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公子 作品

第十章 攻守之勢異也

    陸龜是謝溫的靈寵,此時老實巴交的趴在地上,低頭望著面前的小鳥。

    糰子蹲在大陸龜腦袋前面“嘰嘰嘰……”嘮嗑,順便猛吃陸龜用來當宵夜的靈果,半點不把自己當外鳥。

    上官玉堂思考片刻後,可能是沒有頭緒,就暫且放在了一遍,回過身來:

    “天亮之後,你們直接去天鷹堡吧;洞天福地是宗門重要收益來源,坐鎮修士必然是老祖心腹,可能知道些許消息,你們找俘虜的同時,看有沒有機會查清此地的內幕。”

    仇大小姐點頭領命,回頭看了眼後宅,左凌泉還沒出來,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和女武神聊天,正遲疑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兒——剛才抓秋桃孃親,她好像看見,女武神壓住秋桃孃親身上,左凌泉抱著女武神,手還放在……

    “……”

    仇大小姐本來有點緊張的心思,瞬間變成了怪異,下意識瞄了上官玉堂胸脯一眼。

    上官玉堂何等閱歷,只是這微小的動作,她就猜出了仇大小姐心中所想,平淡解釋:

    “本尊用的湯靜煣身體,剛才左凌泉情急之下的舉止,是追對靜煣,和本尊不牽扯,不必多想。”

    是嗎?

    仇大小姐又不傻,作為玉階強者,她對神魂研究可不低。

    人的本質是魂魄,肉體只是軀殼,甚至是工具;無論在哪個地方,追究責任,從來都是找操控軀殼的魂魄,而不是找被操控軀殼的無辜受害者。

    女武神用著湯姑娘的身體,剛才被左凌泉抓胸,若算在湯姑娘頭上的話,那她現在罵面前女子一句的話,罵的算誰?

    仇大小姐心裡十分古怪,但有些事情實在不敢想深了想,太顛覆三觀了。

    上官玉堂知道這事兒不好解釋,畢竟連她自己都捋不清楚,認真琢磨鐵定出大事兒,只能道:

    “心湖澄澈,滿身淤泥依舊是聖人;心湖不乾淨,衣冠整潔也毫無意義。看待一件事兒,要看初衷和本心,不能一葉障目,僅憑外在舉止下定論,你明白嗎?”

    這番話很有哲理,說簡單點就是隻要心裡清清白白,哪怕和左凌泉滾床單依舊是清清白白;心裡有鬼,和左凌泉保持距離依舊不清不楚。

    仇大小姐肯定看不透女武神的內心,但日積月累的印象,讓她確信女武神不可能做出下嫁女婿的奇葩事兒,所以眼中顯出三分慚愧,拱手道:

    “是我無禮,還望上官前輩勿怪。”

    上官玉堂微微頷首,意思是孺子可教。

    兩人閒談之間,後院的方面打開,左凌泉走了出來。

    仇大小姐猜到謝溫把左凌泉留下所為何事,雖然對左凌泉好幾個道侶的事兒有些想法,但心底裡還是希望秋桃熬出頭。

    見左凌泉走過來,仇大小姐好奇問道:

    “如何,謝伯母對你滿意嗎?”

    左凌泉沒想到仇大小姐這麼聰明,笑道:

    “就是說了些家常話,具體的你問秋桃,我也不好亂說。”

    仇大小姐已經看出左凌泉怕老婆,對此並不意外。

    上官玉堂掃了眼左凌泉,走向遊廊轉角:

    “左凌泉,你過來。”

    ?

    左凌泉聽見這話,笑容一僵,知道老祖是要收拾他。

    但為什麼呢?

    左凌泉感覺自己今天表示很好,沒什麼犯錯的地方,忽然被老祖這麼嚴肅的叫去一邊,還有點小無辜。

    左凌泉快步跟了上去,等轉過遊廊轉角後,詢問道:

    谷儴</span>  “前輩,找我有事嗎?”

    上官玉堂走出一截,確定仇大小姐沒在偷聽後,才轉過身來,臉色微冷:

    “左凌泉,你最近越來越放肆了。剛才眾目睽睽之下,你動手動腳,不覺得這樣會讓外人誤會嗎?”

    左凌泉可能是摸習慣了,老祖以前又不怎麼說他,都沒把剛才的小錯誤放在心上;見老祖擺出這幅臉色,左凌泉知道肯定是仇大小姐起疑了,他連忙道:

    “剛才情急之下,前輩又用著靜煣的身體,我本能就……此舉絕不是針對前輩,我只是無意為之。”

    上官玉堂根本不信這話,為了讓左凌泉以後注意分寸,她繼續道:

    “本能?上次在雪狼上,你抱仇妞妞,是有意還是無意?”

    左凌泉自然道:“肯定是無意,順手接住,我怎麼可能有意輕薄女子。”

    “無意之下,你抱的什麼地方?”

    左凌泉表情一僵:“腰。”

    “對別人無意之下,都知道分寸;為何到了本尊這裡,就這麼直接?不拿本尊當外人?”

    “不是不是……”左凌泉盡力解釋:“仇大小姐是本人,前輩你用的靜煣身體,我……”

    “你確定你心底裡面,不知道這具身體是本尊?”

    左凌泉肯定知道呀!

    但他不是第一次摸,老祖又不會打他,所以放鬆了警惕,順手就摸上了……

    這些心裡話,左凌泉自然不敢表露出來,說出來得被打死,他只能道:

    “匆忙之下,實在沒注意,是我疏忽,下次覺得不會再莽撞了。”

    上官玉堂眼神嚴肅:“下次你再大庭廣眾之下,對本尊有無禮之舉,本尊不會再手軟,會給旁觀看到一個你應得的下場,望你好自為之。”

    大庭廣眾?

    左凌泉琢磨了下,好奇問了句:

    “要是私底下,不小心……嘶!”

    嘭——

    廊道之中,傳出一聲悶響。

    上官玉堂反手一個過肩摔,把左凌泉摁在地上,膝蓋壓在胸口,居高臨下,眼神冷漠:

    “你當本尊是什麼人?!”

    左凌泉被摔的差點岔氣,堂堂真打,他腦子自然瞬間清醒,認真答道:

    “臨淵尊主、九盟至尊、鐵祖府開創者、玉瑤洲的守護者兼話事人、天下女修的最終榜樣、十仙君之一的女武神……”

    上官玉堂被左凌泉秒慫的模樣和言辭弄得想笑,但強橫心智,還是讓她保持住了仙君姿態,繼續道:

    “你呢?”

    “左凌泉,靈燁的相公,默默無名的小劍修,和前輩雲泥之別。”

    上官玉堂滿意點頭:“知道你我差距就好。本尊待你寬厚,是欣賞你;你要是不知道界限,把欣賞當成示弱,覺得能得寸進尺,甚至心生不軌,是對本尊的不尊重;而不尊重本尊的人,都是什麼下場,你應該明白。”

    左凌泉被玉堂壓在身上收拾,習慣了還覺得挺有意思。但他可不敢表露出樂在其中的樣子,認真道:

    “明白。”

    上官玉堂審視左凌泉片刻後,感覺他口是心非,就想再警告幾句,但……

    左凌泉被壓在身下,面容嚴肅接受著老祖的‘以武德服人’,忽然發現冷冰冰的老祖,右眼顯出了些許流光,身體也出現些許僵硬,繼而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