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網文太難了 作品

第七百七十六章 出使樓蘭

趙括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這些大臣各個平時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主,如今不還是動容了。

天下就沒有人能夠在封地面前淡定。

君臣關係,說白了就是利益捆綁關係,我們幫你登上大寶,你給我們分配利益,並保佑我們子孫後代。

毫無疑問,他們遇到了一個非常大方的君主,在這個從分封走向集權的過渡時期,仍然願意給他們封地。

雖然分封的都是一些‘邊角料",或者說沒有開發的地區,但已經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周朝最初分封的時候,封給諸侯的不同樣是邊角料嗎?甚至連地盤都沒有下來,在地圖上畫個地方,還要你自己帶人去打。

趙國至少幫他們把地盤打下來了,而且每位郡公趙括都給劃分了一部分黑土地,雖然不多,加起來也差不多有一半左右,足夠他們前期發展了。

同時也是給天下人一個信息,我趙括有地是真封,絕不會吃獨食。

戰國和後面那些王朝不同,如果是後面那些王朝,中央集權已經形成定製,國君只需要分給大臣一些食邑即可,甚至連食邑可能都沒有,只是虛封,有個名譽就行。

但戰國不一樣,戰國是從分封制到集權制過渡的階段,人們的思想更多還停留在過去的封君制。

即大臣和國君相對平等,大臣應該享有封地。

歷史上不管是項羽還是劉邦,也都是這麼做的,漢朝足足用了近百年時間,才完成制度上的過渡。

唯獨秦朝是個例外,將所有好處全部揣進了自己的腰包,連蠻夷之地都不願分封給有功的將士和宗室子弟,所以秦朝二世而亡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哪怕只是裝裝樣子。

一個孤家寡人,連個利益共同體都沒有,誰會幫你呢?

「至於人口,以你們之前封地上的人口為基準,寡人給你們兩倍。」趙括繼續說道。

有封地,自然要有人口。

只有封地沒有人口那是耍人的。

但太多的人口趙括也給不起,只能按照他們之前封地上的人口來分配了,如果他們之前上點心,把封地發展的很好,就能多獲得一些人口。

若是他們之前苛政猛於虎,百姓都跑光了,那就別怪別人了。

不過說實話,六大郡公都是甩手掌櫃級別的,封地全都交給家族子弟或者信任的人打理,實際上如何,他們也不敢保證。

趙國給他們一部分人口,再加上肅慎、東胡原本的一部分人口,足夠完成初步的開發和建設了。

魏無忌和田單更是激動無比,連手指都在微微顫抖,他們的封地雖然沒有多少人,但是他們可以從魏國和齊國移民。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解開了兩人的一部分心結。

兩人雖然在為趙國的強大而高興,同時每天又在為以後趙國攻打魏國和齊國而擔心。

他們雖然權高位重,但深知,他們改變不了結果。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們有了自己的封地,而且不是之前的一小塊,是足足韓國那麼大的封地。

未來即便是魏國或者齊國滅亡了,宗廟祭祀也不會斷絕,甚至連國祚也可以通過另一種方式傳承下去。

九泉之下,他們也能夠安然面對列祖列宗了。

「以後立功的機會還有很多,寡人希望未來我趙國出現更多的公爵,甚至……裂土分茅。」趙括緩緩說道。

眾人聞言,猛地抬起頭看向趙括,裂土分茅,這可是封邦建國的意思,他們現在雖然有了封地,但也只是郡公,和建國完全是兩回事。

他們知道趙括

大膽、大方,但沒想到趙括能夠大膽、大方到這種程度!

