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冷蟲 作品
第37章 只有付昀，沒有“付有”！
午後時分，正是睏意最濃的時刻，可這明信中學的高三教室裡充滿了熱血的氣息。高考之日步步逼近，而在這悄然中，從前那個樸素的帥氣男同學林有已搖身一變，身上的街邊貨都變成了名牌貨。
課間了，大家都該歇會兒了。
“你們看看他。”呂莉莉讓倆好閨蜜看向正趴桌小歇的林有。
她們齊刷刷扭頭看了過去，又回過頭來問:“怎麼了嗎？”
呂莉莉一臉煩躁地說:“你們再認真看看。”
她們再看，還是沒有看出個所以然，又問:“看什麼呀？”
“嘖。”呂莉莉白了她們一眼，覺得她們笨死了，“看看他這穿的是什麼，看看他的鞋，他的書包，他的杯子。”
她們這才照著她的指示一樣樣觀察了起來，算是明白了。
“全都是新的。”其中一閨蜜淡然說道，另一個閨蜜也恍然大悟。
呂莉莉一臉滿意，“對，而且還都是牌子。”
“所以呢？”一閨蜜還不懂她想表達什麼。
呂莉莉又煩躁起來了，“你們說呢？這個窮鬼怎麼會突然換了一身名牌？肯定有蹊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吃飽了撐的，老愛找林有茬，一邊看不上他又一邊比誰都關注他。
“可能他家裡人為了鼓勵他高考吧？”
“又或者他家一夜暴富了？”
兩個閨蜜開始盡情猜想。
呂莉莉起勁了，“你們忘記他上次鬧什麼事兒了嗎？”
“上次？”
“是，‘包養’那件事兒嗎？”一閨蜜小聲道。
呂莉莉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你們沒發現成人禮那天跟他媽一塊兒來的是誰嗎？”
“那個漂亮姐姐嗎？”一閨蜜兩眼放光道。
另一閨蜜發覺呂莉莉的臉色又變難看了，馬上提醒她別亂說話。
“什麼姐姐？不就是那時候傳聞說‘包養’他的那個富婆嗎？”呂莉莉的話語中滿是酸味。
倆閨蜜表情複雜，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好。這不，說著說著，又到上課時間了。全然不知自己剛被幾個女同學竊竊私語議論了的林有從桌上爬起，伸了個懶腰，繼續學習。
“誰知道他住哪兒？誰知道他住哪兒？誰知道他住哪兒呢”方梅坐在梳妝凳上雙手緊扣，臉上寫滿了焦慮。
她現在迫切需要找到付昀，可身為母親的她竟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而且又失去了聯繫，她絞盡腦汁去思考到底怎樣才可以找到他。
就在這時，她的電話響了，是付湉。
好在，也多虧這個來電，讓她突然憶起了付湉曾說過有偷偷去找到付昀和李胤住處的事兒。
“小湉！”
“喂？媽，您怎麼要走了也不說一聲，是回家了嗎？”
方梅悄悄抽空跑出來找林麗娟母子之後就又跑回了付家宅子，受到太大沖擊的她都忘了給付湉交代一聲了。
“哦，對，我回家了，忘了跟你說了”
“好吧那您還過來嘛？”付湉難掩失落道。
“那個，小湉。”方梅現在的心思都在另一件事上了，“你之前不是說，去過小昀現在住的地方嘛？你還記得在哪嘛？”
付湉更難過了，明知道自己現在是正需要照顧的時候，媽媽竟然又是為了弟弟的事跑開了。
“我不知道，不記得了。”她賭氣道。
方梅著急了，“小湉，你再好好想想？我，我真的很需要知道”她用懇求的語氣說道。
“那您先告訴我你要去找他幹什麼？”付湉學精了，學會提出交換條件了。
“還能是幹什麼，不就，勸他回家嘛”可她沒想到吧，自己媽媽又沒有把實話全都告訴她了。
天真的付湉也沒多想，覺得這個理由非常充分，便就如此輕易地把付昀的現住址告知了方梅。
結果，她也碰到了跟上次付湉來那同樣的難題——嚴格的保安系統。
更不巧的是，今天在家的人是付昀，他見到來的人是方梅，想也沒想就把她拒之門外了。
