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選擇

 
“你之前說，面對這個世界的壞人，要從人性本惡的方向出發。既然你這麼說，那麼我現在就要以此為基礎，向你問出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在第一重的棄車保帥目的之中，既然魏陽和鍾柳山能夠成為一組替罪羊，那麼你白奇，難道不能同樣成為替罪羊的一部分嗎？要知道，一如我之前所言的那樣，你沒能成為犯罪集團的首領，這並不是因為你的能力不足，而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是犯罪集團的最高首領。再比如，我之前同樣在話語之中試探過你，如果在第二重目的之中，你用白雪和你自己的生命讓我徹底的步入歧途，這重目的真的被實現出來，那麼我也不過就是公報私仇了而已。這種內在的惡性和動搖，我想，這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很罕見的事情。身為一個普通人，起心動念很正常，偶爾幹一些錯事也很正常。再者，殺掉你這個罪魁禍首，也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我就算心中會有愧疚，就算我也切實明白了你在計謀之中所傳遞而出的內涵，那又能怎樣？只要我的意志力能夠稍微的頑強一些，短暫的錯誤抉擇也只會在我的心中留下一個比較嚴重的缺憾而已，斷然不可能會捨棄自己警察的身份，墮入到你所謂的犯罪集團之中。所以，你獻祭掉你自己和白雪，花費掉如此巨大的代價，斷然不可能只是想要讓我陷入到某種隨波逐流的思想動盪之中。如果你真的想要達成更為確切的目的，那麼必然還會有更為高層的存在繼續對我進行洗腦攻心。當初我在長篇大論之中埋下這一慣性思維陷阱來刺探你，你似乎並未對此表現出任何的疑惑情緒。這種現象，說明了你此時的搶銀行舉動，確實帶有更為深層次的目的——為了斷絕表面上的所有線索，藉由一種悲觀厭世的合理邏輯曲線，讓我覺得犯罪集團真的已經銷聲匿跡了。藉由這條路徑的推理，若是繼續站在人性本惡的方向去思考，那麼被你安全送到我面前的白雪，其身份似乎也應該存疑了。要知道，你的死亡結果，確實可以用於隱匿更為高層的存在，但這種自我獻祭的舉動，同樣也能用於掩飾白雪的真實身份。如此再來整體的梳理一遍，魏陽、鍾柳山和你白奇，你們三個人前赴後繼的自我獻祭，就是為了洗白白雪的身份，讓所有人都認為白雪僅僅只是一名無辜的存在。如此一來，白雪被洗白了，且被橫插在了我的身旁，那麼今後對我進行潛移默化影響的犯罪集團更高級存在，就是白雪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存在。這個時候，被你所安然保下的章青、平俊凡和馬希水三人，就不是一些以後會安然生活下去的迷途知返者，而是會變成白雪的爪牙，開始為犯罪集團的死灰復燃添磚加瓦。如果從這種人性本惡的方向去推理，那麼不管是第二重目的，還是第三重目的，最終的結果都會導向犯罪集團的進一步隱匿和擴張。這種死不悔改的惡性存在，確實挺符合你現在所說的這種論調。再者，你現在的這種搶銀行舉動，按照你給自己所設定的基礎背景資料，你不過就是一個一時糊塗的搶劫者。你藉由自己在犯罪集團之中的重要身份，料定了我不願將你給輕易擊殺，最終就算被捕，最多也就是十年以上的刑期。這種微末的代價，相較於你此時搶銀行所能給白雪帶來的巨大洗白作用，確實算得上是利遠大於弊的精良計劃。你覺得，我這種從人性本惡的方向所給出的全面推理過程，有沒有可能已經觸及到事情的本質？”第五正略帶挑釁地盯著白奇看了一眼，很明顯又在這輪刺探之中加入了很多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