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帥辛普森 作品

第一百一十六章:世上無一成不變之法!改聖制,法后王!蛟龍入江!

    但前兩個需要當面找證據。

    否則容易反受其咎。

    文章最好找,曲解其意就行。

    還是實錘。

    但偏偏這蘇長歌,口口聲聲說著書心學,可到現在還沒著完發書。

    正是這樣,孔興儒雖然想對付蘇長歌,但一直沒合適機會,漸漸的心思也就淡了,反正對方也沒宣揚他那歪曲後的聖意。

    而此時,聽到孔興儒發問。

    嚴院長嘆了口氣。

    “衍聖公,未曾想吾儒道中竟出了個少正卯,擅改聖制,歪曲先王之義。”

    嚴院長開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聞言,孔興儒一怔。

    文聖誅少正卯的事他當然知道。

    而且還知道是禮聖編造的。

    因為先祖一直都排斥不教而誅,怎麼可能不分青紅皂白對少正卯動手?

    但這事孔家一直都沒有澄清,並非怕對禮聖有影響,而是這件事對孔家有利,道理說不過的時候誰不想掀桌子?

    少正卯就是掀桌子的藉口。

    不需要理由。

    只要我覺得你不對勁,心懷險惡,就可以揮動屠刀解決你。

    直接從現實層面抹殺對手。

    至於違背先祖之意。

    先祖想來也不希望他血脈沒落,受人欺辱,肯定會諒解他們的。

    而且孔家傳承千年,到現在為止也沒用過幾次君子之誅。

    畢竟動不動就掀桌子。

    誰還跟你玩?

    言歸正傳。

    現在嚴儒突然跟自己談少正卯。

    一瞬間,孔興儒腦海中就浮現出一道年輕挺拔,帥氣俊俏的身影。

    “嚴儒說的可是蘇長歌?”

    孔興儒試探的問道。

    “正是此子!”

    嚴院長聲音不自覺拔高了幾個度。

    “咳咳...嚴儒此言過了。”

    “吾以為蘇狀元雖然乖僻狂妄了些,但還不至於說成是少正卯。”

    孔興儒乾笑兩聲,只當是理學心學之間的衝突,不願摻和到其中,同時給旁邊趙炆一個眼神,讓他將婢女太監全趕走。

    免得嚴院長再說些不合時宜的話。

    趙炆會意。

    立即照吩咐將人全趕走,並出言道。

    “正值夏日,外面炎熱。”

    “嚴儒若是不棄,不妨進屋內一邊乘涼品茗,一邊與老師交談。”

    趙炆開口。

    “多謝太孫殿下好意。”

    嚴院長拱手謝完,就隨著孔興儒一同進屋,剛坐下便迫不及待的說道。

    “衍聖公有先祖之仁義,卻不知蘇長歌用心之險惡。”

    “就在剛剛,此子已經對朱聖之製出手,並言吾等法先王制度之輩,俱是卑賤之腐儒,揚言稱要法后王才能治世。”

    嚴院長開口,直接斷章取義。

    他這話只說了七成內容,把‘法先王之仁義’給去掉。

    然而失之毫厘謬以千里。

    再經過話術引導。

    整句話的含義就變成法先王的都是腐儒,法后王才能治世。

    聽到這話。

    孔興儒錯愕的瞪大眼睛。

    蘇長歌有這麼蠢?

    當眾說不法先王跟自絕於儒道有什麼區別?嚴直這老東西想騙我當刀使?

    正想著。

    嚴院長聲音再次響起。

    “衍聖公若是不信,可以去太學院一觀,或者等待陛下旨意。”

    “蘇長歌已經請奏陛下改制!”

    嚴院長開口,擲地有聲。

    聞言,孔興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已然信了大半。

    一時間,心中掀起一股驚濤駭浪,不敢相信蘇長歌竟然狂妄到如此地步,才剛授封國公,就敢上奏改動太學院朱聖之制。

    正想著。

    就聽嚴院長出聲道。

    “衍聖公。”

    “蘇長歌便是當世之少正卯!”