“你再呼一次吧，再呼一次吧，我是他媽媽。”方梅含淚懇求保安小哥再向付昀的家呼一次門鈴。
保安小哥可就為難了，“可是那位業主他剛剛說了不讓你進呀，請體諒一下我的工作。”說完還打算將她請出去。
“再呼一次吧，拜託你了，他可能沒看清楚，我真的是他媽媽。”方梅雙手合適一臉真切道。
同樣有媽的保安小哥為這位母親心軟了，決定再幫她呼一次。
“抱歉再打擾您一次先生，這位女士她說她是您的母親，麻煩您確認一下。”保安小哥把機位讓給了方梅。
方梅還要整理了一下頭髮，含著淚強顏歡笑著說:“小昀，媽媽有要事兒要跟你說，讓媽媽先進去好嗎？”
付昀也不是真的冷血無情的人，見方梅這般卑微的模樣，還是決定放她進去了。
付昀才開門，方梅就猛地一下把他抱住了，“都不想媽媽嗎？”
這個舉動讓他感到渾身不自在，他像塊石頭般一動不動，“您有什麼要事兒就趕緊說吧。”
方梅鬆開了懷抱，眼睛不自主地瞄到這個屋子裡的明顯有兩個男人在使用的物品，“都不先請媽媽進屋坐坐嘛？”
方梅這婆婆媽媽的樣子引得付昀的耐心都快被消磨完了，但他還是照做了，“請”了她進屋，還給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瓶礦泉水，單手放到了方梅面前說:“我們這兒沒熱茶。”他的態度比那瓶水還要冰冷。
“這段時間，沒有想家嗎？”方梅又開始嘮起些無關痛癢的話題了。
“您不是說有要事兒嗎？”付昀實在是不耐煩了。
方梅也只好止住了那張想關心他的嘴，說起了他想聽的“要事兒”，“回家好嗎？”
付昀控制住了自己想往上翻的眼珠子，舌頭撩了一下腮幫子，“這就是您要說的事兒？”
“小昀，你知道嗎？你爸爸他現在想找人頂替你的位置了，你再不回去，付家就真的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
“找人頂替我？”付昀不理解，“笑死了，他是又領養了個兒子還是說從外邊帶回來了個私生子啊？”雖然他已經決心要與付家斷絕關係了，但還是覺得自己父親要找人頂替他這個兒子的位置聽起來挺好笑的。
“是的，你爸爸他，有私生子。”方梅也不怕說了，“所以你一定要回去！”
這倒是讓付昀有些吃驚了，他只是隨口開個玩笑而已呀，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方梅這是為了勸他回家什麼故事都敢編了。
“哦？是嗎？長得有我帥嗎？哈哈”付昀根本不當回事兒。
“小昀！現在跟不是你開玩笑的時候，媽媽說的是真的。”
付昀一臉無語地看著愁容滿面說著“胡話”的方梅，沒有接話。
方梅又只好說:“當年，因為媽媽被診斷出不能再懷孕了，又看著你的叔叔伯伯們一個接著一個地生孩子，而我始終只有你一個兒子，所以和你爸爸害怕被他們壓下去，最後在外面找了一個女人幫我們生孩子”事到如今，她也覺得沒必要隱瞞了。
付昀這才開始有點意識到方梅好像不是在亂說，那嬉鬧的表情也變得正經起來了，他認真地盯著方梅。
“可是後面又因為出了點岔子，導致我們最終沒有要那個已經快要可以出生了的孩子，我們以為可以就此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偏偏在你離開之後那個女人突然帶著那個孩子出現了！”
“嗯然後呢？他要跟你離婚？然後娶了那個女人再讓那個孩子姓付？”付昀順著方梅的話提出了猜想。
“離婚？”方梅倒是都還沒想到那一步，她一開始都只是擔心自己兒子要被一個野種擠走了，可現在經付昀的提醒她才想到，除了有個孩子還有個女人呀這不意味著連同著她也要被付榮生掃地出門嗎？她更著急了。
她往付昀那邊坐得近了些說:“小昀，所以媽希望你回家呀！不然最後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付昀又往旁邊的空位挪了挪說:“呃，首先我希望您能搞清楚，到時候可能什麼都沒有的人是你，不是我們。”
