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疲 作品

第55章 詳詢

    而在高層當中也難以善獨。除了政事堂裡的一位宰相,和當時的內樞密使,被迫形同去位一般外放督府之外;就連在位才不過十一年的保寧帝,都提前退位讓國於太子,避居北內為上皇。

    後來,上元夜以南北衙諸軍聯合巡城,和御史分管城區的例制,就是在此成型的。據說早些年貞明太后在彌留之際,面對前來哭送的天子,交代的後事遺言當中,也是始終念念不忘此憾事。

    因此,這件事情雖已過多年;卻被視為天家的莫大恥辱和當時朝臣的一塊心病。其中好些人因此不得不壯年退養和致仕;但是其中門生故舊什麼的淵源,卻正好已經成為現如今朝堂的中堅力量。

    郭崇濤及其背後的人,顯然就是其中之一。由此,江畋也不由產生了一個猜測和想法。顯然是當年除惡未盡全功的緣故;以至於眼下居然還有真珠姬相關的物件,得以流傳在外而輾轉到自己手中。

    當下,又成了引發朝堂是非紛紛,甚至是潛在政治鬥爭的根源?大不管怎麼說,事情鬧得越大,對於自己來說就越發的安全。因為,如果有人想要遮掩和阻擋這個過程,無疑就會露出更多破綻。

    而另一方面,如果能夠藉助現有體制的力量,找到相關的線索和觸發任務後續;豈不是比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更方便的多?然而,江畋似乎低估了這位郭御史的熱忱和幹勁了。

    僅僅第二天早上,他正在慢慢品嚐園子裡提供的酪粥,一邊繼續思考著如何方便快捷地借力打力。就見到了開始出現隱隱眼袋的郭崇濤,也再度登堂入室坐在了自己面前,也要了一碗酪粥。

    毫不顧忌體面的唏哩呼嚕有聲,三下五除二喝掉之後;這才頓下碗盞抹著嘴邊,而用一種深沉的表情,目光灼灼的看著江畋道:

    “江生,你能否給我交代個準信。”

    “此話怎講?該說的我不是都已經說了,還抄錄成文字了麼?”

    江畋不由微微錯愕了下,才淡然道:

    “那你,是否還有什麼可能遺漏的?比如,看見或是遭遇過,什麼異乎尋常或是不合常理的事物?”

    然而,郭崇濤卻是依舊目不轉睛道:

    “不瞞你說,金吾左街的人,在右徒坊中發現了,多處被殘殺過的碎屍現場。”

    “憲臺,你這是太高看我了吧?這樣的指證,我可擔待不起。”

    江畋卻是不為所動,低頭喝了口粥輕笑道:

    “不不,我在意的不是這事本身,更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既然都持械走上了街頭,那又有多少還是真正的良善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