「好了,下面商談政務。」趙括拍了拍手,將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過來,「朝鮮半島和東北地區疆域廣闊,除了分封出去的地方之外,寡人打算分成三個州來治理,每個州設立總督和副總督各一名。分別掌管政權和軍權。」

「高夷、箕子朝鮮等國故地設立平州,下轄玄菟郡、樂浪郡、臨屯郡、真番郡、滄海郡、辰郡六郡,總督由毛公擔任,副總督由賈偃擔任。」

「松江以南,大興安嶺以東設立賀州,下轄肅慎郡,遼源郡,長白郡,沃沮郡,遼陽郡,饒樂郡六郡,總督由孔穿擔任,副總督由馮亭擔任。」

「松江以北,北興安嶺以南設立松州,下轄松黑郡,安東郡,興安郡,海蘭郡,牡丹郡,黑水郡,極北郡,庫頁郡八郡。總督由薛公擔任,副總督由樂間擔任。具體細則會有相國跟你們說。」

按照趙括原本的計劃,要等到統一中原之後再開發東北,到時候能夠抽出來人手,遼河平原也治理好了,再移民過去,花個一二十年時間,將其打造成趙國的糧倉。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今既然打下來了,自然不可能放棄。

吃進肚子裡的東西是不可能再吐出來的。

東北本身就是豐饒之地,又靠近海洋,享有漁鹽之利,朝鮮半島更是三面環海,享有漁鹽之利的同時,還靠近齊國,完全可以依靠和齊國的商貿來完成初步的建設發展。

當然,這些都需要時間來完成。

而且不是一兩年能看到成效的,即便是最有能力的一批官員,也需要十年,二十年的時間,才能完成初步的發展建設。

「接下來這段時間就辛苦司道了。」趙括充滿歉意的看向魏齊,要說李牧把東北打下來的,最辛苦的不是李牧自己,也不是那些即將奔赴寒苦之地的官員,而是魏齊和魏齊帶領的建設團隊。

他們連通往北海的官道還沒有規劃好,又要規劃建設貫穿朝鮮半島,加上聯通整個東北的官道。

還全部都是苦寒之地,冬天那個大風颳啊刮的,活人根本沒法待。夏天那個太陽曬啊曬的,比中原好不到哪裡去,蚊子還多。

只有秋天和春天勉強好一點,還短暫的要命。

要是身體不好,真有可能死在路上。

「臣不辛苦。」魏齊搖了搖頭,目光中帶有堅定,他現在也算是名滿天下的名士了,而且不是過去不好的名聲,是真真正正的好名聲。

即便是很多一輩子沒有走出過縣城的平民,也聽說過魏齊的名字,知道趙國大部分的官道都是魏齊修的。

商賈之人更是無比感激魏齊,正是有了魏齊,他們通商才如此的便

利。

這些年魏齊兢兢業業,絲毫不敢出錯,他不敢忘記,當年他走投無路的時候,是趙國收留了他,是趙國給了他一個機會。

如果沒有趙國,他可能早就被范雎殺死了。

魏齊對趙國和趙括始終存有一份感激,他努力將路建設好,不是為了追求什麼名聲,只是為了報答趙國。

三天後,趙括來到軍營,為所有將士發放封賞,作為副將的司馬尚,也順利獲得了倫侯的爵位,只差一級就能夠得到封地。

很快,趙國冊封六大郡公的消息傳遍整個天下。

世人在驚歎的同時,心中也不由冒出小心思,李牧、藺相如能夠獲得封地,難道我就不行嗎?

大家都是人,我難道天生就比別人差嗎?