方梅怎麼也沒料到自己這個十月懷胎用了半條命生下又含辛茹苦養育了三十年的兒子竟會落得如此無情，她的眼淚嘩嘩地連掉了幾滴下來，“小昀，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付昀看著落淚的方梅依舊不為所動，“我已經明確跟你們表示過不需要有任何關係了，付家的什麼家產什麼地位那些，我都不在意我都無所謂，不要你自己想要就強加到我身上好嗎？”
方梅的表情已經麻木住了，“那個男人是給你下降頭了嗎？”她繃不住了。
“他叫李胤。”付昀還有心思介紹他的大名。
方梅突然起身滿屋邊亂走邊大喊:“李胤是吧？人在哪？人在哪？給我出來！有種跟我當面對質！出來！”
“你幹嘛啊？”付昀面對突然暴走的方梅有點慌亂了。
方梅不搭理他，繼續滿屋子走，連房間也進去，廁所也進去，繼續喊:“李胤，你給我出來，把話說清楚！”
“媽，他不在家，媽？”付昀有點被髮瘋的方梅嚇到了，“媽！”他喝住了她。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知道我是你媽，為了那個叫李胤的外人這樣對你媽？”方梅此時的表情是悲痛、是絕望。
“李胤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愛人，是我的親人！”付昀第一反應是為李胤辯解。
不出所料，又吃了方梅一耳光。可這一次方梅覺得一個都不夠，付昀才重新把臉擺正回來，她又使勁扇了一巴掌。
覺得腦瓜子嗡嗡的付昀也受不了這般屈辱了，他用舌頭嚐了嚐嘴裡若隱若現的血腥味，一臉冷漠地看著方梅說:“請你離開這裡。”
方梅意識到自己有點過分了，馬上過去把他的臉捧起來，“媽媽剛才是被你逼急了，不是有意的。”
付昀把頭使勁甩開，不想讓方梅再碰到自己，“麻煩你離開這裡。”
“好，我離開，但我要你跟著我一起離開這裡，一起回家。”她不屈不撓道。
“家？這裡就是我的家！”實在是被逼無奈的他開始上手推方梅走了，“請你離開我的家，回去你的那個家。”
方梅用力反推他，“回家好不好？跟媽媽回家！”
母子二人就像是在進行什麼搏擊賽一樣，各自用一邊手臂抵著對方，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
付昀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李胤回來的點了，他可不想讓李胤看到這般糗到爆的景象，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靈機一動。
“好，好，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收拾好東西，讓我和李胤好好交代一聲，好嗎？”他唯有將計就計。
方梅不反推他了，表情中瞬間充滿了期待，“好，那媽媽在客廳等你。”
“不是，我的意思是，現在還不行，今天還不行。”付昀努力讓自己耐住性子，儘可能先把方梅騙走。
“怎麼不行呀？你先隨便拿幾套衣服，剩下的改天慢慢搬也行啊，反正家裡什麼都有的。”方梅死活不買賬。
已經快崩潰了的付昀長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那我今晚會回到去的可以嗎？”
“今晚？真的嘛？”方梅終於有點動搖了。
付昀使勁點了幾下頭說:“是的，你給我點時間讓我和李胤單獨談談，我保證，我發誓，今晚你會在付家看到我，好嗎？”他本是想唬她的，可沒想到現在的方梅那麼難搞，只好發誓來承諾了。
“好！”方梅破涕為笑了，“那媽媽回家等你。”
眼看著她終於往大門方向走去了，又突然折返回來說:“對了，媽媽還不知道你的新手機號呢，給媽媽留一下吧。”她也不完全笨。
付昀雖一臉不情願，但為了避免她在李胤面前也發瘋，也照她意思辦了，只求她趕緊走。
