鸚鵡咬舌 作品

第八十五章 問劍會(下)

繫好後女子屈指一彈,看著小劍化為一道流光直上高天。

——

東池。

谷雲扶大步走進閣中時,楚蕭正坐在案前,按著兩張紙皺眉沉思。

這位總攬天山雜務的中年男人長著一張憂肅的臉,在谷雲扶的記憶中,他眉頭從未放下,身體好像一直在忙碌,腦子彷彿永遠在思考。

“楚池主。”谷雲扶拱手一拜,取出書信,“弟子神京卸職回來,路上雲升師弟從博望傳書,要我從驛站帶上這封信。”

“是雲扶啊,神京風物何如?”楚蕭頭顱不動,繼續看著手上的兩頁紙,緩緩道。

“以視天山.真乃窮鄉僻壤。”

“哈哈哈,既如此,何故卸職呢。”

“非我心安處。”

楚蕭含笑搖搖頭,閒聊間看完了案紙內容,騰出心緒伸手道:“拿來看看吧。”

谷雲扶將已開過的白信封遞了過去。

楚蕭展開信紙。

“楚池主,谷師兄敬晤,

雲升自追覓此線離開西隴道,已有月餘。確如所言,自此而東,是遠避劍影,洗濯血光,進入少隴道以來,不曾遇敵一次。

可見此少年確然是一條可有可無之線,敵人也認為難追無功,不必耗費精力。

然而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此線最終停駐於博望州城,卻並非毫無所獲——此地,竟然也有一枚奪魂珠。”

楚蕭挑了下眉,繼續去看。

“八月十三日夜,我於一山鎮外追覓蹤跡,林中忽有血腥味,覓之而去,遙見一老人驚走,留下一名死者。

兇手應是正想毀屍,遭我打斷。

使我確認兇手來由之處有二:其一,死者雙目無焦,心神不全,正是奪魂珠所為;其二,我至屍首前剛一俯身,一蓬火憑空而起,當是那歡死樓的真氣術。

此火應意在灼燒死者雙眼,未能功成。

至此,須慮者有二:

其一,西隴之事何以漫過千里,在此小州忽現痕跡。

其二,湖山劍門世居鏡雪松山之間,何以又在此小州布有逃生安置之所。

以上請楚池主定奪。

另一事,則是雲升此時欲在博望所為——經查,這名死者名為成江宏,我雖不認得,但竟然確是兩個月前的天山卸名弟子。”

讀到此處,楚蕭再次抬了下眉毛。

“池主認得此人?”谷雲扶扶案。

“嗯,雜役上來的,心志很好,天賦也可以,是個大器晚成之人。可惜志在仕途,臨走前我傳了他一式《八駿劍》。”

“學會了?”

“學會了。”

楚蕭沒有抬頭,繼續讀信。

“楚池主嘗言,天山多次欲進少隴而不得,這不正是一份送到面前的名實?

當夜相遇,兇手亦是七生,弟子欲擒殺此人,繳獲法器,而後請山門遣使來此,稽查歡死樓,洗仇成師弟,自可就此鋪開手腳,於少隴道釘下立足之處。”

“雲升這方面想法總是很足。”谷雲扶笑道。

“是好事,我想著提他做副手的——可惜雲升雖已能獨當一面,但修為還差些。”楚蕭道,繼續看去。

“谷師兄,我當夜與那人驟然相遇,我既知其人身份,其人對我也定有猜測,所以我想,乾脆就揭開‘天山’這面旗子。

因此之前雲箋中請你到驛站來光明正大地取這封信,打草驚蛇。

一來再次確認此地兇手身份,二來查驗其力量的部署情況。總之路上那些驚起‘蛇’就交由師兄和山門去捉了,其有無查探、幾次伏擊、何時何地、人手多少等等都要細細記下,回報楚池主,便可管中窺豹,推出些東西來。

不必擔憂我,我身份雖然揭開,但行蹤不會洩露,何況就算他能找到我,一名七生我也自可應對。

弟子、師弟,陸雲升敬上。”

楚蕭一合信紙,沉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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