    “此子羽翼未豐之時,蟄伏於淵,以君子之行掩飾自己,以仁義之言矇蔽世人。”

    “可現在,他依靠欺瞞皇帝和太子殿下,牟取權勢後,就迫不及待的改朱聖之制,如此狼子野心,心懷險惡之人。”

    “再讓他權勢更進一步,將來未必不能改禮聖、亞聖、文聖之制。”

    此言一出。

    孔興儒眼中瞬間閃過異色。

    雖然嚴直有危言聳聽,逼自己和他聯手的意味在裡面。

    但對蘇長歌,確實不得不防。

    畢竟此子在未得權勢之前,就敢當著自己的面歪曲聖言。

    現在權勢在握,難免不會滋生出改文聖之制,或者與孔家爭奪聖言解釋權的野心,自己必須要早做防範才行。

    想到這。

    孔興儒一臉乾笑的說道。

    “嚴儒之言用意,吾已經知曉。”

    “此事吾需要考慮幾日。”

    “不過還請嚴儒放心,吾等下便會上奏陛下,絕不會坐視朱聖之制被篡改。”

    孔興儒開口,沒有給出直接答覆。

    但最後一句話已經表明。

    我是站你這邊的,只是聯手打壓蘇長歌干係重大,要多考慮幾天。

    聞言,嚴院長有些遺憾。

    沒想到孔興儒的城府居然這麼深。

    這種關乎家族延續的事都能忍。

    但對方都如此說,他也不好再多勸什麼,只能嘆道:“衍聖公,唇亡齒寒啊。”

    說完,便起身拱手。

    “您還要教太孫殿下讀書明意,老夫就不多做打擾了。”

    聽到此話,孔興儒客氣的出聲。

    “嚴儒,我送您。”

    “這怎麼好勞煩衍聖公呢。”

    “應該的。”

    兩人就這麼半推半就的離開房間。

    將這一切收在眼底的趙炆沒有說話,更沒有打算將這事說給父王的意思。

    不管孔興儒怎麼樣,他都是衍聖公,太孫太傅,肯定站自己這邊,而那蘇長歌,一直根本沒把自己放眼裡。

    萬一他日後扶持趙恆呢?

    自己現在出賣老師去幫他,豈不是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此時。

    孔興儒和嚴院長也走到門口。

    兩人行禮後剛要告別。

    突兀間。

    一道人影急匆匆往府內跑去,守門的侍衛沒有阻攔,顯然認識此人。

    “發生什麼事了?”

    兩人瞥了一眼,心中不禁有些好奇。

    書房內,正在處理政務的太子,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太子殿下。”

    “陛下有急事召您入宮!”

    聲音急促。

    太子立即回過神來,壓下諸多念頭,沉聲道:“進來。”

    下一刻,房門被推開又被闔上。

    一個男人恭敬的站在對面。

    “父皇突然召我入宮,是有何急事?”

    太子出聲問道。

    “殿下,江南出大事了!”

    男人急切的說道:“那頭蛟龍撞毀堤壩,導致山洪爆發,淹沒無數良田!”

    “什麼?!”

    “百姓情況現在怎麼樣?”

    聞言,太子猛地起身,滿臉震驚之色,但還是第一時間詢問百姓情況。

    “百姓死傷還在估算。”

    “但此前景陽湖就撤離了一大批百姓,受災人數應該只有幾千人。”

    男人不確定的說道。

    畢竟蛟龍入江。

    景陽湖洪水氾濫不算什麼。

    就怕蛟龍入江走水,把江壩給摧毀,到時數郡被淹,幾十萬百姓要受災。

    而此時,聽到只有幾千人受災。

    太子鬆了口氣。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然後皺眉道。

    “朝廷不是派人過去找蛟龍談判,而且還說蛟龍已經答應不鬧事了嗎?”

    “蛟龍乃是妖類,狡詐多端,背信棄義再正常不過。”

    男人恨聲說道。

    “嗯。”

    聞言,太子心中有些起疑。

    但並未繼續深究下去。

    畢竟當務之急是趕緊想辦法,別讓蛟龍撞毀江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