“真好，那媽媽走了？媽媽在家等你哦！”
“知！道！了！付昀咬著牙關擠出了這三個字。
課間了，大家都該歇會兒了。
“你們看看他。”呂莉莉讓倆好閨蜜看向正趴桌小歇的林有。
她們齊刷刷扭頭看了過去，又回過頭來問:“怎麼了嗎？”
呂莉莉一臉煩躁地說:“你們再認真看看。”
她們再看，還是沒有看出個所以然，又問:“看什麼呀？”
“嘖。”呂莉莉白了她們一眼，覺得她們笨死了，“看看他這穿的是什麼，看看他的鞋，他的書包，他的杯子。”
她們這才照著她的指示一樣樣觀察了起來，算是明白了。
“全都是新的。”其中一閨蜜淡然說道，另一個閨蜜也恍然大悟。
呂莉莉一臉滿意，“對，而且還都是牌子。”
“所以呢？”一閨蜜還不懂她想表達什麼。
呂莉莉又煩躁起來了，“你們說呢？這個窮鬼怎麼會突然換了一身名牌？肯定有蹊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吃飽了撐的，老愛找林有茬，一邊看不上他又一邊比誰都關注他。
“可能他家裡人為了鼓勵他高考吧？”
“又或者他家一夜暴富了？”
兩個閨蜜開始盡情猜想。
呂莉莉起勁了，“你們忘記他上次鬧什麼事兒了嗎？”
“上次？”
“是，‘包養’那件事兒嗎？”一閨蜜小聲道。
呂莉莉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你們沒發現成人禮那天跟他媽一塊兒來的是誰嗎？”
“那個漂亮姐姐嗎？”一閨蜜兩眼放光道。
另一閨蜜發覺呂莉莉的臉色又變難看了，馬上提醒她別亂說話。
“什麼姐姐？不就是那時候傳聞說‘包養’他的那個富婆嗎？”呂莉莉的話語中滿是酸味。
倆閨蜜表情複雜，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好。這不，說著說著，又到上課時間了。全然不知自己剛被幾個女同學竊竊私語議論了的林有從桌上爬起，伸了個懶腰，繼續學習。
“誰知道他住哪兒？誰知道他住哪兒？誰知道他住哪兒呢”方梅坐在梳妝凳上雙手緊扣，臉上寫滿了焦慮。
她現在迫切需要找到付昀，可身為母親的她竟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而且又失去了聯繫，她絞盡腦汁去思考到底怎樣才可以找到他。
就在這時，她的電話響了，是付湉。
好在，也多虧這個來電，讓她突然憶起了付湉曾說過有偷偷去找到付昀和李胤住處的事兒。
“小湉！”
“喂？媽，您怎麼要走了也不說一聲，是回家了嗎？”
方梅悄悄抽空跑出來找林麗娟母子之後就又跑回了付家宅子，受到太大沖擊的她都忘了給付湉交代一聲了。
“哦，對，我回家了，忘了跟你說了”
“好吧那您還過來嘛？”付湉難掩失落道。
“那個，小湉。”方梅現在的心思都在另一件事上了，“你之前不是說，去過小昀現在住的地方嘛？你還記得在哪嘛？”
付湉更難過了，明知道自己現在是正需要照顧的時候，媽媽竟然又是為了弟弟的事跑開了。
“我不知道，不記得了。”她賭氣道。
方梅著急了，“小湉，你再好好想想？我，我真的很需要知道”她用懇求的語氣說道。
“那您先告訴我你要去找他幹什麼？”付湉學精了，學會提出交換條件了。
“還能是幹什麼，不就，勸他回家嘛”可她沒想到吧，自己媽媽又沒有把實話全都告訴她了。
天真的付湉也沒多想，覺得這個理由非常充分，便就如此輕易地把付昀的現住址告知了方梅。
結果，她也碰到了跟上次付湉來那同樣的難題——嚴格的保安系統。
更不巧的是，今天在家的人是付昀，他見到來的人是方梅，想也沒想就把她拒之門外了。
“你再呼一次吧，再呼一次吧，我是他媽媽。”方梅含淚懇求保安小哥再向付昀的家呼一次門鈴。
保安小哥可就為難了，“可是那位業主他剛剛說了不讓你進呀，請體諒一下我的工作。”說完還打算將她請出去。
“再呼一次吧，拜託你了，他可能沒看清楚，我真的是他媽媽。”方梅雙手合適一臉真切道。
