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髮老狗 作品

第六百一十七~六百一十九章 白玫瑰,一線天


  當晚8點,下了一整天的大雨終於停了,雲收雨散,一輪明月高掛天空。

  要不是地上積水已經沒過了小腿,壓根就看不出已經下了一天的暴雨,港島的天氣就是這樣,朝雨暮晴。

  九龍亞皆老街,有一家叫白玫瑰的理髮店。

  這會已經到了打洋關門的時間,一個年輕精明的小夥計走出店門,手腳麻利的給櫥窗裝板。

  從街角轉過來一位西裝筆挺的英俊年輕人,閒庭閒步,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溫和禮貌:

  “小兄弟,老闆在嗎?我想剪個頭髮。”

  小夥計本來累了一天,多少有點不耐煩,不過看眼前這年輕人器宇軒昂,不像普通人,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

  “老闆,我們店裡都已經打洋了,想剪頭,請您明天再來吧?”

  這年輕人的語氣依然溫和:“這樣啊,那請問店老闆還在嗎?”

  一聽這話,這個小夥計的眼神當中閃過一絲戾芒,語氣也變的凌厲起來:

  “你是什麼人?找我們老闆幹什麼?”

  英俊的年輕人笑了,語氣輕鬆:“看來是找對地方了!”

  小夥計的眼神一厲,瞬間墊步抬肘,朝著杜蔚國的胸口,狠狠的頂了過來。

  他這一下,勢大力沉,其疾如火,地道的八極拳頂心肘!已經有了一些火候。

  同時,他的嘴巴張開,想要呼喊什麼。

  不過今天遇見的對手可是杜蔚國,在他抬肘的瞬間,杜蔚國出手如電,後發先至,手刀已經切在他的脖子上。

  東方不敗說過,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小夥計的眼前一黑,一聲不吭的軟倒,杜蔚國側身伸手扶住他,遞給身後的雷娜。

  “嘖嘖,地道的八極拳,港島白玫瑰理髮店,有意思。”

  杜蔚國嘴角一揚,自言自語,抬頭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家理髮店的招牌,他想到了一種非常有趣的可能性,推門走了進去。

  這間理髮店的一樓大概有80平米左右,收拾的乾淨利落,靠牆擺放著半身鏡,轉椅之類理髮傢伙事,像模像樣。

  前邊擺著一個吧檯,後邊有樓梯連著二樓,有個門簾遮擋,看樣子樓上應該是住人的。

  杜蔚國腳步從容的走了進來,雷娜跟在他的身後,把那被打暈的小夥子放在了椅子上安置好。

  回身輕輕的關上了房門,還非常專業的拉下了遮光的簾子。

  “小五,不是讓你去買菸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此時,一道渾厚好聽的男人聲音響起,接著一箇中年男人伸手撩開門簾,從二樓緩步走了下來。

  這個男人大概40幾歲的年紀,面容英俊,身形挺拔如松,神態從容。

  他穿著一件白襯衫,袖口挽起,黑色的西褲筆挺,皮鞋鋥亮,留著整齊的偏分,一絲不苟。

  看見杜蔚國和雷娜,還有癱在椅子上的小五,這男人的表情紋絲不動,依然是從容不迫,氣定神閒,只是童孔略微收縮。….男人走下樓,不慌不忙,在吧檯上拿起一個煙盒,掏出一根香菸,劃了火柴點著。

  姿態悠閒的吐出煙氣,慢慢的坐到一把椅子上,抬眼看了兩人一眼,語氣沉靜:

  “雷娜,衛斯理,你們千萬百計的找到我,就是為了釣魚那個叫白漸的傢伙吧?”

  雷娜目光閃爍,並沒有說話,只是側臉看了杜蔚國一眼。

  杜蔚國神色不動,好整以暇,也掏出煙盒點了一根菸,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帥氣的中年男人:

  “鼴鼠?我本來還以為你應該是個老頭子呢,真是沒想到居然會是一個帥氣的理髮師。”

  杜蔚國和這個外號鼴鼠的男人一樣,對話說得都是地道的普通話,鼴鼠笑了:

  “嘿!多謝抬舉,要說咱這武器買賣吧,也就聽著牛皮,其實真正搞起來,特別的不好弄。

  三年不開張都是常事,我也不能坐吃山空,所以平日裡總要有個吃飯的營生不是?”

  杜蔚國也笑,環顧四周,語氣輕鬆,如同和老朋友聊家常一樣:

  “嗯,您這店收拾的不錯,鼴鼠先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白漸有沒有聯繫你?”

  鼴鼠瞥了他一眼,抽了一口煙,輕輕的撣了一下菸灰,語氣變得有些揶揄:

  “呵!我說衛斯理小兄弟,恐怕你這次是讓雷娜這個外國娘們給擺了一道。

  我自從出道以來,從來都不做和內陸有關的生意,也不接內陸的生意,這在圈裡,是個公開的秘密。”

  就在此時,雷娜突然從身後摸出一把手槍,指著杜蔚國的後腦,語氣略顯焦急:

  “衛斯理,你別聽他胡說,他是在挑撥離間!”

  杜蔚國連頭都沒回,語氣有點戲謔:

  “雷娜,你現在用手槍指著我的後腦勺,然後讓我相信你,這個要求可是有點難啊?”

  “噗呲!”

  鼴鼠笑了出來,雷娜臉色一冷,聲音也變得冷硬起來:

  “衛斯理,我不想傷害你,我們可以繼續合作,但是這個鼴鼠,是我們的頭號通緝犯,我必須帶走。”

  雷娜攤牌了,不裝了,杜蔚國嗤笑了一聲,語氣愈發戲謔的調侃道:

  “呵!我說雷娜,既然你要抓他,那你用槍指著我的後腦勺,是幾個意思啊?”

  “呃~”

  雷娜表情一囧,一時語塞,在她的潛意識裡,杜蔚國實在太強悍了。

  她做套坑了杜蔚國,難保他惱羞成怒,出手直接弄死自己,所以根本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此時,杜蔚國扔掉了手裡的菸頭,準備轉身過來。

  “不許動!”

  雷娜厲聲呼喝,她心裡有些慌亂,不過手裡的槍,依然穩穩的指著杜蔚國的後腦。

  按住扳機的手指,由於用力過勐,都已經變成青白色。

  不過杜蔚國依然還是不管不顧,慢慢的轉過了身體,直視著雷娜的眼睛,語氣揶揄:….“雷娜,你怎麼沒有扣動扳機呢?我們才相處不過短短2天時間,睡過一次,你難道已經愛上我了?”

  雷娜白了他一眼,無力的垂下了手裡的槍,語氣沮喪:

  “別臭美了,衛斯理,我就是不想因為鼴鼠殺你,再說,我一個人恐怕對付不了白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