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髮老狗 作品

第四百九十一章 神厭鬼憎


  杜蔚國表情似笑非笑的看著鍾傳武,眼神之中饒有深意,如同有鉤子一樣,鍾傳武略略有點躲閃,不自覺的錯開了視線。

  他開始繼續陳述桉情,但是語氣有點麻木機械,顯然他已經說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這個飛燕被我們的同志帶回審訊室之後,她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撬開了手銬,然後突然打暈了我們的同志。

  當時的痕跡顯示,她是從窗臺逃了出去,而窗戶外邊就是一片緩坡和樹林,我們馬上就組織了人手追捕。

  但是誰也沒想到她居然是聲東擊西,翻上了樓頂,然後半夜順著電話線逃了出去。”

  杜蔚國這次沒有再次打斷他的陳述,全程臉上都帶著澹澹的笑容,當鍾傳武講完以後。

  杜蔚國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把菸頭熄滅在菸灰缸裡,此刻他臉上的笑容更勝了。

  看見這個能迷死人的笑容,鍾傳武感覺自己的心都揪起來了,渾身發涼,杜蔚國語氣還挺客氣的:

  “鍾科長,非常抱歉啊,我還是有幾個問題得請教您。”

  鍾傳武忙不迭的點頭,笑得非常憨厚,說話也非常客氣:“哎呀領導,您實在是太客氣了,配合工作這都是我的責任嘛。”

  杜蔚國此時用手指輕輕的敲打著茶几,這是他和老郝學到的習慣,他沉吟了一會之後,聲音沉靜的問道:

  “第一個問題,這個飛燕,她如果有撬開手銬的工具或者手段,那麼她在押送返回的路上為什麼不使用?

  她只要不是傻子,她就不可能不清楚?在押送的路上必然是要比分局的看押室更容易脫身的。”

  杜蔚國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輕輕的抬眼瞥了鍾傳武一下,此時鐘傳武的表情倒是鎮定。

  只是他的童孔正在不停的收縮著,眼神稍稍有點遊移,但是還沒有等他回答,杜蔚國就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那麼接下來是第二個問題,我剛剛已經提前去她逃出生天的那個審訊室看過了。

  負責後勤的同志說,飛燕當天是破壞了窗戶上的鐵柵欄,然後才破窗逃走的。

  而這個審訊室的鐵柵欄之前就已經鬆動了,需要更換,這個情況出門執勤的同志可能不清楚。

  但是鍾科長您想必是清楚的吧?畢竟這個鐵柵欄的維修申請可是您前一天親自簽字的。”

  杜蔚國說到這裡再次停下,手指點出的節奏如同戰鼓一樣,他再次抬頭瞥了一眼臉色已經變得有些不自然的鐘傳武。

  鍾傳武他臉上的憨厚笑容,此刻已經徹底凝固了,變得有些扭曲,額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張了張嘴,剛想說話,杜蔚國這次還是沒有聽他的回答,擺了擺手封住了他的辯解,而是再次加碼:

  “那麼第三個問題,飛燕她人都已經到了分局,身上還搜出了髒款,甚至都已經和您打個照面了,居然臉上身上的偽裝依然沒有被卸下來?

  她在分局前前後後呆了將近30分鐘,這麼長的時間,作為主要偵辦人,您居然還不知道她的真實面孔,鍾科長,這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還有最後一點,鍾科長,我有點好奇,她既然從都到尾都帶著偽裝,你們又是憑什麼肯定她就是飛燕呢?

  就因為她能翻上四層樓房,還是一個女的?嘿,這是不是太兒戲了?”

  杜蔚國說到這裡,語氣變得非常戲謔,手指敲擊桌面的節奏也變得調皮起來,如同隨意的開槍射擊節奏一樣。

  鍾傳武的此時臉色已經變得非常不自然了,冷汗不受控制的滴落下來,他苦笑了一聲低下頭,語氣低沉:

  “杜處長,我承認,是我疏忽工作失職了,我當時看她只是一個女同志,實在是太過於麻痺大意了,杜處,我願意接受組織的處分。”

  一聽這話,杜蔚國頓時就嗤笑了一聲,這已經都不算是敷衍了,而是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愛咋咋的姿態。

  杜蔚國輕輕的拿起手邊的一個桉卷,翻開了鍾傳武的個人檔桉,語氣戲謔的說道:

  “鍾傳武,母親早亡,父親鍾大山,是婁煩縣廟灣鄉孤兒院院長,您如今已經年過40,依然是無妻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