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兒 作品

流金歲月(96)二更(流金歲月(96)門鈴響了...)

    林雨桐把茶給倒上,沒再聽,直接從裡面給退出來了。

    一口吃下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得消化完,哪有那麼容易的。最難的其實是工人,轉合同工這一步最難走。四爺以保留管理層為代價,叫他們各自去做工作,把事情給處理了。這中間就出現了一個康廠長那樣的,但總體是平穩的。

    只要工人這一步走到位了,用完的刀就該選擇性的扔掉了。一個個都是頭頭腦腦的,而今誰也不服誰,這才是常態。

    鬧起來了嗎?鬧吧!四爺不給添油加醋的挑撥就是厚道了,他等的不就是這個嗎?

    石書j怕鬧的大了,上面以為廠班子工作不力,然後調整班子。若是調整,他這個一把手首當其衝。

    四爺就笑,“您喝茶!嚐嚐這個紅茶的味兒如何,不要急嘛。”

    怎麼能不急呢?那鬧的幾乎都不顧臉面了。

    四爺就說,“集團公司化是必然要走的程序,此次崗位調整之後,近幾年怕是動不了了。他們爭一爭才是常態。這樣的消息本可以不急著露出去,等確定了人選之後再說。可是我的老書j呀,人家以功臣自居,您覺得選誰不選誰呢?便是上面定了,他們就服嗎?與其到那個時候不停的往上反應,那就不如放在一起撕咬一翻,看看誰能活到最後。”

    可這混戰之下,倖存者少呀。

    四爺的聲音就更小了:“這麼大的集團,上面也有考量。舊人換新人,必走之路。便是這次任命按照咱們的建議走了,那過不了多久,想來還是會查一次的。那您說,是咱自查呢?還是等到那個時候不得不動?”

    石書j不說話了,撓了撓頭,點了點四爺:就說呢,他一直穩坐釣魚臺,萬事不操心。動不動就下車間,除了研發和生產的事,其他的事只往自己身上推。他這是知道自己快到線了,對誰都留幾分香火情,必然難下決斷。這個態度其實也間接促成了而今這個亂斗的局面。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後把整杯都喝了,“味道不錯,就是太淡了些。”

    晚上了,喝的什麼濃茶呀?您不是一直就保持著九點便休息的習慣嗎?這點茶不影響您睡眠,回去洗洗睡吧,沒事!

    然後老石果然走了,走樓梯上去回家了。

    今晚上可真是熱鬧,一過九點,四爺的手機就響了,桐桐隔著電話都能聽見那邊的說話聲,“金廠長,您休息了嗎?我在您家樓下,有點事要跟您彙報。”

    四爺就指了指門,桐桐把門開了,等著客人。四爺在電話上跟人家說,“你上來吧,我在家。”

    來的是個瘦小個子的中年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見到林雨桐忙笑道:“打攪您休息了。”

    太客氣了!還早,不到休息的時間。

    四爺指了指書房,帶著客人進去了。

    金明明和金鐧這才從房間出來,林雨桐帶孩子回住臥,先叫金鐧進去洗澡,洗出來換上睡衣,回屋睡覺去。然後再換金明明,洗完頭髮吹乾,去趕緊去。

    這個時候就覺得原來住大院的好處了。那時候有事都在樓下談,上面的生活幾乎不受影響。現在這個住宿環境,就不大好。用外面的衛生間洗澡的話,就怕客人要用,自家卻佔用了。

    金明明還問:“我爸工作這麼忙嗎?以前都沒覺得。”

    以前住那裡也沒法找上門談事呀!不要小看在家裡談事這一點,這可以說是文化的一部分了。

    看著叫兩孩子睡下,就見四爺舉著電話從書房出來了。書房裡還有一位客人呢,四爺舉著電話去了陽臺上。電話那邊的人,“我知道黃友忠在您家裡,可是廠長,黃友忠這人您得防著些,他的屁股

    然後四爺說,“本來是五根手指,各自獨立的,如今長在一把手掌上了,那就是一個整體。不要搞對立,要團結。他說你不好,你說他不好,這麼信口雌黃,很不合適嘛!”

    電話那邊都激動了,“我這可不是信口雌黃,證據我有。原來二廠的後勤主任王曉梅就是黃友忠的情婦。王曉梅沒結婚,卻養著一個十二歲的女兒,那孩子長的跟黃友忠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邊正講電話呢,那邊書房的門拉開了,朝外打量,見桐桐也在,就問說,“林作家,衛生間在哪……”

    林雨桐朝衛生間指了指,這位磨蹭著去了。那邊電話裡說的他聽見幾層咱也不能知道。

    這會子是咬出火氣了吧?什麼髒的臭的都往出翻。

    等把黃友忠送走了,林雨桐才看四爺:“這麼蠢?”

    不蠢我又怎麼會想著把人給踹了!一個個的把企業經營成那個樣子,裡面沒有一個無辜的。不趁機都給踢出去,都不算是整合完畢。

    於是,第二天四爺就去找馬均田,馬均田問說,“你的意思呢?把人都給踢出來。這要是踢出來,我就得想想,這些人該怎麼安頓……”

    四爺就說,“我想請更上一級的紀律部門介入,我們收到的檢舉信不少,內部檢查終歸是難以服眾……”

    一腳踹徹底?馬均田嘶的倒吸一口涼氣,然後苦笑,“你這麼一干,其他企業可得警醒了,我們的工作越發的不好乾了。”但是,不得不說,這麼做是最利索的處置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