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無銀三千兩 作品

第一百六十四章 劍仙落峽谷

    那陣聲音自懸崖峭壁下方的那條峽谷裡傳了上來,有人正在用煞是粗魯野蠻的聲音在斥聲催促著:“走快些啊,再快些!你們中原人都是豬羊,作為畜-牲,你們有四個蹄子,怎麼比我們人走得還慢?!”

    此時那條被兩側千丈山崖夾在中間的那條頗為狹小的閉塞山谷通道之中,有十餘名身穿保暖熊皮、頭戴氈帽的高大漢子在趕著不下三十頭“豬羊”,同樣也在往東北方徐徐趕去。

    那十幾個粗野漢子容貌和嗓音相近都是異常粗獷若山林野人,鬍鬚濃密似茂密叢林,顴骨和鼻樑都甚高,眼睛則奇小,嘴唇較厚但缺乏血色,皮膚很是粗糙毛孔大,顯然常年飽受風吹雨刮,如此不同尋常的相貌,完全可以因此而推斷出那十幾個傢伙斷非中原大地的本土人。

    每一名“野漢子”腰間都別有一柄極具蠻族人特色的圓月彎刃長刀,該種刀之所以被命為此名,只因其整體形狀與那上弦時期的天邊明月十分相似,這等造型與中原西北地區產出的狹刀之型有些趨同,但是彎曲的幅度相比而言要大得誇張,大概是猛虎和母獅之間的關係,體型雖有點類似,但其本質上還是有很大的區別差異。刀鞘則是用厚實緊緻的牛皮緊密包裹起來,刀柄處綴有幾個精美的小巧玲瓏寶石作為飾品,休小看這幾顆小東西,鑲在上頭後,無疑能將一柄刀的價值翻了一倍不止。作為一員戰士,所配武器的品級和昂貴程度當然是越高越好了。

    從衣著配飾談不上精良和徒步行走可見,這十幾個身體健壯的熊皮男子的身份地位在那民風相當剽悍兇狠的天燭國並不高,連府衙官兵這等小“卒”的角色都算不上,充其量頂天就是某地富戶專門收養的一匹護院武士,沒別甚麼拿的出來的厲害本領,就以被僱傭者的身份供天燭國有錢人來使喚差遣之用的。這就跟中原某些山頭的大佬招募江湖武夫自己保護是一個性質。

    老闆或是主子讓他們去殺人,若需要殺的是那些即便死掉也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的無能小老百姓,那麼他們連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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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都不會皺一下,說殺就殺,要多幹脆就有多幹脆;若是稍稍有些背景勢力的傢伙,那他們多半就要投鼠忌器,反反覆覆斟酌考量一段時間再去找機會踩這顆釘子,若釘子硬得紮腳,那他們就會在權衡利弊之下選擇置身事外或者找老闆主動請辭了,性命可比區區一點兒銀子來得重要得多,切不可因小失大,丟了西瓜撿了芝麻。也只有在反覆確定自己犯下那番造孽之事後有自家主子能給擺平以後,他們才會拿了豐厚的賞銀後乖乖的去動手殺掉目標對象,以完成頂頭上司的吩咐叮囑和各種費解的要求。

    這群腦子雖算不上好使但決計稱不上笨,武功不高但肯定不能算是弱者的傢伙後頭一路跟著的那三十多頭“豬羊”也不是什麼貨真價實的畜-牲,而是人,都是穿著中原服飾的普通人。

    他們都是什麼人?

    自然是被那群殺千刀的蠻子強行擄掠來這裡的,生活在天燭、大禹兩國邊境之地的尋常老百姓,因為現在是苦寒凍人的冬季,牽牛牧羊之人罕見而稀少,那些遭擒的老百姓不出意外的話都是做些買賣生意的小商人,經過此處常勝堡關隘路口的時候被見財起意的狼蠻族人給圍追堵截住了,身上本就不多的那點錢財理所當然被全數搜刮一空,變成手無寸鐵兼身無分文的可憐人。那些個膽子比較大的見不得辛苦掙來的銀兩家財被白白劫掠,試圖出手反抗,想不都不用想,肯定已被眾胡人用亂刀砍成一攤喂兀鷹的碎屍,那些膽子不大的小老百姓也只好選擇束手就擒、任人宰割,既然選擇了這一條路,那麼等待他們的悲慘命運差不離就是被送去給天燭有錢人當豢養在馬廄豬棚裡的下-賤奴隸,這輩子都算不上是個“人”了。

    老人與小孩本就體力不怎麼樣,等他們幹了一段時間後幹不動什麼活了,既已徹底沒用了,反正是免費得來的半垃圾,扔了也就扔了吧,就算爛死在破爛堆裡都不會有天燭國人生出哪怕半分的憐惜悲憫之情。女人的命運會好一點麼?不可能!若那女的長得好看那麼一丟丟,或許有點機會被主子當成玩物好生侮辱糟踐一番,但畢竟是和天燭國迥然不同種族的人群,國與國之人有別,民族與民族之間的出入差別自然也小不了,非我族人其心必異。那些中原女人被胡族玩膩後就會被非常直接的拋棄掉,如果僥倖被扔到街上那還能勉強有一絲絲活命的可能,但大概率還是會餓死或被路邊飢惡野狗咬死,如若被主人隨意丟入了手裡養著的那群如狼似虎的部下或是天燭國最最髒亂差的貧民窟裡,那麼迎接她們的,必定是猶勝往日的殘酷地-獄,等到生不如死的悲慘噩夢體驗都經歷得差不多了,最後那些女“人”也就該以無比卑微羞恥的身份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