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雨竹 作品

第1241章

而像他一樣的民工比比皆是。

寒冬臘月的在這裡清淤,有時不免要接觸到冷水,手腳生凍瘡都是極正常的事,在他們看來,這次服役是他們歷年服役待遇最好的一次了。

飯菜管飽,官兵也不會拿著鞭子抽打,不會驅趕他們下河,不會逼他們日夜兼工加快速度,尚書令那麼大的官都跟他們吃一樣的東西,同樣在前線陪他們。

偶爾尚書令還能造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工具來幫忙,比如獨輪車,從前服役他們是沒有這東西的。

但只十天不到的時間,尚書令便讓人造出了近兩萬輛獨輪車,有了它,他們運泥就省力很多。

還有一種機械車,那種車可以下到河裡,人踩在車上操作,可以將河裡的淤泥挖了送到木框裡,不必踩到水裡。

要知道,這個天氣站到水裡挖淤泥,站久了是會死人的。

服役到現在,有勞工傷退離開,但就是沒有死的。 而生病或者受傷離開回家的,不僅可以在營地裡拿三天的藥材,回家後拿著條子還能去縣衙的醫館裡拿七天的。

正是因為這一條條政策都落實到位了,勞工們即便被留在黃河過年,他們也毫無怨言。

每個人都知道,這已經是大將軍當下能給他們最好的了。

而現在,大年初一,大將軍沒留在洛陽,而是連夜趕路來看他們,還和他們吃一樣的粥,一樣的饅頭。

漸漸圍攏過來的民工越來越多,趙含章一一看過去,心疼不已,“今年讓你們受委屈了。”

眾人連忙搖手,臉上是壓不住的笑容,見她抓前面的人的手看,也紛紛把自己的手伸出去,想讓她也摸一下,“不委屈,不委屈。”

馮姐從後面也想被摸,用力的將前面的人擠開,想要擠到最前面去,她不就是洗鍋晚了一點嗎,怎麼好位置全叫人佔了?

前面的人被摸到手了,趙含章還輕柔的摸了摸他的凍瘡,問了一句疼不疼。

對方哪兒還覺得疼,只會傻笑著搖頭,表示治理黃河要命都行,一隻手而已,根本不值一提,“俺家就在黃河邊上,聽大將軍的,大部分的地都留著咧,只種了五畝小麥,剩下的等開春後種耐澇的豆子和高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