同樣有媽的保安小哥為這位母親心軟了，決定再幫她呼一次。
“抱歉再打擾您一次先生，這位女士她說她是您的母親，麻煩您確認一下。”保安小哥把機位讓給了方梅。
方梅還要整理了一下頭髮，含著淚強顏歡笑著說:“小昀，媽媽有要事兒要跟你說，讓媽媽先進去好嗎？”
付昀也不是真的冷血無情的人，見方梅這般卑微的模樣，還是決定放她進去了。
付昀才開門，方梅就猛地一下把他抱住了，“都不想媽媽嗎？”
這個舉動讓他感到渾身不自在，他像塊石頭般一動不動，“您有什麼要事兒就趕緊說吧。”
方梅鬆開了懷抱，眼睛不自主地瞄到這個屋子裡的明顯有兩個男人在使用的物品，“都不先請媽媽進屋坐坐嘛？”
方梅這婆婆媽媽的樣子引得付昀的耐心都快被消磨完了，但他還是照做了，“請”了她進屋，還給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瓶礦泉水，單手放到了方梅面前說:“我們這兒沒熱茶。”他的態度比那瓶水還要冰冷。
“這段時間，沒有想家嗎？”方梅又開始嘮起些無關痛癢的話題了。
“您不是說有要事兒嗎？”付昀實在是不耐煩了。
方梅也只好止住了那張想關心他的嘴，說起了他想聽的“要事兒”，“回家好嗎？”
付昀控制住了自己想往上翻的眼珠子，舌頭撩了一下腮幫子，“這就是您要說的事兒？”
“小昀，你知道嗎？你爸爸他現在想找人頂替你的位置了，你再不回去，付家就真的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
“找人頂替我？”付昀不理解，“笑死了，他是又領養了個兒子還是說從外邊帶回來了個私生子啊？”雖然他已經決心要與付家斷絕關係了，但還是覺得自己父親要找人頂替他這個兒子的位置聽起來挺好笑的。
“是的，你爸爸他，有私生子。”方梅也不怕說了，“所以你一定要回去！”
這倒是讓付昀有些吃驚了，他只是隨口開個玩笑而已呀，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方梅這是為了勸他回家什麼故事都敢編了。
“哦？是嗎？長得有我帥嗎？哈哈”付昀根本不當回事兒。
“小昀！現在跟不是你開玩笑的時候，媽媽說的是真的。”
付昀一臉無語地看著愁容滿面說著“胡話”的方梅，沒有接話。
方梅又只好說:“當年，因為媽媽被診斷出不能再懷孕了，又看著你的叔叔伯伯們一個接著一個地生孩子，而我始終只有你一個兒子，所以和你爸爸害怕被他們壓下去，最後在外面找了一個女人幫我們生孩子”事到如今，她也覺得沒必要隱瞞了。
付昀這才開始有點意識到方梅好像不是在亂說，那嬉鬧的表情也變得正經起來了，他認真地盯著方梅。
“可是後面又因為出了點岔子，導致我們最終沒有要那個已經快要可以出生了的孩子，我們以為可以就此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偏偏在你離開之後那個女人突然帶著那個孩子出現了！”
“嗯然後呢？他要跟你離婚？然後娶了那個女人再讓那個孩子姓付？”付昀順著方梅的話提出了猜想。
“離婚？”方梅倒是都還沒想到那一步，她一開始都只是擔心自己兒子要被一個野種擠走了，可現在經付昀的提醒她才想到，除了有個孩子還有個女人呀這不意味著連同著她也要被付榮生掃地出門嗎？她更著急了。
她往付昀那邊坐得近了些說:“小昀，所以媽希望你回家呀！不然最後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付昀又往旁邊的空位挪了挪說:“呃，首先我希望您能搞清楚，到時候可能什麼都沒有的人是你，不是我們。”
