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刀心即我心

 觀音洞。

 李元盤膝而坐，雙目微閉，手握一對明心寶玉。

 這寶玉，自然是藥師佛眼睛上的那一對。

 手握此玉，明心見性。

 與此同時，他的周圍，有一根根檀香燃起。

 這也是藍陀寺的寶物，價值非凡，有助人悟道的功效。

 雖然遠遠比不得菩提木，但放在外面，一根也能價值上萬靈石。

 收了藍陀寺，這些東西任他使用。

 周圍的石壁上，一張張壁畫神秘莫測。

 這是藍陀寺歷代高僧所留，畫中都蘊含了他們的意志。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少意志都消散了。

 李元一幅幅看過去，精神觸動，與這些意志交鋒。

 這些意志，都是歷代佛門高僧的意志，每一次被觸發，都會不著痕跡的同化觀摩者。

 若是佛門修士，那自然是大機緣，可雕琢佛心。

 但若非佛門修士，那就危險了，不過卻也能磨鍊自己的意志。

 也正是因此，李元特意來此，打算打磨自己的心境。

 他雖然活了很久，見慣了生離死別，但心境卻並不算多麼強大。

 一旦將來遭遇了心魔劫，怕是非常危險。

 這次，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隨著李元與這些佛門高僧的意志碰撞，他的心境也越來越強大。

 不過佛門的法，向來習慣蠱惑世人。

 稍有不慎，便會深陷其中，輕則看破紅塵，重則道心崩潰。

 李元憑藉著強大的精神力，一次次倒也是有驚無險。

 直到他看向一幅尋常的小沙彌告別父母，遁入空門的壁畫時，頓時精神一震。

 那壁畫中的小沙彌，似乎從畫中走出來了。

 他一步步走來，從少年到中年，又到老年，大徹大悟。

 這一幅畫，似乎濃縮了他的一生。

 他一步步看向李元，平靜詢問：“什麼是佛？”

 李元臉色不變，精神力波動。

 “佛，不過是虛妄的存在罷了，若我願意，我便是佛，若我不願，佛便是空！”

 “荒謬，既然佛是虛妄，那你修的又是什麼？”

 “我修的自然是真我，哪怕地覆天翻，哪怕天地沉淪，我依然是我。”

 “錯了，你看到的，皆是虛妄，你所想的，不過是空無，你現在已經陷入魔障。回頭吧，回頭是岸。”

 “回頭？可笑，你修煉多年，修的還是別人，精神寄託別人，沒有自我，卻不自知。”

 兩人跨越上千年，意志在此交鋒，針鋒相對。

 尤其是，李元並非佛門弟子，與這種佛門高僧的意志碰撞更加危險。

 這一刻，兩人的觀念產生了巨大的分歧。

 李元的眼中，不自覺便有銳利的刀意瀰漫，似乎要斬開眼前的一切虛妄。

 但這一次的意志，強大的遠超之前。

 李元猜測，這幅畫的主人，生前怕是一位元嬰期修士。

 不過元嬰又如何，元嬰修士，也不過千年壽元。

 而他，早已經長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