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髮老狗 作品

第四百二十二章 極樂淨土,極度猖獗!

    杜蔚國回到四九城的第二天,是個陰天,從半夜就開始颳起了東北風,天氣齁冷,估計應該是倒春寒吧。

    家裡的溫度很適宜,床鋪也很舒服,可是杜蔚國依然睡得不算安穩,心事太重,似睡非睡,半夢半醒的。

    算是輕度的精神衰弱吧!

    即便這樣,杜蔚國還是一大早就收拾停當,準備開車出去買了早飯給老丈母孃家獻殷勤。

    早上出門的時候,剛好遇見了出來倒尿盆回來的秦淮茹。

    秦淮茹如今整個人都清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看起來有那麼一點形銷骨立的意味。

    看見杜蔚國還有吉普車,秦淮茹彷彿是有點猶豫,但是最終還是硬著頭皮湊了過來。

    “杜科長,早上好,您回來了,好久不見啊!”

    秦淮茹如今的眼睛裡再也沒有一絲嫵媚的風情了,用好聽的話說叫洗盡鉛華,用大白話說,她已經被生活摧殘的徹底麻木了。

    她的眼睛裡已經沒有光了!

    (演員陳曉有一段時間就是那樣,據說是失敗的婚姻摧毀了他眼睛的光芒)。

    杜蔚國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有些陌生的秦淮茹,她現在既不是白蓮花也不是黑蓮花了,只是一個對生活麻木的普通婦女了。

    輕輕的點了一下頭,杜蔚國難得語氣溫和的問了一嘴:

    “秦淮茹,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啊?”

    秦淮茹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了光芒四射的杜蔚國一眼,

    俗話說人靠衣裳馬靠鞍,杜蔚國今天穿得是黑色的雙排扣薄呢子大衣,裡邊是黑色的高領毛衣,黑褲子黑皮鞋。

    精幹利落的短髮,刀劈斧鑿一樣的硬朗輪廓,再加上停在他身邊的嶄新吉普車,無形當中顯得更加挺拔,更加耀眼了。

    在秦淮如的預計中,如今的杜蔚國已經成了她連仰視都已經夠不到的人物了。

    他能和自己點一下頭或者嗯上一聲,就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她實在是沒想到,杜蔚國居然還能張嘴問自己一句近況。

    雖然這個問候大概率也只是隨口客氣的,秦淮茹下意識的咬了一下嘴唇:

    “杜科長,我,我都挺好的。”

    才剛剛說完這句話,秦淮茹就莫名其妙的掉了眼淚,這不是演戲,而是連她自己根本就無法控制,她好個屁啊!

    和秦京茹相比,她的處境幾乎是一模一樣,甚至可能還要更差些,一樣的臭名昭著,一樣的孤魂野鬼。

    想來也是,她的老婆婆還有兒子幾乎同時因為偷盜被關進去了,而且她之前還和一大爺鑽過菜窖,這件事都被街道辦給實錘了。

    基本上一個女人能犯的錯誤,她基本上算是一樣都沒落下!

    在眼下這個時代,像她這樣聲名狼藉的女人,幾乎是沒有任何活路的,脊樑骨都已經快被人戳斷了。

    沒人直接朝她臉上吐口水,潑泔水都已經算是不錯了!

    秦淮茹慌忙的擦了一把眼淚,生怕引起杜蔚國的厭煩,趕緊強行轉移話題:

    “今天風太大了,我迷眼了,不好意思啊!對了,杜科長,楊採玉同志也一起回來了嗎?”

    杜蔚國只是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但是他對秦淮茹反而沒有那麼厭煩,畢竟他沒幾乎就沒幫過她,沒有付出,自然就沒有要求。

    杜蔚國根本就沒有回答她問題的想法,楊採玉回不回來的,和她有啥關係啊?

    對於現在的杜蔚國來說,像秦淮茹這樣的邊緣人物,說是一言而決生死都不算誇張。

    看著眼前的秦淮茹,杜蔚國腦子裡突然閃現出一個非常有趣的想法!我特麼是不是可以把這些礙眼的傢伙,都一併送走啊?

    全都送走,離自己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反正她們在四九城也是混不下去,咦?這事說起來,好像是一點都不難實現啊?

    這些人走了,把自己親近的人弄進來,這個四合院不就變成了自己的極樂淨土了?

    到時候禽滿四合院就可以變成正兒八經的情滿四合院了!

    杜蔚國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他點了一顆煙,面帶和煦笑容,直言不諱的問道:

    “秦淮茹,你是不是如今在軋鋼廠和四合院都已經待不下去?你現在只是活著,像死了一樣的活著?”

    秦淮茹一聽這話,頓時就再也繃不住了,痰盂咣噹一聲就掉在了地上,她捂著嘴蹲下身子,眼淚像開閘的洪水一樣傾瀉而出。

    杜蔚國既沒有安慰她也沒有呵斥她,只是靜靜的一邊抽菸一邊看著她,今時今日,他才不怕啥瓜田李下的議論呢。

    誰敢胡亂嗶嗶,就直接撕了她的嘴!

    而且先不說還有沒有人敢捋他的虎鬚,觸他的黴頭,就說但凡眼睛不瞎的人,也不會認為杜蔚國和秦淮茹能有啥瓜葛。

    等她勉強止住了眼淚,重新站起身抬起頭的時候,杜蔚國輕輕的吐了一口煙氣,淡淡的說:

    “秦淮茹,我可以出手幫你一次,把你安排到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遠離四九城,重新開始生活。”

    一聽這話,秦淮茹的眼睛裡瞬間迸發出難以形容的明亮光彩,這是希望的火焰,她的語氣充滿了難以置信:

    “真的嗎?”

    隨即還沒等杜蔚國說話,她的眼神隨即又暗淡下去:

    “不行的,我走了,棒梗咋辦啊?”

    杜蔚國嗤笑了一聲:“嘿,沒人認識你的地方,自然也沒人認識他,怎麼說也比千夫所指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