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雨竹 作品

第1143章 結廬

  趙含章還未說話,傅宣先表示了反對,“你不是我,怎知我不思念父親?”

  他道:“並不是痛哭流涕才是思念。”

  “你只看到我在看書,卻不知我在看什麼書,我明明是在整理父親從前的手稿,如今書局昌盛,我想把父親的文稿分門別類的整理出來,印製成書,流傳下去。”傅宣道:“難道這不是哀思嗎?”

  弘農公主就扭頭看向傅庭涵,“你呢?你寫寫畫畫的那些東西也是你祖父的手稿嗎?”

  還真不是,那些都是傅庭涵要做的事,最近他只是按部就班的守孝,還真沒怎麼想傅祗,他紅了臉,低下頭去。

  趙含章就攪了攪鍋裡的粥,和弘農公主道:“母親,祖父此生最大的遺願不就是社稷之安嗎?庭涵現在做的就是讓社稷安定的事,這難道不是在完成祖父的遺願嗎?”

  “守孝當寄以哀思,人痛故不能理事,所以才有丁憂守孝之俗,”弘農公主道:“你三月奪情,本就讓庭涵被非議了,他卻還不用心守孝,傳出去,他將來還有什麼名聲?”

  趙含章正色道:“母親慎言,庭涵很用心的在守孝,不改先祖之道,這就是庭涵最大的孝。”

  弘農公主張了張嘴,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趙含章道:“宰予認為三年守孝之禮當改,孔子認為不妥,因為孝期食稻、衣錦,此為享樂,故心中不安,不安故不為。”

  “但宰予自己可以安定,他亦為孝。”

  弘農公主淡淡地道:“孔子說宰予不仁。”

  趙含章就反問道:“孔子說宰予不仁義,宰予便不仁義了嗎?宰予乃孔門十哲之一,還是十三賢聖之一。”

  “母親,宰予若是不仁,豈不是古來聖賢也有不仁不義之人?那聖賢的話還能聽嗎?但若宰予不是那樣的人,豈不是孔子說錯了?”趙含章道:“可見聖賢的話也有錯的時候,作為學生和後來者,我們要學會的是思考。”

  “勢隨時變,時隨勢變,庭涵在朝中做的是活萬民的事,以祖父的為人,您覺得他會想庭涵老老實實地在家中什麼也不做,就想著他渡過二十七個月,還是出去救更多的人,為國效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