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公子 作品

第二十章 好快的劍

    雖然伏松不像黃靜荷一樣明目張膽作弊,但夢中的身體素質全方位拉滿,力量、速度、抗擊打能力皆是凡人巔峰的水平。

    眼見仇大小姐襲來,付松反應極快,抬起長槍後發先至,一槍就刺向了仇大小姐腰腹。

    仇大小姐看得出此人武道造詣平平,但‘一力降十會’,面板差距太大的情況下,她有再多經驗技巧也是徒勞。

    仇大小姐臉色驟變,當即擰轉身形想躲避,但鐵槍來勢太快,依舊被擦到了腰側,當即出現了一條血口。

    付松順勢輕振槍身,槍桿砸在腰間,只聽“嘭”的一聲悶響,仇大小姐直接橫飛了出去。

    左凌泉一槍挑飛林遠山,回頭瞧見此景,哪怕知道是在夢中,依舊勃然大怒:“找死!”他拉住仇大小姐的同時,反手一記回馬槍,以力劈華山之勢,直接砸向付松。

    鐺——

    雙槍相接,發出震痛耳膜的脆響。

    付松雙手持槍橫舉,接下這含憤一槍,身體未曾動彈,腳下的老舊街磚卻被震碎,露出蛛網般的裂紋。

    與此同時,苦苦壓制劇烈頭痛的黃靜荷,瞧見仇大小姐負傷,本能就就衝了下來,身上散發駭人殺氣,一劍刺向伏松。

    颯——

    劍鋒刺破雨幕,氣勢可謂駭人。

    仇大小姐咬牙忍著腰間劇痛,本想繼續搏殺,但餘光瞧見這天外飛仙般的一劍,當即愣在了當場。

    她沒認出持劍之人是誰,也沒見過這樣的劍招,但這股氣勢和出劍的姿態,實在太過熟悉,她歲歲年年都在回憶,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叮——

    劍鋒點在槍尖之上,爆出幾點火星。

    以伏松的身體素質,和三人過招也有些底氣,但作為福地管理者,顯然不能輕易和福地渡劫的‘客人’動手。

    如今林遠山已經暴斃,伏松任務完成,就吼了一聲“撤!”,想帶隊逃遁。

    但可惜的是,左凌泉並沒有放他離開的意思。

    身體素質確實是決定戰力的重要因素,但只決定武夫的下限,上限還得看個人武道造詣;如若不然,武人全健身就行了,還琢磨什麼招式?

    伏松的身體素質確實碾壓整個福地的凡人,但左凌泉的武道造詣,碾壓的可是整個修行道的同輩!

    伏松剛剛往後撤出兩步,就發現前面的少年郎,把手中長槍擲了過來,反手抓住了黃瓜瓜手裡的長劍。

    伏松抬槍掃開刺來的長槍,尚未揮手,就聽見‘颯——’的一聲爆響。

    哪怕在俗世,只要發力夠老道,照樣能帶起刺耳劍鳴。

    付松瞳孔一縮,剛察覺不對勁兒,就發現面前的少年郎,好似變了個人——全力之下能清晰看到右臂青筋暴起,幾乎撕裂肌肉,卻好似沒感覺一般,硬把這本不該出現在凡間的一劍,刺到了他面前。

    左凌泉本就是江湖人,在沒修煉時,就能一劍劃開清婉的衣襟,對凡人該如何爆發出最大潛力,苦苦琢磨了百萬次。

    當前身體是拖了後腿,但伏松一個修士出身的半吊子江湖人,只是身體條件比較好而已,憑什麼在這上面和他鬥?

    谷羋</span>  嚓——

    旁邊的江湖人尚未反應過來,一線寒芒已經穿過雨幕,在老街之上帶起一串血水。

    伏松眼神錯愕,還沒弄清楚情況,突襲而來的少年郎,已經飛身撤出了攻擊範圍,宛如一名來去無影的頂尖刺客。

    伏松抬手摸了下喉嚨,入手一片溼熱,熾熱血水湧出指縫,落在了老舊街磚上,發出‘噠噠——’脆響。

    “好快的劍……”

    伏松難以置信望著左凌泉,喉嚨帶著血沫吐出一句話後,身體搖晃兩下,往後倒在了老街上。

    剩下的七八名江湖人,已經面無人色,也顧不得且戰且退,掉頭就竄向了衚衕房頂。

    左凌泉都沒意識到他宰了福地管理員,江湖人四散而逃,他也沒閒工夫追一群夢中人,回過身來扶住仇大小姐:

    “瓜瓜,疼不疼?”

    夢境之中傷也是假的,不會危及本體,但切膚之痛可沒半點作假,而且沒有修士強橫的體魄壓制,痛感和凡人沒區別。

    仇大小姐腰側被鮮血染紅,疼的臉都白了,但表情卻有些呆,直愣愣望著旁邊的江湖女子。

    黃靜荷頭上的唯帽,已經在飛身落下時丟了出去,露出了一頭雪白的長髮。

    曾經冷豔的容顏早已不在,佈滿了飽經風霜的皺紋,眼睛也顯出了昏黃和渾濁,只有氣勢尚能看出年輕時傲視江湖的風采。

    這張臉很陌生,從氣質到容貌身形,仇大小姐都沒有任何印象,但就是覺得很熟悉,熟悉到她看到的第一眼,就不想再把目光移開。

    黃靜荷也在看著黃瓜瓜。

    黃靜荷同樣不認得眼前的小姑娘是誰,只覺得這個姑娘和江湖上所有人都不一樣。

    哪怕劇烈的頭痛,讓她幾乎暈倒,根本沒法思考,她依舊不忍眨眼,害怕目光錯開,就再也看不到。

    兩人就這樣對視,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茫然和急切。

    “瓜瓜姑娘,我們以前認識嗎?”

    “我希望認識,我……”

    仇大小姐不敢思考,連言語都得小心翼翼,害怕任何一個錯誤的問題,就讓她得到了不想聽到的回應,讓心裡那根救命稻草般的期望就此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