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梨 作品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但兩人之間,卻莫名地多了一份奇妙的情感共鳴。

    薄驍聞吃麵的時候,黎初月一個人小酌了幾杯,臉頰已經不知不覺地爬上一抹緋紅。

    兩人把桌上的菜吃得差不多了,最後就剩下那個奶油蛋糕。

    黎初月彎起笑眼,提議道:“蠟燭我們就不點了。不過你也許個願如何?”

    “好啊。”薄驍聞有模有樣地閉起眼睛。片刻,他再次抬眸:“我許好了。”

    “嗯。”黎初月點點頭,“那我們切蛋糕吧!”

    薄驍聞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你就不好奇我許得什麼願望嗎?都不問問我?”

    黎初月笑著搖頭:“你不知道嗎?生日願望說出來就不靈啦!”

    “其實......”薄驍聞的表情忽然鄭重起來,“就算我不說出來,你也應該能猜得到,我許了什麼願望。”

    他沒等黎初月回聲,繼續自顧自地說著:“我現在的所有願望,都是關於你……”

    剎那間,黎初月的心口止不住地狂跳。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然而薄驍聞卻話鋒一轉:“不過剛才,我許的生日願望,卻不是這個。”

    “啊?”黎初月這下確實好奇了起來,“那你剛才許了什麼願望?”

    薄驍聞喉結微動:“我希望,我今天可以洗個澡。算上昨天、我已經兩天沒洗澡了......”

    “什麼?”

    黎初月聞言,直接笑出了聲:“行吧,我知道你是處女座了,今晚滿足你!”

    事已至此,黎初月乾脆把心一橫。

    不就是在他洗澡的時候,站在他旁邊,幫他遞個毛巾、擰個開關之類的。又沒什麼大不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不過當黎初月真的站在浴室裡的時候,整個人還是莫名地緊張。

    此刻她穿了件可以遮到大腿的長t恤,伸手擰開龍頭想試一下水溫。

    然而她沒有注意到花灑的方向,身上直接被打溼了一片。

    但黎初月顧不上那麼多,先幫薄驍聞放滿了浴缸的水。另一邊,薄驍聞也給自己的幾處傷口,貼好了防水膠帶。

    一切準備就緒,他下身圍著一條浴巾走了進來。

    黎初月先看了一眼他的腰腹之處,兩條清晰的人魚線隱沒在浴巾邊緣。

    她耳尖有些發燙道:“你的浴巾可要圍緊了,不要過會兒松得掉下來.......”

    然而黎初月視線再一上移,第一反應竟是一驚。

    薄驍聞上半身的傷痕,比她想象的更加觸目驚心,平時他穿著衣服,完全覺察不出。

    儘管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他肩膀和胸前那些細小的淤青和傷口,都還沒有褪散。

    黎初月猛然想起,兩人遭遇危險的那一天,是有多少棍棒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一刻,她忽然心尖一顫,鼻子就免不了一酸。

    黎初月有些責怪他地開口:“如果不是我這次看到,我都不知道你的傷口那麼多,你這人,怎麼看起來是那麼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一邊說著,手指一邊忍不住撫上了他的傷痕:“是不是每一處,都特別地疼。”

    “是。”薄驍聞一本正經地回答,“疼。”

    黎初月滿眼的自責和心痛:“那要怎麼辦呢?”

    薄驍聞笑笑,牽起一側唇角:“每一處傷口,都需要你的一個吻!”

    黎初月聞言一愣。

    她本以為他剛才說疼是在講真的,原來他竟然又是在逗弄她!

    黎初月心下生氣,略帶嬌嗔地輕輕推了一下薄驍聞。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此時浴室的地面上,還有剛剛花灑裡流出的積水。黎初月腳下一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倒下。

    薄驍聞的第一反應,就是伸出手去拉住她。

    但他現在一隻手臂固定著夾板,剩下的那隻手臂上也有傷口,一時間沒辦法用力。

    薄驍聞本來還能保持平衡,這一脫手之後,他也被黎初月帶著,和她一起向下滑。

    兩個人就這樣,齊齊整整地墜進了蓄滿一池水的浴缸,瞬間渾身全部溼透。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黎初月恍神片刻,驚慌失措地從水裡爬起來,第一反應就去檢查薄驍聞的傷口。

    幸好他手臂上的夾板還在,防水膠布也沒有脫落。

    黎初月這才稍稍放下心來,眼淚卻不自覺地盈滿眼眶:“驍聞你沒事吧!我要是害你再受傷一次,我這條命恐怕都不夠賠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緊緊地抱著他的肩膀,不再顧忌那麼多。

    看著女孩淚眼汪汪的樣子,薄驍聞忍不住笑笑:“那也行,你就把你的命給我吧。”

    言畢,他用他唯一能活動的那隻手臂,也同樣用力地擁住了她,鄭重其事地開口。

    “月兒,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沒有給她回答的時間,而是繼續說道:“月兒,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你時常說,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是誰說兩個世界的人,就不能在一起了呢?”

    黎初月一時間說不出話,她抬眸盯著面前的薄驍聞,只見他一臉認真地繼續開口。

    “月兒,我們分開的這段時間裡,我偶然去了一次非洲的乞力馬扎羅山,那裡的山頂終年被積雪覆蓋。但你知道嗎?也就是這座山,地理位置卻是在全年皆是夏天的赤道附近。

    薄驍聞聲音裡無比地真誠:“你說,連赤道和雪山都可以出現在一起,我們為什麼不行呢?”

    他接著道:“月兒,再給我個機會吧,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輕易放開你!”

    聽完薄驍聞的這一番話,黎初月直接脫口而出:“不行。”

    “為什麼?是不是還有什麼顧慮?”薄驍聞不理解、也不甘心。

    黎初月下意識地開口:“我們劇團有規定,員工之間不能談戀愛。”

    而後,她又戰戰兢兢地補充道:“員工手冊上寫得清清楚楚,大家也都簽字確認過的……”

    薄驍聞聽聞是這個理由,忍不住直接笑了出來,他略有些強勢地開口:“我是劇團老闆,我宣佈,現在沒有這個規定了!”

    “啊?”黎初月下意識地輕應一聲。

    這一次,還沒有容她說完,薄驍聞就直接吻了上去,不再給她任何掙脫的機會。

    黎初月瞬間唇瓣發麻,連帶著整個人頭皮發麻。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悸動感頃刻間席捲全身。

    就好像是一座沉睡已久的休眠火山,突然間被喚醒,熾熱的岩漿從身體裡自上而下地湧過。

    她下意識地抱緊他,更是不由自主地去熱烈地回應他。

    情難自禁之時,薄驍聞攬著她回過身,借用一隻手臂的力量,將骨架纖細的她,放在了洗漱臺上。

    此刻,他身上的那條浴巾和她的貼身衣褲,一起掉到地上。

    就在黎初月打算放棄抵抗、就此沉淪之時,她一抬眼,透過全身鏡,不經意間瞥到了他小腹的那處刀傷。

    黎初月幾乎是在懸崖的邊緣恢復理智。

    她低啞著嗓子提醒他:“驍聞,你的傷口還沒好,別亂動!”

    聞言,薄驍聞淡淡一笑,表情卻是一本正經。

    他沒有放開她,而是俯下身貼著她的側耳,低聲輕喃:“月兒,其實、也不一定需要我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