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貫錢 作品

第66章 父親,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一切準備就緒,桑枝夏狐疑地朝外轉頭:“瞧著天色也不早了,祖父和祖母怎麼還沒回來?”

 按理說今日只是去跟村長交銀子定地契,出去半日早該回來了。

 她想想有些不踏實,轉頭對著徐璈說:“你和明輝要不出去迎一迎?”

 外頭又開始窸窸窣窣的落雪了,萬一在路上出了什麼事兒呢?

 徐璈嗯了一聲正準備出門,徐明輝卻有些遲疑。

 屋裡還有個暫時不能讓人看到的人。

 他不敢出門。

 他怕有人進去發現。

 徐璈意味不明地瞥他一眼,拿起擋雪的雨傘淡淡地說:“家裡的傘不多,我自己拿著去就行,你在家待著吧。”

 徐明輝從善如流地露出個笑:“那也好。”

 “等大哥回來,這邊應該也就差不多了。”

 徐璈一時琢磨不透他說的是烤肉的火候差不多了,還是在說屋裡的人熬得差不多了。

 不過這些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他並不在意這些人的死活。

 徐璈辨不出喜怒的拿著傘大步而出。

 徐明輝端著桑枝夏給病號做的肉沫粥進了屋,把碗輕輕地放在桌上:“大哥和三叔今日去縣城,我託他們在縣城裡找了個不錯的活兒,父親您想聽聽嗎?”

 “一個是在酒樓裡當記賬的賬房,一月可得三錢的月銀,只是不管吃住,另一個就沒這麼體面了,是賭坊的賬房。”

 因穴道被鎖無法動彈的徐二叔面若惡鬼,瞪著眉眼含笑的徐明輝,憤怒之餘眼底全是不可說的懼怕。

 徐明輝是不曾直接對他動手,言語上也挑不出半點過錯。

 可實際上被他鎖在了毫無暖意的屋子裡,不得動彈不得出聲,刺骨的寒冷宛如牛毛針似的往骨子裡扎,時時刻刻無法抵禦的寒冷都在半空中化作了無形的刀子,刀刀都是割肉般的劇痛。

 這樣的磋磨生不如死,堪比世間最慘烈的酷刑。

 可他偏偏掙扎不得。

 見他一副要把眼珠子瞪落在地上的猙獰,徐明輝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自顧自地接著說:“賭坊那個地方屬實算不得多清淨,不過有兩點好處讓我心動不已。”

 “一則是月銀同是三錢,管吃管住不用額外再耗費銀兩,你我父子也可每月多往家中送一些貼補;二則是那裡養了許多打手,據說個個心狠手辣,都是極其難纏之輩,對待不聽話的人從不手軟,威懾很足。”

 “所以父親,我陪你去賭坊好不好?”

 “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