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帥辛普森 作品

第一百二十九章:江南范家,威武不能屈!查抄家產,格殺勿論!

    聲音響起。

    蘇長歌轉目看過去。

    只見那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站了出來,言辭振振的看著自己。

    而一旁的豪紳商賈見范家六公子主動站出來抗壓,眸中頓時一喜,尤其是王天德,深感這錢沒白花,有事他真上。

    “你是何人?”

    蘇長歌輕描淡寫的問道。

    他隱約有些好奇。

    這人莫非是吳王世子?還是其他權貴子弟?

    否則憑眼前這些豪紳商賈。

    縱然心中有氣,那也得老老實實憋著,這就是身份地位帶來的壓迫。

    “在下範祿,若剛才哪句不對,還請楚國公指教。”範祿拱手向蘇長歌行禮,眉宇間卻是一臉傲氣,覺得自己代表正義。

    他這次過來。

    不全是因為花魁吹耳邊風的原因。

    一介風塵女子,玩玩也就算了,又不是不給錢,談什麼感情,也配指示他做事。

    之所以答應跟王天德過來,就是想見下老爺子經常提起的別人家孩子,當世聖賢蘇長歌,看下他有什麼特殊地方。

    不過現在一看。

    本事沒見著,但架子卻是擺的很大。

    自己等人給他送糧食過來。

    不給座位就算了,居然還說自己等人算什麼東西,實在太不尊重人了。

    “範祿?”

    “你是江南范家?”

    聽到此話,蘇長歌蹙眉問道。

    “正是。”

    範祿無比自傲的答道。

    按照往常慣例。

    這個時候對方就應該笑臉相迎,然後讓人抬椅子上來,客氣的對他。

    但下一刻,只聽蘇長歌繼續問道。

    “沈福是你什麼人?”

    “沈福?”

    範祿稍稍怔了一下。

    而後想起自己貌似有個姑姑嫁給了戶部尚書,生的兒子就叫沈福。

    自己小時候依稀見過,胖乎乎的,木訥靦腆,記不清模樣,但老爺子倒是挺喜歡,隔幾年姑姑回來省親都會問他怎麼沒來。

    於是,範祿回答道。

    “若楚國公說的是戶部尚書之子,那沈福就是我的外甥。”

    此言一出。

    蘇長歌看著這範祿突然想抽他。

    說實話。

    他挺不想范家摻和到這事裡面。

    不是忌憚,而是這樣的話....他滅了范家,沈福估計會不好受。

    但眼下還不確定范家有沒有捲入進這趟髒水裡面,說不定範祿只是被利用,但若是真參與了,那蘇長歌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隨即,他語氣格外凝肅的出聲道。

    “你說本國公不講道理。”

    “但你可知,眼前這群商賈哄抬糧價,短短兩日之間,糧價翻了十餘倍。”

    “而且他們還高價收購官府派發的救濟糧,此等行徑不可謂不惡毒,範祿,你現在告訴本國公,他們算什麼東西?”

    蘇長歌開口。

    試探他到底有沒有被利用。

    “楚國公。”

    “這你就誤會諸位了。”

    範祿搖了搖頭,說道:“地震一場,大家手裡雖然有餘糧,但也不多。”

    “而且糧食價格本來就隨市場浮動,如今糧食居奇,商賈抬價賺錢無可厚非,百姓覺得高不買便是,大家也沒強買強賣。”

    範祿一臉隨意的說著。

    范家經商。

    他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經商,囤貨居奇的事他家也幹過不少。

    當然,范家不碰鹽糧,一般都是生鐵、絲綢、茶葉、瓷器等等,甚至還有仙門之物,但範祿想來,道理應該是相同的。

    囤貨居奇。

    商賈不為了賺錢難道喝西北風?

    “好一個覺得高就不買。”

    “那百姓吃什麼?”

    蘇長歌盯著範祿,反聲質問一句。

    “吃什麼是百姓的自由。”

    “我們只是商賈,負責交易買賣就可以,總不能讓我們養著百姓吧?”

    範祿一臉義正言辭的說道,

    此話一出。

    他身邊的豪紳商賈連連點頭。

    就是就是。

    我們商人只負責交易買賣,百姓買不起可以不買,又沒摁著頭逼他買。

    吃不起糧食,只能怪他們沒錢,或者沒提前囤好糧食,跟我們商人有什麼關係?難道還不允許我們抬高糧價賺錢?

    而此時。

    蘇長歌則對範祿已經不報什麼希望。

    這種人心中只有利益。

    或許不像陶先生那般極度自私自利,但跟前世那些資本嘴臉幾乎沒什麼兩樣。

    甭管范家有沒有參與其中,今後都要打壓一番,賺錢沒有錯,但是最起碼的良心不能丟,否則到後面只會更加慾壑難填。

    隨即,蘇長歌也沒去理範祿,語氣平淡對這群人的說道。

    “這次讓你們過來。”

    “只有一件事。”

    “降價。”

    “答應的可以留下,不答應的現在就能離開,但出了這個門,後果自負。”

    蘇長歌所指的留下當然不是無罪,而是等查明真相後,可以從輕論處,留些血脈延續,但若是選擇離開,夷三族都是輕的。

    此時此刻。

    伴隨後果自負四個字落下。

    一剎那。

    眾人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他們沒想到。

    蘇長歌態度竟然會如此強硬,這才沒談幾句就放話威脅他們。

    只不過,他們也不是嚇大的。

    背後有吳王罩著,朝堂之上還有無數官員替他們說話。

    即便蘇長歌是位高權重的楚國公,沒有證據,那也不能隨便把他們怎麼樣,而且十幾倍糧價很高嗎?其他地方碰上災荒之年,比這價格高的比比皆是。

    只要到時一口咬定沒有餘糧。

    待蘇長歌被他們的人攻訐。

    灰溜溜的離開江南,然後他們再把價格降下來一點,誰會說他們的不是?

    更何況,等到將來蠻夷攻過來的時候。

    朝廷那還顧得了他們。

    如此想著。

    範祿的聲音卻在此刻響起。

    “未曾想,楚國公竟是如此蠻不講理之人,以權勢欺壓普通商賈。”

    “恕範某告辭!”

    範祿稍稍拱手,然後轉身瀟灑離去。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就像書上不卑不亢的君子,道不同,不相為謀。

    面對蠻橫不講道理的權貴高官。

    毫無懼色,拂袖而去。

    大有亞聖所言,威武不能屈的豪邁氣魄。

    至於蘇長歌。

    只會以勢壓人,算什麼當世聖賢。

    老爺子沒見過瞎吹罷了。

    遠不如本公子。

    而此時,那些豪紳商賈見范家帶頭,本就想給蘇長歌難堪的他們也轉身離開。

    看到這一幕。

    蘇長歌沒有半點出言挽留的意思。

    待到人全都離開之後。

    從袖中拿出一封諭令交給身邊小吏,輕描淡寫道:“你去告訴衛國公,今晚對王家下手,查抄家產,逮捕族人。”

    “若其中有膽敢阻攔者。”

    “格殺勿論。”

    平淡的語氣中透著駭人的殺意。

    “是,蘇夫子。”

    小吏是太學院被調過來的寒門學子,聽到要對豪強動手,有些興奮的說道。

    而蘇長歌則是站起身。

    往書房裡走。

    準備帶清玄去范家一趟。

    別問,問就是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