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雨竹 作品

第285章 判決




    “作為縣丞和主簿,尤其是主簿,連納糧這樣的大事都不知內情,以至生了這樣的亂勢,這不是嚴重的瀆職嗎?”趙含章目光生寒的盯著他問道:“你有何臉面喊出‘我不知’這樣的話呢?”



    主簿欲哭無淚道:“可我是真不知道啊,納糧這樣的小事,自有底下胥吏去做,我等只需核對賬目無誤便可,哪裡知道底下的人竟如此大膽,竟敢私偷糧稅,摻沙石進去?”



    趙含章聽他這樣辯解,氣得一馬鞭甩過去,將人抽倒在地,“胥吏?你小小一個主簿不也是胥吏嗎?官品不大,排場倒是不小,身為主簿,連查驗核對都做不到,在其位,不謀其政,簡直比祿蠹還可惡!”



    趙含章本來還想審問的,這下連審都懶得審了,直接下令道:“將他拖下去砍了!”



    主簿瞪大了雙眼,在士兵們上來拖人時大喊道:“你,伱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是灈陽縣的主簿,不是西平縣的,我自有孫縣令來判處……”



    趙含章一揮手,士兵們就往他嘴裡塞了一塊布,直接把人往外拖。



    糧庫一下安靜了下來,大家都驚疑不定的看著趙含章,而縣丞最害怕,他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覺得雙腿有點兒發軟。



    趙含章的目光涼涼的落在縣丞身上。



    縣丞咕咚一聲嚥了一口口水,在她的目光長久的落在他身上時,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指了富戶裡的一人道:“這是關家和孫縣令、主簿一起謀算更換的糧食,我,我並沒有參與。”



    富戶和士紳們刷的一下齊齊扭頭看向關益。



    關益臉色微白,但還算鎮定,“你血口噴人,我關家又不缺這點兒糧食,怎麼會更換糧稅?”



    他頓了頓後道:“而且此次亂勢並不是因為更換糧稅而起,而是因為豫州下撥的糧稅太高了,百姓負擔不起才造反的。”



    趙含章幽幽地道:“關老爺知道的倒是清楚。”



    關益越發冷靜,似笑非笑道:“聽聞,這其中有近一半該是上蔡和西平的夏稅,不過因為趙縣君不肯繳納足額的賦稅,豫州這才把這些賦稅都放在了我們灈陽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