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95章 京中翰林23買人




    “成了現在別多想了,都到了黎家來了,就踏踏實實的一心為黎家就成了。”藍媽媽也是瞧這夫郎可憐,給掏心窩子說話,“現在是黎家奴,黎家日子過得好了,只要忠心二幹混賬事,老爺夫人都是寬厚人,以後日子也平平安安的能吃個飽飯。”



    “是,知道了藍媽媽。”



    藍媽媽燒完了熱水,讓倆挨進澡屋洗刷乾淨,“家裡有福寶小少爺在,老爺夫人最講乾淨了,可能汙糟,要是頭髮裡有跳蚤,乾脆都絞了。”



    頭髮算啥,命現在都是黎家的。



    絞了短的乾淨。



    衣服都是黎週週以前洗乾淨的舊衣裳,雖是說舊衣裳也是前兩年淘換來的裋褐,黎週週現在在外出門都是袍子了,裋褐也是在家穿的多。



    換了衣裳,吃了飯。



    藍媽媽給兩人了規矩,一路引進後院,讓兩人在堂屋外頭候,進去通傳了聲,這才讓兩人進。



    進來兩人噗通就跪地上了。



    顧兆見那麻桿小子一副骨頭硬是被磨的,這段時間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年歲尚小,跪的時候,眼底的神色還甘願。



    “都起來。”



    兩人規矩起來站。



    黎週週問了一些家裡還有什麼人,雖然牙人說了但還要問清楚,兩人都是一人,逃難上京的,老家有些親戚也知道現在何了,這夫郎說話多一些,也只是問什麼答什麼,那麻桿小孩就話少。



    全死了,就剩他一人了。



    藍媽媽剛過話,黎週週知道這夫郎之前遭遇,既然想跟原來的姓了,問了名字,說是叫阿夏,他是夏天生的。



    後來跟了黎家的姓,就叫黎夏。



    輪到了麻桿小孩,這孩子剛還硬,現在跪噗通磕頭,“夫人,我能改姓嗎?我想改姓。”



    “起來,我沒說逼們改。”黎週週讓小孩起來,“那叫什麼?”



    “我姓孟,叫孟見雲。”孟見雲沒起來,挺脊樑骨給夫人磕了個響頭。



    黎週週說:“我受了一跪改的名姓,起來吧。”



    孟見雲這才起來。



    “剛說的那個六歲的女孩在哪?”黎週週還想這些。



    孟見雲說同他一個災棚裡的,叫梅子。顧兆則是問:“願願意賣?就給提了。”



    “賣進府做人,那就等被賣進髒地。”孟見雲眼底又是恨意,說:“我倆一路走來的,之前我哥給過半個饅頭。”



    顧兆沒問那哥呢,孟見雲已經孤一人了,他哥哥路上知道遭遇什麼給死了,念他哥哥的情分,孟見雲提一句想幫這梅子?



    都這樣了,顧兆說:“明日套了馬車,跟六一起去找。”



    能買就買,買到就算了。這梅子還有家人的。



    年的氛圍濃了。



    黎大買了對聯福字門神,去年掛的紅燈籠也拿了出來,掛在大門口上,對聯、福字兩道大門都有,連堂屋門也貼了。



    顧兆今年有了老師,第一年過年自然要行大禮拜年,之前拜師禮都是匆忙,他喝的上頭,跪地就是砰砰三個響頭,過年可能馬虎了。



    黎週週挑了年禮,知道老師愛吃,除了自家的滷味,還在想拿什麼,“酒、點心這些我買好了,都是聚福樓的,爹一大早去排隊買的。”



    “吃的統共就這些,太少了,墨錠毛筆是是得備上?”黎週週對這些懂,說:“上次林家送來了一箱子東西,然打從裡頭挑一些?”



    好東西自然是先緊上層,店裡的其實沒什麼好的。



    顧兆想了覺得好,“動林家那箱,咱倆出門溜達一圈,好好看看。”他覺得用林家的東西送老師,尊重老師了。



    東西在意價值,在意心意。起碼顧兆對老師有這個信心的,老師在意名貴的亦或者便宜的,買到了心頭就是好的。



    “好。”



    黎週週換上了袍子,與相公出門了。爹在家裡看福寶。



    福寶一瞧倆爹爹都走了,咻的瞪圓了眼睛,撲稜胳膊要跟一起,黎大端起地上撲稜的孫子,抱在懷裡,說:“福福咱去,咱爺孫倆在屋裡頭吃糖畫——”



    糖!



    福寶剛看往大門向瞅急的喲,就差點眼淚珠珠了,一聽糖,吧嗒的眼淚珠珠憋去了,扭頭精神看爺爺,露出個笑,“耶耶耶耶。”



    “誒喲我們福福,爺爺帶福福吃糖去咯~”



    家裡的騾車六拉孟見雲去買人了,顧兆和黎週週便走,慢慢的溜達,難得放假,他和週週散散步到處逛逛,一邊走一邊說:“還記得我第一次冬日和週週出遠門。”



    黎週週當然記得,他和相公第一次去鎮上,也是秋冬了,一出院門天還黑,一口的冷風,相公讓他吃熱乎的紅薯,現在想起來還是甜的。



    “我第一次走去鎮上,週週說實話,是是故意走慢了?”顧兆問。他還記得當時能半條命沒了,走一會歇一會,覺得路好長,怎麼走都到。



    黎週週笑說話。



    顧兆便要臉,親親熱熱說:“我就知道週週疼我,當時吧週週就愛我了。”



    “相公。”黎週週小聲,“在外頭呢。”



    “好好好。”顧兆正經臉湊過去幾分,“第一次見了週週我就心悅週週了。”



    黎週週耳朵根都要紅了,臉上眼底也是壓住的笑。



    馬上出了巷子到街上了,總能亂來,顧兆保持分寸,可黎週週添了句,“我也是。”



    “……?”顧兆反應了才知道週週說什麼,特別謙虛膨脹說:“咱倆都長在各自審美點上了,我心悅週週,一看週週就知道也心悅我。”



    黎週週笑的雙眼彎了彎。



    後來買了洛北紙,顧兆讓要裁,他拿去親手裁了,老師喜歡毛邊的,就是這紙邊略微糙一些,這用,讀書字的都會,有的人喜歡精緻一些的,顧兆見老師用紙都是毛邊的。



    洛北紙是最頂尖的。



    有了好紙,還挑了一塊墨錠,雕刻花紋立體的圖案樣子都有,顧兆挑了一塊簡單的,上頭‘康泰’二字,希望老師體健康通泰。



    這便成了。



    去顧兆進了書房,一張張的親自裁紙,還沒裁完,外頭敲門,“進。”平日他在書房,除了週週沒人來的。



    顧兆停了手裡活,“怎麼了?”



    “六和孟見雲來了。”黎週週說:“人沒買來,說起來還複雜。”



    “叫他倆過來,我問問。”



    兩人就在外頭候,六進來說:“老爺話,孟見雲口裡的那姑娘,我們今日去找到了,過撞牆碰的一頭血,糊鍋灶底的灰止住了血,人一直混醒來,老子娘見我們要買人,說四兩銀子就拉走。”



    “我見是快過年了,那人傷的重還知道醫醫得好,見了血,大過年的拿定主意先沒拉來,老子娘見我們走,說三兩銀子也行。”



    六意思來問問,敢拿主意。主家讓他去買人,那也是活蹦亂跳能幹活的人,一個半死活的拉來了萬一主家要了?再者,大過年的拉來個見血的晦氣,要是死了沒扛過來,更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