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無銀三千兩 作品

第七十九章 殺人者

    魏頡迅速伸出雙手,使開那套原名“屠龍手”現名“繞指柔”的神奇功法,八條純白色的剔骨剝筋魚倏然自其兩手指縫中躥出,“咔嚓”幾聲後,死囚鄭瑞身上的枷鎖與鐐銬盡數粉碎掉落。

    見清官鄭青天重獲自由,黑衣俠盜的心中狂喜,他轉而看向了那名官居朝廷正四品的刑部軍機大臣,張揚大喝一聲:“今日我公冶錦替天行道,宰了你這狗官!”

    監斬官果毅當即駭得面無人色,忙不迭向身邊那個穿著豔紅色袍子的魔虹拳派掌門求援:“玉蕾救我!”

    皮膚甚白的魁梧女子毫不多言,身形一動,驟然朝黑衣公冶錦猛衝而去。

    一拳既出——

    臺上霎時有陣陣罡風凌冽!

    張玉蕾使出一招魔虹拳派的得意拳招“片玉萬黃金”,直擊公冶錦的面門!

    一襲青影閃動。

    魏頡眨眼間趕上前來,擋在了公冶錦的身前,用胸口擋下了“白玉金剛”的這一發罡氣猛烈的拳招!

    因為膻中穴-內存放有幾縷無上劍氣的緣故,前胸處是魏頡周身最最堅固強韌的部位,加之有那件從賞花老祖侯章頭那兒得來的寶貝“春泥軟甲”護體,真正算得上刀槍不入。

    “白玉金剛”張玉蕾傾盡全力的會心一擊,被青衫劍客就那麼硬扛了下來!

    “咚——”張玉蕾那顆煥發著羊脂玉光澤的拳頭精準砸擊在了青衫年輕人的前胸膻中穴,聲若撞鐘。

    魏頡扛下那結結實實的一拳後,頓感胸口處氣機一陣滯塞堵截,雖無傷大雅,卻著實令他吃了一驚,於是飛快瞥了紅袍女子的手腕一眼,只見其兩手的腕部都佩戴有一隻乳白色的精緻玉鐲,鐲子上面有瑩瑩彩光環繞,煞是絢麗美觀。

    “那玉鐲多半是個功能不俗的罕見法寶,我搶來送給小霜兒倒也不錯……”懷著此種強盜想法的魏頡擺開格鬥架勢,用出了在長公主山巽風宮裡學到的近身功夫“清明拳”,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向著眼前敵人盡力轟出。

    清風拂面。

    明心平氣。

    這八個字便是清明拳的拳名由來。

    此拳法的要旨極其簡單,就只有一個字,那就是“快”!

    魏頡使心靈明亮、氣息平穩,一拳接續一拳,一拳快過一拳。行刑臺之上再度颳起一股恐怖罡風,竟是在勢氣上徹底蓋過了前一陣勁風!

    紅袍張玉蕾試圖格擋閃避,身子卻仍有好幾處地方捱了魏頡的拳頭,若非她自幼便刻苦打熬體魄,筋骨已強悍頑固到了一定境界,單單是那幾拳,多半就足以令其失去戰鬥的能力。

    號稱“白玉金剛”的高大女子發出一聲憤怒至極的雷霆咆哮,遂以自身體魄,堪堪抵禦住魏頡一記清明拳的擊打。

    轉瞬間,張玉蕾雙拳齊出。

    一上一下,分別擊向了魏頡的喉嚨要害和小腹!

    拳罡洶湧澎湃,好似那滾滾長江拍岸大潮。

    “砰”的一聲,青衫劍客的喉頭和腹部同時中拳,整個人急急往後方倒退而去!

    “成啦!”白玉金剛大喜過望,以為是自己的這一招“古有和氏璧連城”得了手,成功重創了那個身著碧青色衣衫的佩劍小子。

    就在她準備縱身壓迫上前,藉此良機乘勝追趕的時候。

    雙肩的重量忽然大幅減輕。

    伴隨“咚”的一聲,張玉蕾登時萬念俱灰,只因她清楚的知道,何等悲哀慘絕的事情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兩柄細小飛劍割開皮肉並切斷內在筋骨,在一瞬間斬斷了她的左右兩條胳膊!

    那尊失去了雙臂的白玉金剛猝然停止了前衝之勢,先是如泥塑般呆立在原地,隨即徹底失去了支撐住身體的基本力道,就那樣軟塌塌的倒了下去。

    擁有“三階百尺境大圓滿”修為的魔虹拳派掌門張玉蕾,後背脊柱被通靈物奪命飛尺猛力撞斷,就此氣絕而亡。

    魏頡彎腰下去,將那兩隻彩光瑩瑩的乳白色玉鐲從張玉蕾兩條斷臂的手腕處摘取了下來,戴在自己的手上,接著握緊兩顆拳頭,拳面上頃刻便覆蓋了一層十分渾厚的羊脂玉光澤,雙拳拳鋒相互碰撞,立時發出“咣噹”的一聲脆響。

    年輕人嘴角微翹,自言自語道:“這對鐲子果然是好寶貝!”

    處刑臺的另一邊,黑衣大漢公冶錦同樣向那名正四品朝廷欽定監斬官轟出了一拳。

    一擊即中。

    公冶錦那顆醋缸般大小的結實拳頭,竟深深陷入了正四品大員果毅的胸膛裡面。

    很顯然,這一拳已砸得果毅筋肉盡裂、骨骼盡碎,當場淪為了一具失去生機的屍體!

    高臺兩側,被“陽符”短暫奪走視力的一眾官兵總算從道門玄通帶來的強烈眩暈效果中清醒了過來。

    百餘名持刀覆甲的士兵,喊聲震天的衝殺向了位於臺上的魏頡、公冶錦和鄭瑞三人。

    “公冶兄,你快些帶著鄭青天離開此地!”魏頡朗聲大叫道,“這裡由我負責殿後,這群傢伙追不上來!”

    “好嘞!”公冶錦高聲應了句,“魏兄弟,這兒就交給你了!”

    說完便又展開輕功,抱著脫離了枷鎖卻仍蓬頭囚服的鄭瑞往西面急奔而去。

    見他們二人離開,青衫劍客拔劍出鞘,錚錚然龍鳴聲大作,兇光奪目,血腥撲鼻。

    魏頡腦海裡驀然回憶起了那日在瑜州貢章郡,太守胡楨夏派遣手下侍衛對滇戲班子眾人的那場殘忍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