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霖路飛 作品

第二百四十二 好運來(二合一)


                 巖者,六合引之為骨。

  東南西北四方之境,天下地區,凡是岩石皆在共鳴,這片大地上的所有事物都呈現在鍾離腦海內。

  蒼璧禮天,黃琮禮地,青圭禮東方,赤璋禮南方,白琥禮西方,玄璜禮北方。

  “金玉,禮予天地四方!”

  大地,在回應。

  金色的波濤呼嘯湧向鍾離,在此方世界呈惰性的仙靈之氣在鍾離的引導下變得活躍起來,從山嶺、密林、花草、河流之間升騰。

  這些靈氣凝聚成符文從空中落下,消弭惡意,反哺大地。

  伏龍樹下。

  一道修長的白袍身影無視一層層封印走入,他看著巖脊陣法中的那宛若金色樹木一樣的尾巴,輕輕呼喚:

  “若陀,該醒來了。”

  巖脊陡然破裂化作一點點靈光朝著大地之下匯聚

  南天門發生劇烈的震動,像是有惡龍在咆哮又像是有英魂在唱著戰歌,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從地脈中湧現,迴盪在整個璃月。

  韜玉之石,可明八荒。

  燦若天星,縱橫無雙。

  天動萬象,山海化形。

  荒地生星,璨若烈陽。

  皎月落枝,南天龍吟。

  燦陽一瞬,不動岩心。

  繁複而尖銳的枝杈歪歪斜斜的破土而出,冰、火、雷、水元素之力四周擴散而出,可是樹杈上面卻沒有任何一枚葉子和果實。

  只有岩石共鳴的聲音像是在啼哭,悲憤之聲迴盪在枝杈之間。

  滄古之聲中蘊藏的是懷念,是不甘,是迷茫.

  “摩拉克斯!!!”

  至冬首都。

  博士的青少年切片正崩潰的看著自己蒐集的那些魔神殘渣被穿透壁壘的符文淨化,任何方法都不能阻止。

  “不!”

  “住手!你不能這樣做!”

  “我的心血!我的研究樣本!停下啊!!!”

  與盛年的冷酷理性不同,青少年時期的他要顯得更加情緒化,魔神殘渣的消失意味著他的這項研究將會被迫終止。

  如同陽光照射到積雪上一般,此乃無法改變的自然規律,魔神殘渣一點一點的被消融.

  一座由極冰凝結的宮殿內,冰之女皇端坐於王座之上,凜冬是她雙眼中不變的風景,她靜靜注視著天空的變化。

  感知內,大地重新恢復平靜,她的權柄又能覆蓋於這片國土之上。

  方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覺,在剛剛的短暫時間內,腳下的國土並不屬於她,對方並未踏足至冬的土壤便能夠將她領域範圍內的大地掌控。

  “這就是你輕易放棄神之心的理由麼?”

  無法為敵,無法撼動.

  她閉上雙眼,拒絕了愚人眾執行官覲見的請求,只是告知了他們一個名字——

  “摩拉克斯。”

  楓丹

  審判的法庭上,水神芙卡洛斯今日的興致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打亂。

  她緊握拳頭,湛藍色的雙眸注視著璃月的方向。

  那股氣息與力量朝同為神明的他們述說著自己的身份.

  難不成,無法審判的名單中除了天理又多出了一個名字麼?

  “摩拉克斯。”

  直到異像消失,芙卡洛斯的目光也不曾從那個方向移開。

  渴求審判諸神的她覺得今晚發生的一切是如此突兀,難以理解那為被傳隕落的巖之神為何會展現出這等力量,對方不再隱藏又是為了什麼.

  而在荻花洲的一處山坡上。

  蒙德曾經的風神,現在的酒鬼詩人,溫迪。

  他剛剛指點了一位迷茫的楓丹音樂家前往璃月,原本是打算跟在那位音樂家的身後偷偷享用對方給他神像上供的美酒,順便前往璃月看看海燈節的熱鬧,但沒想到途徑荻花洲的時候卻看到了這樣的一幕。https:/

  那道貫徹雲霄連接天地的金芒與大地一同產生共鳴,一道道波紋以荻花洲為中心震盪開來,漫天符文如雨落下,像是滋潤萬物的春雨融入土壤。

  這威勢,比他見到的任何一個時期的摩拉克斯還要恐怖。

  “真誇張,老爺子該不會是想要一統提瓦特吧?”溫迪縮了縮脖子,開玩笑道:“作為風神我還是建議蒙德舉白旗投降算了.”

  “今晚過後,蒙德從此歸璃月。”

  “話說回來,我要是第一個投降可以美酒管夠麼?”

  溫迪嘴裡雖然這麼說著,但眼神中的嚴肅卻不同於往日的散漫。

  他不知道摩拉克斯為這一天準備了多久,若是現在的摩拉克斯要與一個目標開戰,那必定不是某個國家也不是七神中的某一位.

  “你準備喚醒天理了麼?”

  溫迪有些緊張,因為他不知道展現出這等力量和狀態的摩拉克斯接下來會做什麼,未來又會發生什麼.

  噸噸噸。

  溫迪拿起一瓶美酒灌入口中,以此來壓壓驚。

  多喝一點就什麼都不用管了,喝醉了醒來再管接下來發生的事,如果事態不好.

  那就再喝一點。

  “誒?”

  在淨化了世間尚存的魔神殘渣之後,那舉世矚目的光芒逐漸淡化,逐漸黯淡。

  慢慢的,大地恢復平靜,荻花洲除了一些受到驚恐的鳥獸在蘆葦蕩中飛奔,只剩下那被力量激盪過後雲霧全無的夜空能夠證明剛剛發生的一切。

  “就這?這樣就完事了?”溫迪感覺自己剛剛是不是想多了,這種既鬆了一口氣又有點遺憾的心態是怎麼回事,“啊~~還好還好,以和為貴啊。”

  噸噸噸.

  這個時候就更需要喝點酒慶祝一下了。

  “嗝~”溫迪打了個酒嗝,決定明天就去璃月找個酒館蹭第二頓,就以慶祝摩拉克斯君臨提瓦特或者巖王帝君詐屍為理由好了。

  他看了眼那邊拔除業障的夜叉,搖晃著身子隨風消失不見。

  體內業力逐漸消弭,魈的靈臺清明,一種無數年不曾體會過的‘淨’再次出現,那些聲音和殺戮的畫面已經不會浮現。

  “沒事了。”鍾離溫和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他收回右手背過身轉向‘南天門’的方向,輕聲說道:“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對鍾離來說,業障之力原本很難祛除,這種已經與肉身靈魂合二為一且牽涉因果的力量比所謂的牛皮膏藥還要難以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