方梅怎麼也沒料到自己這個十月懷胎用了半條命生下又含辛茹苦養育了三十年的兒子竟會落得如此無情，她的眼淚嘩嘩地連掉了幾滴下來，“小昀，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付昀看著落淚的方梅依舊不為所動，“我已經明確跟你們表示過不需要有任何關係了，付家的什麼家產什麼地位那些，我都不在意我都無所謂，不要你自己想要就強加到我身上好嗎？”
方梅的表情已經麻木住了，“那個男人是給你下降頭了嗎？”她繃不住了。
“他叫李胤。”付昀還有心思介紹他的大名。
方梅突然起身滿屋邊亂走邊大喊:“李胤是吧？人在哪？人在哪？給我出來！有種跟我當面對質！出來！”
“你幹嘛啊？”付昀面對突然暴走的方梅有點慌亂了。
方梅不搭理他，繼續滿屋子走，連房間也進去，廁所也進去，繼續喊:“李胤，你給我出來，把話說清楚！”
“媽，他不在家，媽？”付昀有點被髮瘋的方梅嚇到了，“媽！”他喝住了她。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知道我是你媽，為了那個叫李胤的外人這樣對你媽？”方梅此時的表情是悲痛、是絕望。
“李胤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愛人，是我的親人！”付昀第一反應是為李胤辯解。
不出所料，又吃了方梅一耳光。可這一次方梅覺得一個都不夠，付昀才重新把臉擺正回來，她又使勁扇了一巴掌。
覺得腦瓜子嗡嗡的付昀也受不了這般屈辱了，他用舌頭嚐了嚐嘴裡若隱若現的血腥味，一臉冷漠地看著方梅說:“請你離開這裡。”
方梅意識到自己有點過分了，馬上過去把他的臉捧起來，“媽媽剛才是被你逼急了，不是有意的。”
付昀把頭使勁甩開，不想讓方梅再碰到自己，“麻煩你離開這裡。”
“好，我離開，但我要你跟著我一起離開這裡，一起回家。”她不屈不撓道。
“家？這裡就是我的家！”實在是被逼無奈的他開始上手推方梅走了，“請你離開我的家，回去你的那個家。”
方梅用力反推他，“回家好不好？跟媽媽回家！”
母子二人就像是在進行什麼搏擊賽一樣，各自用一邊手臂抵著對方，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
付昀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李胤回來的點了，他可不想讓李胤看到這般糗到爆的景象，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靈機一動。
“好，好，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收拾好東西，讓我和李胤好好交代一聲，好嗎？”他唯有將計就計。
方梅不反推他了，表情中瞬間充滿了期待，“好，那媽媽在客廳等你。”
“不是，我的意思是，現在還不行，今天還不行。”付昀努力讓自己耐住性子，儘可能先把方梅騙走。
“怎麼不行呀？你先隨便拿幾套衣服，剩下的改天慢慢搬也行啊，反正家裡什麼都有的。”方梅死活不買賬。
已經快崩潰了的付昀長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那我今晚會回到去的可以嗎？”
“今晚？真的嘛？”方梅終於有點動搖了。
付昀使勁點了幾下頭說:“是的，你給我點時間讓我和李胤單獨談談，我保證，我發誓，今晚你會在付家看到我，好嗎？”他本是想唬她的，可沒想到現在的方梅那麼難搞，只好發誓來承諾了。
“好！”方梅破涕為笑了，“那媽媽回家等你。”
眼看著她終於往大門方向走去了，又突然折返回來說:“對了，媽媽還不知道你的新手機號呢，給媽媽留一下吧。”她也不完全笨。
付昀雖一臉不情願，但為了避免她在李胤面前也發瘋，也照她意思辦了，只求她趕緊走。
“真好，那媽媽走了？媽媽在家等你哦！”
“知！道！了！付昀咬著牙關擠出了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