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刺荊軻 作品

第六百章 回扣發揮了作用




西夏太后的旗鼓印信,都丟給了折可適,幾乎可以用夾著尾巴逃遁來形容。



宋夏戰爭,自洪德堡後,進入了轉折點。



從此,宋軍野戰遇到鐵鷂子不再害怕。



如今,章楶和折可適提前相遇。



他們兩個,雖然都還不知道,這一套戰術的可怕。



但是,他們都是自信滿滿的人。



所以,章楶看向折可適,問道:“遵正可願率先為我環慶路,執行淺擊之法?”



“諾!”折可適躬身拜道。



“善!”章楶握著折可適的手:“本官在環州城,靜待將軍佳音!”



“唯!”



此時,遠方的山川,新的狼煙升起。



那是大順城方向!



從金湯城出來的西賊兵馬,正在靠近大順城的外圍安疆寨。



從烽火數量來看,西賊的宥州兵馬,這一次怕是傾巢而出了!



總兵力,四萬以上!



而且後續還在源源不斷的出現。



當然了,誰都知道,西夏所謂的數萬大軍裡水分有多大。



真正能野戰的,怕也就一兩萬。



其他都是青壯婦孺,以及裹脅來的羌人。



章楶回過頭看向折可適拱手道:“前線之事,就託付將軍了!”



說著他就走下城樓,他還需要去找其他將主談話。



需要鼓勵這些人,出城去,到野外去,襲擾西賊。



不要求他們野戰肉搏。



只要他們存在在野外,就已經是勝利。



若還能順便欺負一下,西賊的婦孺青壯,那就是勇軍了。



若敢於側翼迂迴,和其交戰的,就是勝軍。



如此,他就能將環慶路的諸軍戰力摸清楚,將那些敢戰、能戰的將領、勇士們選出來。



當然,環慶路的絕對精銳,同時也是野戰王牌的第一將彭孫所部,不需要如此。



但彭孫的兵馬需要防禦靜邊寨,暫時不好調動。



所以,現在他能依靠的,其實也就是從河東調來的折可適一千五百府州選鋒為基礎組成的三千精騎。



環慶路七個將,接近五萬大軍。



但卻可能只有一萬不到的野戰之兵,這可笑嗎?



不,這是現實!



沒辦法,精銳是要錢養的。



訓練、賞賜、軍備,樣樣要錢。



一個選鋒,光是養著,每個月就可能需要十貫以上!



選鋒的戰馬,花錢就更多了!



而一般的士卒,一個月奉錢、鹽菜錢什麼的加起來,也就兩三貫。



勉強只能養活自己。



這麼點錢,讓這些士卒,提著腦袋去和西賊肉搏?



怎麼可能?!



一個月兩三貫,士兵們能夠堅守城市,已經盡忠盡職了。



不會有人會苛責他們。



好在,官家已經頒佈了元祐軍賞令,將沿邊各路邊軍的賞賜標準提升到了在京禁軍的標準。



所以,還有希望!



……



河東。



葭蘆寨。



呂惠卿騎著馬,在這堅城下游弋著。



在他面前,整整兩萬河東精兵,已經列隊成型。



他是在前天得知的,熙河路有警的事情。



從汴京來的急腳馬遞,在兩天內,跑死了七匹馬,將這個消息帶給了他。



呂惠卿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上蒼保佑!



為什麼?



因為西賊撕毀了和議!



這意味著,從去年開始,都堂強行施加給他呂吉甫的束縛,從此刻失效了。



他,可以再次出擊了!



誰能知道,他呂吉甫從去年開始,被迫一直在太原城裡待著,再也不能出來帶兵,執行先帝交給他的擾耕任務,他是有多麼難受?



現在好了!



西賊先破了和議。



那他主動出擊,也就合情合理了。



何況,他還拿到了官家的聖旨——卿當合河東之兵,出葭蘆寨,襲擾西賊左翼,牽制西賊!



好!



太好了!



官家的聖旨,如同甘霖!



讓呂惠卿瞬間年輕了十歲不止,整個人更是充滿了幹勁。



襲擾?牽制?



對對對!



但是……但是啊……



萬一臣不小心,拿下了西賊的重鎮,甚至殲滅了西賊左廂的主力。



那也不能是臣的錯!對吧?



於是,他迫不及待的就來到了葭蘆寨,先發葭蘆寨之兵,然後又調動他精心培養的河東第三將邢佐臣的騎兵以及麟州、府州的折家兵馬,彙集兩萬戰兵,其中選鋒八千於此。



可惜,折可適帶走了河東第一將的一千五百選鋒……



不然,他現在手裡起碼有一萬選鋒!



帶著這樣的心情,呂惠卿策馬來到了他的軍隊面前。



他的親信心腹們,此時,正拿著官家今年頒佈的元祐軍賞令,對著這些來自河東各地的漢蕃將士們宣讀、解釋。



優厚的賞賜讓這些河東士兵們血脈僨張。



而呂惠卿在河東這些年,在軍事上就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言出必踐!



每次出戰,他承諾的賞賜,最後總會一文不少的發放下去!



於是,這些將士們,群情激憤,呂惠卿看著這個景象,滿意的點點頭。



他很清楚,河東軍,這個在晚唐、五代,曾一度橫行天下的強軍。



已經在厚賞的刺激下,正在復甦。



雖然,作為文臣士大夫,他理應對此保持警惕。



可是……



他是呂惠卿!被人從汴京城趕出來,再也回不去的呂惠卿!



所以……



他才不擔心呢!



甚至,他在河東這些年,一直就在做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