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普西 作品

第27章 太上老君的牛

    神棍有把具體的時間問清楚後,便正襟危坐,眯起了眼睛,然後左手一陣的掐訣,嘴裡唸唸有詞。

    “到底如何?”看見他停止打坐,站了起來,那個主持人趕緊問道、

    “原來如此。那就別研究了,那是太上老君的青牛回家了,不是說了嗎,我騎老君的牛回來的。啊~~~趕了一晚上的路,有點困,回去睡覺,順便看看我能不能突破瓶頸。”

    “太上老君他老人家沒有送送你?”主持人心裡這個氣啊,這都什麼人啊,上嘴唇靠天,下嘴唇挨著地,吹牛說大話,連臉都不要了。

    “老君倒是堅持要送,我沒讓。我怎麼能讓一個老人家送我?有損孝道。”吹牛者連臉皮都沒紅一下。

    當這些神棍紛紛趕回家去睡回籠覺的時候,東方已經出現了魚肚白,天快亮了。

    “啊~~~”小不點起身坐起來,打著哈欠,用力的伸了個懶腰,渾身痠痛卻不感到疲倦,精神還很好。一定是睡這稻茅草睡得,小不點暗暗的想,最近時不時有這種感覺,這一段時間,不是睡竹蓆,就是睡茅草,睡在這破東西上太難受了,一定要想辦法睡回以前那種舒服的大床上。

    二哥還在睡覺,哈喇子順著嘴角流了一地。父親已經起來了,揹著手站在牆邊,仰著頭,透過那窄小的窗洞眺望外面的藍天。

    “父親早安”

    立刻雙手自眉前移動到胸前,屈身,恭恭敬敬。多年的儒家教育,說是多年,其實不到兩年,三歲的時候,就跟哥哥姐姐蒙學,學的第一科目就是“禮”,記不住,打;做不對,打;做得不標準,打!夫子還是很講道理的,只是在把你打服之後,才跟你講道理。他心服口服地把孝道已經刻進骨髓,融進血液,成為不自覺地習慣。

    父親一動沒動,只“嗯”一聲。看父親沒啥反應,小不點也就收了禮,門口的柵欄向外張望,所謂的外,不過是對面的囚室。兩個囚室之間是一條過道。不知是有意、無意還是巧合,對面的囚室裡居然還是那個老熟人----那個倒黴的書生!現在他可沒有當初的高傲神情了,耷拉著腦袋,箕坐在角落裡。

    看見對面的小不點在看自己,那個書生的眼裡也露出奇異的神色,不由坐正,認真的打量起自己對面的獄友一家。倒不是他階級覺悟醒醒,對下層人群有了什麼思想改變,而是對小三父子的行為有了好奇:這分明是家教極嚴的家庭,不像一般的破落戶,更不像乞丐。這一路,這爺仨,尤其是這個最小的,給了他太大的驚奇,還知道感恩,他沒接受自己打賭輸掉的那碗飯就是例證。

    “哎,你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猜的那倆乞子是光腳沒穿鞋的?”書生主動開口跟小三說話,說實話,他也看開了,至於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太子,也不再關心了,太子都能被冤枉,冤枉他一個小小的書生有什麼大不了的。

    相反,這個問題他琢磨了一路,他不相信是小三看到的,那麼遠,而且那倆人還穿著長袍,根本不可能看見,雖然他的眼睛由於讀書,看遠看不清,但眼睛好的多得是,尤其是那個衙差,他們的眼睛決定沒問題。

    “你看,我說我看見的,你肯定不相信,說我騙你,如果我說是我猜的,你又要問我是怎麼猜的,我說的不對,你也要說我騙你。說實話,我是看見的。”小三靠著柵欄,坐在地上,對那個書生說。

    “不可能。”書生的第一反應還是不相信。

    “你看,我說是吧。我的眼睛特別好使,我真的是看見的。”

    “那麼遠你都看得見?”

    “是的,我能看見”劉暢點頭說道,這一點,也是他頭一次發現,那天,他自己都感到神奇,不然,他就不會說出啦,那倆人雖然離自己還有數百步遠,可自己真的看得清清楚楚,就連隨風飄舞的幾縷頭髮都能看清楚,就像和自己面對面一樣清楚。

    “你進過蒙學?”看著小三不像是撒謊,可書生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於是書生轉了個話題。

    “是啊”小三對這個倒黴書生也沒有什麼反感,只是同情他的倒黴而已。看見他主動跟自己說話打招呼,也沒有記恨先前對自己父子的藐視,再說,畢竟還是一飯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