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斷了的蘋果

 衛書跟著上樓後，抬頭看見媽媽開了門卻不進去，反而後退了一步側身歪了歪頭示意他先進去，衛書自然乖乖照做了，可他剛走進門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動作，就聽見身後的門“砰”的一聲被媽媽狠狠關上了。衛書嚇得不由地一抖，握緊了書包帶。

 沒了樓道里的光，屋內便徹底陷入了黑暗，媽媽沒說話，衛書也不敢動。

 停頓了幾秒，衛書聽見媽媽將鑰匙隨意地丟在了門口的鞋櫃上，她沒有換鞋，而是徑直繞過了衛書，坐在了沙發上，高跟鞋的聲響不慌不忙，“啪嗒啪嗒”的像踩著衛書的神經，每一下都聽得他緊張，女人平常是不穿這麼高的鞋的，但衛書現在可沒有心思想注意這些。

 又過了許久女人輕聲說了句“開燈”，聲音平穩得讓衛書摸不透她到底是什麼情緒，但聽見媽媽的話，衛書還是立刻就做出了反應。

 “去哪了。”女人沒有看衛書，反倒是伸手打開了電視。

 “今天在樓下碰到了小宇哥哥，我們”衛書還沒說完，就聽見媽媽突然把遙控器重重地扔在了桌子上。

 “誰？”

 “彥宇哥”

 “誰？”女人提高了音量又問了一次。

 “李彥宇。”

 “衛書，你過來。”女人說著看向了衛書，見衛書沒動女人又重複了一遍“過來”，衛書這才猶豫著從門口挪近了些。

 “坐下。”女人的語氣很輕柔，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仔細看不難發現她今天的妝比以往要濃些，襯得人很有氣色。

 “書包放下，到家了還揹著它幹嘛。”，媽媽說一句衛書就做一句，“累了吧。”突然的關心也讓衛書更加的不安，他想著媽媽大概是很生氣，那眼下最好的認錯方式就是主動坦白。

 衛書深吸一口氣，抬眼看向了媽媽，抿了抿嘴開口解釋道“對不起媽媽，我今天不應該跟李彥宇出去玩，小檸是怕你不高興，她她最晚後天就會回來的，媽媽你別生氣，我錯了。”

 女人一邊聽著一邊拿起桌子上的蘋果，一點一點地削著皮，聽完衛書的解釋，女人也沒什麼反應，依舊面帶微笑，直到蘋果削了三分之二，吊著的皮突然斷了，女人的動作也就停了。只見她手微微一鬆，水果刀就自然的落在了桌面，接著女人抬頭看著衛書，將手裡還沒削完的蘋果遞了過去。

 “媽媽沒生氣。”女人臉上那股莫名的笑意更深了，衛書看著她遞過來的蘋果，不過遲疑了一下，女人就立刻收了回來，隨意的扔在了桌子上，故作理解的說道“不想吃就不吃了，晚飯吃得太飽了吧，吃什麼了呀。”，女人問得聽起來倒是稀鬆平常，可衛書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頷首低哞躲避著媽媽的眼神。

 女人見他這個反應也不惱，反而伸出了手想摸摸衛書的臉頰，可她剛抬手衛書就下意識地躲開了，女人的手尷尬地僵在了原地，幾秒種後當她再次開口，聲音低沉得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躲什麼。”女人的聲音充斥著壓迫感，壓得衛書不知所措，不敢再動一下。

 “抬頭。”女人嘆了口氣，語氣稍微緩和了些，轉而拉著衛書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衛書，媽媽有沒有告訴過你，做人要挺胸抬頭，不能養小人之氣，行苟且之事。”，雖然女人的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衛書還是點了點頭。