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不正 作品

第65章 萬般皆苦

 戰場瞬息萬變,這點鐘蘇寒很清楚,所以在戰場上她一直很小心,小心的控制自己不殺紅眼,不失去理智,小心的去注意周圍的環境。

 她以為張大莊他們也是一樣。

 所以當敵人將他們圍起來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危險,聯想到自己偷偷摸摸看的軍書,大概也明白敵人想將他們分開來逐個擊破。

 梁進也是有這樣的猜想,望向主將臺那邊,那邊還未發出旗語,只能咬牙讓自己手底下的人不要貿然行動。

 然而張大莊殺紅了眼睛,哪裡還聽得進梁進的命令,輪著他的長刀就砍上了敵方的盾牌。

 盾牌很硬,拿著盾牌的人力氣也很大,他這一下子盾牌紋絲不動。

 不等他後退,一把鐮刀模樣的武器就從盾牌之間的縫隙探出,對準他的胳膊猛烈的揮下,剎那間手腕與胳膊分離,鮮血飛濺在那墨色的盾牌之上。

 “啊!我的手!我的手!”

 昔日在敵軍、在其他同袍口中聽到的哀嚎聲,鍾蘇寒在自己的兄弟口中聽到了。

 她有些麻木的看著那熟悉又陌生的武器收回盾牌後面,隨後又從另外一個地方探出,將他的一隻腳也給割傷,那壓在喉頭的尖叫聲這才出口。

 “大莊!”

 失去一隻腳一隻手的張大莊幾乎已經喪失了戰鬥力,張大千扶著他,梁進撕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給他做簡單的包紮、止血。

 鍾蘇寒知道這武器是什麼,她曾研究過古代戰爭,這種叫戈的長距離攻擊武器是有些難對付的,彎曲像鐮刀,上下皆是刀刃,不能上前奪取,也無法正面擋擊。

 好在也並非完全不能對付。

 作為以砍斫為主要殺傷手段的戈,只要戈頭出現一點鬆動,就會讓殺傷力大減,甚至徹底讓戈無法使用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要使戈頭聳動,只要將綁在柲的皮繩砍斷就行。

 鍾蘇寒看準時機,一個側身躲過了砍來的戈,揮刀砍在了皮繩上面,皮繩應聲而斷,戈頭聳動,她又使了一絲巧勁徹底將戈頭取了下來。

 “伍長!砍上面的皮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