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時紅瘦 作品

第285章 太子借不來“刀子”了



            司空月狐想娶瀛姝,則不能繞過司空南次這麼一顆絆腳石,因此司空月狐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和司空南次直接宣戰,要麼就隱瞞目的,靠陰謀達成目的,這就是太子今天設宴的原因,可太子怎麼也想不到,司空月狐竟然“另闢蹊逕”,他既不承認對瀛姝動情,又不否定對瀛姝的好感,而且毫不在意他人的誤解和提防。

先予冷嘲熱諷,譏笑他們不務正業,這是要幹什麼?是要同時樹敵紫微府和鬼宿君麼?!

司空月狐憑什麼有此自信呢?

他甚至點明瞭瀛姝不甘為棋子,也點明瞭陸靖得勢其實並不能增加瀛姝的“身價”,只有無識之人,才會因為陸靖兼授大中正一職,將瀛姝視為必爭的籌碼!

難道說司空月狐真正看重的人,其實不是陸靖而是王斕?

太子百思不得其解,今日之前,他幾乎已經篤定心月狐是重生人,可現在,他雖然沒有動搖這一篤定,不過卻陷入了另一個迷局,司空月狐為何改變策略?

南次現已坐在了花廳的臺階上,手持一把酒壺,直接就著壺嘴喝酒。

太子到底是返回了,端起笑容來,搶過酒壺,攜著南次重返花廳內,此時才有僕婢陸續呈上菜餚,可有一席已經空置了,美酒佳餚俱全,坐枰卻空空蕩蕩,顯得格外刺眼。

“四弟生氣了。”太子賠著笑:“氣的不是五弟,氣的是我……唉,其實我不該疑心四弟的,他這些年,一心專注于軍政,婚事上頭只知道聽從父皇的旨意,原本心宿妃的人選都已經擇定了,誰知道出現那樣的變故……我也真覺得為難,我對梁氏婦根本無意,莫名其妙卻搶了四弟的好姻緣。”

“這姻緣也未必好。”南次說。

“五弟這話何意?”太子的心往下沉了沉。

“梁氏女妒悍,誰不知道?她的表妹往四兄車上擲果,她能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斥罵表妹不知廉恥,連對親姨娘的女兒都這般霸道,可見是多麼乖張的脾性!要論起嬌生慣養來,瀛姝勝梁氏女百倍,我就不說裴瑜這個敗類了,如果換作和他議親的是梁氏女,現在這個裴王氏不被撕下一層皮來?

就連市井間風傳,王三叔情慕酒西施,時常醉倒在酒西施懷中,夜宿不歸,三年之前吧,瀛姝聽到了這番議論,拉著我去看酒西施,怎知道剛好有個閒漢去沽酒,認出我來,我也不知道他為何認得我的,不僅認得我,還猜出了瀛姝的身份,就說些粗魯的話,挑撥著瀛姝去懲處酒西施。”

南次說到這兒,像陷入了某段十分有趣的記憶,不言語了。

“後來怎樣?”太子催促道。

“瀛姝反讓人把挑事的閒漢揍了一頓,逼得他說了實話,原來他是姚家僱來的人。我後來問瀛姝,就真的不惡酒西施一個有夫之婦不守婦道麼?瀛姝白了我一眼,反問我,酒西施美不美。”

“那究竟美不美呢?”

“美不美我也說不好,不過觀之自然可親。瀛姝就說,一個人的美醜在庸人眼裡看來是皮相,是皮膚白不白,眉眼媚不媚,自然可親說的是人的氣態,而一個人既然具備自然可親的氣態,就不是惡劣之人。

再說了,酒西施是有夫之婦,眾人皆知,如果王三叔明知而故犯,是王三叔品行不佳,該揍之人是王三叔。”

“這真是王女監的原話?”

“她認為王三叔是貴族,具備逼迫弱勢女流屈從的特權,因此不能責備有可能受到逼迫的酒西施不守婦道、水性楊花,不過瀛姝認定王三叔不是紈絝敗類,她雖然也不理解為何王三叔總會醉倒在酒西施懷中,不過她相信王三叔和酒西施間的清白,她跟我說,閒漢那樣挑釁,酒西施一點都不心虛,明知她是王三叔的女兒,不僅是酒西施,連酒西施的丈夫都是熱情款待,說明王三叔被這對夫婦視為貴賓,但這不是阿諛奉承,她雖然說有明白,卻能分辨出真情實感。”

太子不由頷首。

南次輕飄飄地結束了這個話題:“四兄與謝十郎並稱建康雙璧,往四兄車上擲果的女子不計其數,並無什麼人鄙薄那些女子不知廉恥,梁氏女當時也是暗慕四兄的眾多女子之一,但並沒有得獲婚約,她卻就視自家表妹為敵對,當眾責辱,這樣性情的女子怎為良配?也多虧太子兄並未予她太子妃位,良娣而已,不過還是得當心她妒娨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