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疲 作品

第三百三十五章 背棄者2(大章奉上)

聽到加斯科涅人,江畋腦海中頓時又浮現一些記憶。卻是關於神聖布列塔尼亞王國創立者,聖羅蘭的一段事蹟。據說他以曾以布列塔尼亞邊境候之子身份,曾經在查理曼大王麾下效力位列十二翼。

後來更是在第四次尹比利亞大遠征之後,負責率兵鎮守加泰羅尼西亞地區;因為他能夠相對寬允和公正的對待,治下不同的民族和宗教信仰,因此在當地擁有相當的聲望,卻也引起了宮廷內猜忌。

因此,當他奉命前往法蘭克王國首都亞琛覲見,途徑比利牛斯山脈的時候,卻遭到了政敵所收買的山民部落,加斯科涅人的襲擊;雖然他英勇奮戰接連擊敗數支敵人,但也因此扈從衛士死傷殆盡。

最後,還是正巧在附近護送一支商隊的賽里斯人僱傭軍,意外聽到了他的號角聲,也最終拯救了他的命運;因此在神聖布列塔尼亞王國建立之後的創始氏族中,自然就有了賽里斯人的一席之地;

待到了查理曼大王戰敗,偌大的法蘭克王國因此土崩瓦解;當年襲擊過聖羅蘭的比利牛斯山民部落,也不可避免的遭到了清算和報復。最終參與襲擊的幾個部落男性,被做成了羅馬式的血鷹。

而另外一些加斯科涅人,則是被迫下山遷徙到了山脈以北,阿基坦王國的治下;而後其中一部分人,又隨著西蘭王國的建立,繼續北遷成為了新國家的臣民;也是比利牛斯邊疆區的巴斯克團由來。

因此也是頑固、守舊和忠直的代言詞。不過,波利小子只提曾祖父,卻略過祖父、父親什麼的;這也意味此後“他”的家門,就已經開始衰敗和沒落了;乃至在當代還有不能公之於口的難言之隱。

“而我,也只有一個同齡的妹妹。只是如今她遠在家鄉,久無音訊;也不知道現在家裡怎麼樣了。”已是副官的波利說到這裡,卻是表情有些暗澹下來:“我也不知道是否還有機會,重新回到家鄉。”

“多想這些做什麼,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了。”下一刻,他就不由的驚呼一聲,滿頭短髮就被江畋用力的揉成一團,只覺手感還挺不錯道:“我也向你保證,只要忠實的追隨於我,將來少不了你一個風光體面,回到家鄉的機會。”

“說不定,還能給你妹妹置辦下一份足夠分量的嫁妝,好讓她風光體面的嫁個上等門第,”江畋又繼續習慣性的畫餅道:而聽到這話,波利小子的表情卻是有些奇怪;既有期許和企盼,也有無可奈何和難以形容的哀傷意味。

接下來,又是一個格外忙碌和紛亂的白晝和夜晚。雖然在這位新任副官出面背書之下,兼併了市政廳內殘存的警衛和從屬文員,江畋也只有三百多名部下;但是對於分散城內的各處駐地,卻是形成局部的壓倒性優勢。

因此,在這些士兵以武裝到牙齒的陣列,壓制了各處駐地;又逐條逐片的依次封鎖街道和掃蕩過去之後;就逐步遏制住了城內的亂局。也將那些四散各處開始抄掠的亂兵,重新抓捕和驅趕著集中在了一起。

因此,當太陽再度升起的時候,城內因為騷亂所點燃的多處火勢,已經被徹底撲滅了;甚至還有少量膽大一些的貧民,在軍隊的要求下走出家門,以食物和錢幣為酬勞,清理搬運起街頭的垃圾和雜物。

而在市政廳前的小廣場上;在堵住幾條街口的拒馬背後,成片刀槍、弓弩和火銃的威懾下。足足一千多名參與了騷亂和搶劫的士兵,也被解除武裝之後集中在了這裡,等候來自指揮部下一步的處置。

這也是城內僅有駐軍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一或是留在駐地裡,接受了來自臨時指揮部的改編;其餘的或是已經先行離開;或者就乾脆在第一時間,衝出無人值守的城門,相繼逃離了這座城市。

隨後,一身中校寶藍軍服和斜披綬帶、掛著銀鏈身牌的江畋;也在一眾新任尉官、軍士長的簇擁下,徐徐然走出市政廳;又在彷古券頂的廊柱前臺階上,居高臨下的對著這些表情各異的亂兵朗聲道:

“你們都是些毫無榮譽的廢物、人渣,一無是處的垃圾;一旦沒人領頭,就只會像老鼠一樣亂竄,將恐懼與憤怒施加在無辜人群的臭蟲和蚊蠅……”

在盡情用各種詞彙和非主流語言藝術,相繼問候了他們及其全家祖上十八代後;江畋才重新對著這些表情各異的面孔道:“但是,我還是格外開恩,給你們一個身體力行的反駁和質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