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叉 作品

第七百八十六章 以敵酋之血,為你我合巹





皇甫情微微一笑:“我那點震傷沒什麼的……你要幫我療傷的話,那就……”





她轉頭四周看了一眼,看見一群呆愣愣的血神教徒,和漫山遍野的神殿護衛軍。鳳目裡有了些睥睨的驕傲,忽地伸手擁著趙長河的脖子:“吻我一下。”





趙長河從善如流地擁著她的纖腰,冰冷的戰甲觸感在此刻給了更奇特的體驗,惡狠狠地吻了下去。





在狼居胥的山巔,落日西斜,風起雲動。





主帥沒戴頭盔,隨意扎的馬尾高揚著,與心愛的男人在這座被征服的山巔擁吻。風吹高了她的馬尾,也吹拂著她的火紅披風,冰冷的戰甲勾勒著美好的曲線,一柄長槍立在身邊,槍頭紅纓如火飄拂。





雙方兵馬抬頭仰望,各自心中五味雜陳。





良久,皇甫情推開男人,拔出了長槍,轉頭下山:“你們神殿,誰能說話?”





有老薩滿輕輕抬首:“大帥……”





“不用多言,若是願降,傷者療養,能動的隨我出征,本帥需要你們薩滿隨行宣慰勸告。”





“……是。”





“血神教部留守聖山,看押俘虜,守護你們的聖子……其餘三軍,隨我西行!”





趙長河目送皇甫情率眾下山。薛蒼海的大嗓門在驅使神殿傷患,趕到山腰搭帳篷駐紮,山巔之上再度變得冷清,嶽紅翎此時才慢慢從秘境裡走了出來,站在身邊歪頭看他。





趙長河道:“千里之外取敵酋首級的感覺如何?”





“沒成功呢。”嶽紅翎有些遺憾。





“差不多了……”趙長河失笑:“你還說預埋劍氣沒用上,我就覺得你簡直是上蒼氣運之所鍾。”





“這說的難道不是你?”





“我啊?我的氣運集中體現於,得到了你。”





嶽紅翎啞然失笑。





趙長河道:“剛才怎麼躲裡面不出來?”





“朱雀姐姐是主帥,我就不出來和她搶戲了。”嶽紅翎促狹地笑笑:“現在多好,你我並肩。”





趙長河一時沒說什麼,兩人並肩站在山巔看向遠方的雲海。





黃昏的雲海,橙紅蒼茫,很是壯觀。落日的餘暉從雲層中透出來,灑在他們身上,映得有些朦朧的光暈。遠處有河,落日晚霞映照其中,一片粼粼,孤鶩掠過,轉瞬渺然。





山下的薛蒼海舉頭望去,迎光只能看見兩個黑影,舉目燦然,景色很好看。





兩個人影越靠越近,嶽紅翎輕輕靠在趙長河的肩頭,低聲道:“這晚霞,就是我出嫁的霞帔。”





趙長河轉頭看她。





嶽紅翎沒有抬頭,臉上難得地有了點紅暈:“你之前說了的……你不找我師父提親,就該在這狼居胥山巔向天地提親。你我仗劍攜手、策馬黃沙的緣法,就在這一刻結成了畫帶。這落霞孤鶩映照長河的盛景,便是你我的花燭。敵酋之血,便是你我的合巹酒。”





趙長河轉身挑起她的下巴,低聲問:“那……你要叫我什麼?”





他日江湖相遇,你要叫我什麼?





嶽紅翎抬頭看了他好久好久,眼裡波光粼粼:“夫君。”





在這次襄陽重逢之後,嶽紅翎一直沒有再提離開獨闖天涯的事情,始終跟在趙長河身邊。但從那時候開始,她的光芒似乎就開始漸漸消退,從天際那一抹最燦爛的霞光,收入雲層之中,溶於長空之內,默默地注視著世間的變化,揮出的都是輔助的劍,成為陣法之中的一環。





世上很多人、包括趙長河與嶽紅翎自己在內,都會在想,這是否並不適合她,是不是早晚有一天,她還會自己出於天涯。





然而並沒有。





她終究是她,便是隻做陣法的一環,依然能發揮出最不一樣的作用,身雖有限,而此劍無涯。





區別只是,當時劍光璀璨,卻禹禹獨行在大漠風沙,此刻劍光斂於鞘中,卻心境寧和,如此安詳。





那是遊子有了家。





“總是要有個家的。”她很是大方地拉著趙長河的手,轉身向秘境走去:“雖然我早被你吃幹抹淨了……但我仍然覺得,這才是你我的洞房。”





趙長河也道:“我也覺得,雖然好像什麼都做過,可直到現在,我才得到了你。”





嶽紅翎輕笑:“是夫君應得的。”





長生天神的聚靈陣法,雖然被挑走了一枚血煞寶石,那只是磨礪氣血與殺機之用,整體的聚靈效果還在,略作修繕就能用。





四處寶光璀璨,構建成了一個雲蒸霧繞的獨立空間。





嶽紅翎拉著趙長河的手款款入內,周邊雲霞遮蔽,猶如紗簾。





太陽徹底落山,山巔一片寂然。





她第一次主動地解開趙長河的衣裳,輕輕撫摸著雷霆烙印在上面的傷痕,低聲道:“我助夫君療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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