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兒 作品

天地情懷(80)三更(天地情懷(80)人拿住了...)

    張玉露看了周氏一眼,“是母親!”

    周氏看桐桐,“我自己的女兒死了,我裝殮不得?”

    林雨桐冷笑一聲,“裝殮自然是能裝殮,只是……七夫人,這棺木是不是舊了一些呢。”說著就指著另一邊,“那是張七爺的壽材,那是一副松木,是一副新棺木,油漆上上去最多半年。可壽姑的壽材小二十年前的吧,也是松木棺!七夫人,銀州的棺材少有積壓的!為何呢?因為很多戰死的將士家裡,會給祖墳裡立一個衣冠冢。誰家的棺材留著二十年沒往出賣?你這棺材是打哪來的?”

    曹五爺左右的看,還真是!這兩日人心惶惶的,還真沒誰發現這一點。

    劉雲帶著人,二話不說的衝著棺木去了。

    周氏要過去,張崇古和張崇緯倆兄弟都拉住她,不叫她近前。

    棺木打開了,劉雲愕然,裡面是一個人形,蓋在被子,套子裡塞的鼓鼓囊囊的,不知道什麼東西。但是這個套子的邊上,散落著許多的金銀和珠寶。

    將這珠寶扒拉開,

    把金餅扣了一塊拿起來,劉雲面色大變,馬上遞給桐桐:“郡主,您看!”

    這是一塊上造的金餅,中間一個大大‘祿’字,圍著這個字,四周都有字樣,分別是:‘足赤’‘貳拾兩’‘大唐貞觀年造’‘長安內府’。

    林雨桐將金餅遞給張玉露,張玉露煞白了臉,又遞給倆弟弟,她搖著周氏,“娘!這是哪裡來的?這是哪裡來的?姐姐人呢?”

    周氏搖頭,閉口不言。

    林雨桐看了張玉露:“給壽姑挖的墳在哪裡?”

    張崇古道:“她姓姚,自然葬在姚家祖墳。”

    林雨桐轉身就走,帶著人直奔姚家祖墳。

    遠遠看去,看守祖墳的房舍裡還亮著燈,可等走近了,燈反倒是滅了。

    下了馬,林雨桐看向宇文橫。

    宇文橫會意,上前敲門。

    裡面是個蒼老的像是女人的聲音,“什麼人呀?半夜三更……”

    “開一下門,是家裡大爺打發我來的!家裡的女郎要葬回祖墳,但到底不曾婚嫁的女郎,這墳塋的修建,可有講究。出來不曾帶燈燭,可否借用一下。”

    裡面悉悉索索的,燈又亮了起來,而後門被打開了,一個蒼老老漢。

    無鬍鬚,滿面褶皺。

    宇文橫一把踹開門,將人給拎出來。

    林雨桐看了對方一眼,這是個老太監。太監的聲線已經無限接近女聲了,不是性情娘,而是聲音真的會變娘。

    她繞過此太監,抬腳就往裡面去。

    林雨桐在屋裡看了一圈,指了指地上的矮榻。

    劉雲抬手搬開,露出一木板來。將地面上的木板挪開,一個洞開赫然出現。

    老太監道:“那不過是菜窖而已。”

    桐桐的視線落在屏風另一邊的矮桌上,桌子上一個小瓷瓶,瓶子上有兩個字——祛痛。

    她手裡這一方帕子她重新拿起來,說其他人:“都出去!守在外面。”

    青芽想留,桐桐擺手。

    行吧!人都出去了。

    門被帶上之後,桐桐才站在那個洞口,低聲道:“伺候我的嬤嬤,一直幫我存著一件東西,那便是嬰孩存胎髮的荷包。那個荷包,每年生日,都會拿出來曬曬,裡面放的是我的胎髮。那個繡工我看了,我認得!今兒,我得了一方帕子,我發現這繡帕子的人和繡荷包的人是一個人。”說著,她長嘆一聲,“是你嗎?宋夫人!”

    裡面悠悠的嘆了一聲,而後有腳步聲。緊跟著,一個婦人從

    宋氏站在桐桐面前,“怎會將你生的如此聰慧?其他人不是顧著安撫將士,就是忙著處理案子後續。要麼就是照顧傷者,再要麼,也得顧著一些人喪親的心情。獨獨你,怎會如此敏銳?你的眼睛何以這般尖利?”

    林雨桐看她,“你不是南下了嗎?在西北做什麼?”

    “本是以為能依仗世家,誰知道世家倒了!可世家跟南唐多有勾連,自然就被南唐這些餘孽給裹挾。他們想利用我,我呢,一個弱女子,能怎麼辦呢?”

    林雨桐冷哼,“不是!你為南唐辦事,最開始許是不情願的!但是,後來為什麼又情願了呢?因為錢財!一無所有的你,需要的是錢財。不論誰能給你,你都會接著。知道我為何能找到你嗎?因為你帶走了姚壽姑,脅迫周氏將錢財全轉給你。周氏來歷並不清白!她做探子時日久了,久到,當初嫁給姚家大爺的時候,就已然是探子了。可惜,她這個探子,有安然的日子可過,便不再聽話,可對?”

    宋氏坐在榻上,‘嗯’了一聲,“她確實是探子!她的孃家本就是南唐的忠臣。她一心向著大唐,有何奇怪?”她悵然的坐下,“來西北之前,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想著,南唐的釘子埋的這麼深,她距離西北的最中心這麼近……真要想成事,太容易了。說實話,設宴下藥,國公府一府的人怎麼死的都不能知道。我一位,西北自立,只不過是早晚的事。”

    林雨桐看想那瓷瓶,“所以,你在謀劃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