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詞夫人 作品

第25章 、惑龍

    “哇!龍角誒!活的誒!”

    喬珍一邊心中驚歎,一邊一臉好奇的揉了揉手中小小一團,只有她拇指大的小龍角。

    掌心處傳來的手感硬硬的涼涼的,像是在觸摸質地最好的冰色寶石,舒服的讓人慨嘆。

    在社會主義的光芒下生活了二十多年,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奇幻的東西。

    一邊摸著一邊心裡嘖嘖和系統嘮嗑。

    “這玩意應該很稀罕吧,是不是很厲害?藥效怎麼樣啊?掰下來泡酒能不能延年益壽?”

    系統噗的噴出一口水,心說女士你這就有點不太道德了吧,你當給你家貓絕育呢,人家的發.情器你說割就割啊。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喬珍先看到床上的小孩兒瞪了她一眼。

    她心裡呦呵一下,哼的冷笑一聲,小東西還敢瞪我,以後有你受的。

    她收回手來,拿起放在一旁的治療藥劑,開口時聲音細軟清甜。

    “你的龍角好可愛啊,漂亮的像寶石一樣。”拿來泡酒想必更好。

    “我情不自禁就摸了,真是不好意思,你不要生氣。”

    “不過以後在鎮子裡還是不要露出來比較好,會被追你的人發現的。”

    她的聲音溫柔著,字字句句為了床上的人考慮。

    可在床上之人看不見的地方,手中動作卻毫不溫柔,甚至頗粗魯的,嘩的一下將藥劑一股腦灑到小孩兒背上。

    “啊!”

    原本表情冰寒著把臉埋在枕頭裡的墨林菲斯身體猛然繃起,像條掙扎的魚,指尖緊緊拽住床單,疼到渾身發顫直打擺子,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低落。

    喬珍連忙放下藥瓶,伸手去捂他的嘴,另一隻手輕撫他的發溫柔安撫。

    “噓,忍一下,忍一下,不能被人發現你在這裡,上了藥傷才會好,以後就不疼了,乖。”

    像哄小孩兒一樣。

    她的手柔軟嬌小,輕輕覆過來時指尖帶著藥劑的清香,漸漸的還真讓墨林菲斯覺得疼痛緩解了。

    他也知道現在形勢嚴峻,縮在喬珍溫柔的臂彎裡點了點頭,安靜下來。

    至於龍角,赤身什麼的,經過疼痛一擊後已經變得完全不重要了。

    他冷靜的知道,現在的重點是要活下來。

    如今他身受重傷甚至動都不能動,唯一能夠依靠的是這個柔軟的女孩兒。

    他必須得到她的信任和關懷,保證她不會拋棄自己,會一直照顧他直到傷好重回龍域。

    並且不會貪圖龍族那群人的獎賞,或貪生怕死將他交出去。

    就算此刻心裡有再多不滿,大不了以後再算。

    小屁孩兒縱然年幼卻已經初露風範,冷靜鎮定的很有長大之後那副死樣子。

    點了點頭之後,上藥的時候也就真的安靜了。

    喬珍給他上的藥那麼烈,他明明疼的發顫卻死也沒吭一聲,能忍的很。

    哪裡有八歲孩子的樣子。

    不過到底還是個小孩,縱然是龍也是幼龍,還是個被下了禁咒失去所有能力的幼龍。

    受了那麼重的傷,之後還一直強撐精神警惕著喬珍,回到家就立馬被折磨著上了藥。

    這下子真的是撐不住了,腦袋裡昏昏沉沉就要暈過去。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視線內朦朦朧朧只能望見少女的身影。

    在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的萬丈晨光裡,她的笑容溫柔好看。

    “安心睡吧沒關係的,你現在已經安全了,我會好好照顧你,不會離開。”

    墨林菲斯朦朧的視線掃過她額角血跡。

    你還是,照顧好你自己吧。

    下一瞬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床上的男孩兒暈了。

    喬珍面上掛著的溫和笑意在這一刻漸漸收斂,眼中再沒了那種純真意味。

    襯著那張漂亮到有攻擊性的臉,冷若寒冰。

    她就站在那裡,安靜的看著床上人。

    將將八歲,小小一隻身量甚至還不到她胸口下面。

    一頭冰霜色的淺發襯得他臉頰白皙,精緻若寒冬化成的精靈,年紀小小卻已風姿無限,如斯好看。

    喬珍凝望著那張與林珂全然不同卻同樣俊美,只是縮小了好些倍的小臉,眸光晦暗不明。

    之後轉過身向廚房走去。

    咔擦一聲關上門。

    喬珍靠在牆上懶懶的翹起二郎腿,微微抬指,摸了摸自己頭上已經結痂的傷口。

    並沒有痛意傳來。

    因為那不過是系統給她加持的假象罷了。

    她討厭疼痛,也絕不會再讓自己痛。

    所以從今以後會痛的只有林珂。

    哦不,現在應該叫墨林菲斯皇子了。

    喬珍側眸望著窗外天光,輕輕的吐出一口氣,指了指傷口:“系統,幫我把傷口的形狀改一下。”

    好戲。

    要開場了。

    *

    深夜。

    忙碌了一天的小鎮落下帷幕,染上深深黑色徹底安靜下來。

    “啊!”

    忽然!

    清亮的眼睛在黑夜中驟然睜開,內裡滿載痛色,躺在床上的人影無法剋制的發出痛苦叫聲。

    他趴在床上,指尖緊緊抓著床單。

    後背傳來的撕裂一般的疼痛像是要將人整個劈開一樣,讓他疼的滿頭大汗。

    卻又如萬千螞蟻在殘忍嗜咬,又癢又燙,讓人想用力去抓,讓人想大吼出聲。

    可他不能吼,不能引起任何注意,只能緊咬唇瓣強忍痛意。

    身體卻難免止不住的疼到打滾。

    窄小的床上,躺在他身邊的人似乎根本就沒睡著。

    她明明在早晨幫他療完傷以後,只給自己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就急忙出門工作,辛苦了一天。

    晚間睡覺時卻還一直擔心著他的傷,根本睡不安穩,沒過一會兒就要抬頭關心的看看他照顧他,生怕他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