就算我得不到一個郡的封地,一個縣,一個鄉也是好的。

天下有自知之明的只是少數,絕大多數人都不會承認自己不如別人,

只是覺得自己懷才不遇,沒有遇到真正的機會,只要到了趙國,自己定能一飛沖天。

抱有這種想法來到趙國的不在少數,後來他們發展的怎麼樣沒有人知道。

但是其他國家毫無疑問吃了個啞巴虧,除了平民流失之外,甚至不少官員掛印而去。

齊王還寫信給趙括,說他不厚道。

其餘各國更是敢怒不敢言。

年底,御史觸龍告老還鄉,慄腹接替御史之職。

自此,趙國撤除河套總督一職,河套各郡與趙國其他郡縣一樣,由朝廷直接管轄,不再設立總督。

十二年,趙國為推動平州、賀州、松州發展,政策全面向三地傾斜,除了建設道路之外,還派出人手在沿海建立鹽場、漁場、海產品加工廠、造船廠、港口,推動和中原的貿易往來。

由於兩地多山,山中多猛獸,經常下山禍害平民。趙括還命樂間、賈偃、馮亭三人率軍掃蕩大山,清理山中的野獸。

二月份,趙國將之前俘虜秦國和燕國的士兵全部放回,有了眾多的胡人俘虜,趙國也不差這幾個月時間,所以就提前將大家放回了。

不僅如此,連楚國淮泗地區的俘虜也都放回了,不過楚國其他地區的並沒有放。

經過幾年的建設,趙國的官道已經貫穿整個河西走廊,從隴西郡一直到樓蘭國,再想要向西建,就需要通過樓蘭國的同意了。

樓蘭只是小國,對於趙國這個東方大國是非常恐懼的,不敢明面上拒絕,但也不配合。

趙國卻不管這些,蒙驁直接下令繼續往西鋪路,樓蘭派人來阻止,被蒙驁直接下令斬殺。

這些年不斷的勝利,奠定了趙人自信而又驕傲的性格,特別是面對蠻夷,這種看不起更是發自內心和寫在臉上的。

可以說,完全不會把對方當人看。

毫無疑問,樓蘭這種小國也不會得到趙國的特別優待。

對於趙國來說,我是來通知你的,並不是來和你商量的,不要給臉不要臉。

平等的交談是建立在平等的實力之上的,毫無疑問,樓蘭並沒有資格和趙國平等的交流。

趙國強硬的態度讓樓蘭非常畏懼和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說實話,樓蘭連趙國有多大,人口有多少都不知道,他們只知道,趙國單單一個酒泉郡就遠比樓蘭強大,而酒泉郡上面還有涼州,涼州上面才是趙國。

三月,蒙驁派毛遂出使樓蘭,下達最後通牒,同時要求樓蘭成為趙國的藩屬國。

毛遂率領一名隨從來到樓蘭城,這是一座建在湖邊的美麗小城,周圍是綠洲,面積不是太大,月氏、匈奴這樣龐大的遊牧民族是看不上這點綠洲的,所以才被樓蘭佔領。

牧民們趕著牛羊和馬匹在湖邊的綠洲上放牧,毛遂沒有看到耕地。

毫無疑問,樓蘭是一個以放牧為主的國家。

毛遂眼眸中不由多了一絲鄙夷之色。

「小王恭迎趙國使者。」樓蘭國君聽說趙國使者到了,連忙率領文武百官出城迎接。

他雖然為一國之主,面對毛遂,卻只能小心翼翼的奉承著,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冒犯了對方。

他雖然痛恨趙國,但是在這種禮節上面卻絲毫不敢怠慢和出錯,生怕給趙國攻打他們的藉口。

「見過樓蘭君。」毛遂微微躬身,態度很是輕慢。

樓蘭國君張了張嘴,他很想告訴毛遂,其實應該稱他為樓蘭王,他和趙王是平等的存在,但最後還是沒有敢糾正。

趙人的脾氣特別古怪,有時候突然就生氣了,能少說話還是儘量少說話,把趙國使者安穩送走就算成功。

至於些許羞辱,忍了。

「小王已經在宮中設宴,還請使者入城。」樓蘭國君俯身說道。

毛遂微微頷首,越過樓蘭國君,朝城中走去。

樓蘭人憤怒的看著毛遂,毛遂彷彿視若無睹,在樓蘭國君和文武大臣的簇擁下,邁入宮中,直接坐上了主座。

樓蘭國君臉色瞬間一僵,雙手握拳,恨不得一劍將毛遂斬殺於此。

數息之後,樓蘭國君緩緩鬆開手掌,滿臉堆笑的坐在毛遂旁邊,端起酒壺,為毛遂倒了一杯酒。

「大家舉杯,我們敬使者一杯。」樓蘭國君笑著說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陪坐的文武大臣紛紛照做。

毛遂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眉頭一皺,冷聲說道:「樓蘭連自己的酒都沒有嗎」

樓蘭國君臉色一僵,不知道如何回答。

「額,使者有所不知,大王是擔心使者喝不慣我樓蘭的酒,所以特地從趙國買來酒宴請使者。」一名大臣連忙說道。

「看來是我錯怪你們了。」毛遂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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