體不舒服。”

    言畢,倪苓又猛咳了幾聲、還打了個噴嚏。

    倪太太下意識地往後躲,一副生怕吸入病毒的樣子。

    倪苓淺淺一笑:“阿姨,要不等我病好了再說,到時候我聯繫您。您看,您今天也別在這待著了,我這屋子裡都是病毒,別傳染您!”

    倪太太聞言,又看了一眼病懨懨的倪苓,還有垃圾桶裡那一團團像是擦過鼻涕的紙巾,不禁眉頭皺了起來。

    倪太太心裡想著,寶貝女兒大婚在即,好多事還需要她操持,可千萬不能被傳染生病。

    於是她匆忙起身朝著門口走去,下意識地用手捂著鼻子道:“那行,那就先這樣小苓,到時候我再給你打電話。”

    倪太太留下一句話,就拉開門直接走人了。

    倪苓靠在沙發上勉強笑笑,忽然感覺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